唐宋扶着洗手间,深深的喘息着。
差一点。
刚才差一点她就败在秦观止的温情攻势下了,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眯了一下眼睛,唐宋洗了一把脸,冰凉的水划过脸颊,让她微微清醒了不少,她靠着洗手台,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病房的隔音很好,她只能轻微的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但具体说了什么,听不真切。
等外面的声音消失,唐宋才回到了病房。
刚刚的来人已经离开了,但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草味。
唐宋闻着这味道,不悦的皱眉,“你们抽烟了?”
“不是我!”
“不是你?”唐宋惊愕的冷笑了一声,在她的印象中,秦观止向来都是洁癖到极致的人,怎么可能容忍他人在他的病房内抽烟,况且这种味道她偶尔会在秦观止的身上闻到。
唐宋的视线往病床下面的一扫,一次性的杯子里漂着一些烟灰和半截烟头,凉凉开口,“那秦总下次说谎前记得先毁尸灭迹!”
说话间,唐宋就拿出了杯子在秦观止的面前晃了晃。
被人拆穿,秦总万年不变的冰山模样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他抿了抿唇,看向唐宋,“既然被亲爱的老婆发现了的话,就劳烦老婆大人帮我扔一下!”
“你……谁是你老婆!”唐宋恼羞成怒,拿着杯子转身就走。
秦观止看着女人仓皇的背影和染着粉色的脖子耳尖,心情愉悦的勾了勾嘴角。
唐宋回来的时候,便看到秦观止一直盯着她看。
被这种眼神看着,唐宋各种不自在,可秦观止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的明目张胆。
“秦总,您不要再盯着我看了!”忍无可忍的瞪着他说。
“我看自己的老婆,有什么不对吗?”秦观止笑的慵懒而又性感,“而且,你想要知道我又没有抽烟,过来亲我一下就知道了!”
呵呵……事出有异必有妖,唐宋决定撤,她是一分钟就忍受不了这个男人的反复无常了。
“秦总,您慢慢养伤,我先回去了!”说着,唐宋就转身要走。
“怎么,恼羞成怒了?”
“你才恼羞成怒!”唐宋兀的转身,盯着秦观止说,“秦总,你现在在住院,不是来旅游的!”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中气十足的说,“秦总,为了您的健康着想,少抽烟!”
突然,秦观止轻笑了一声,语气带着十足的戏谑,“怎么,这么快就想管我了?”
他停顿了一下,玩味的开口,“不用担心我的健康,我的肾……相当的健康!”
唐宋被这话塞的一揶,面色涨红道,“谁担心你啊,自作多情,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一次,秦观止没有拦她。
只不过看着唐宋的背影若有所思。
待病房又回归了那种安静之后,秦观止有些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刚刚热闹了一会儿,突然安静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他合上文件,给常厉打了一个电话。
“我让你安排的人怎么样了?”
常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秦观止所说的人是怎么回事,马上回道,“秦总,已经安排好了。”
“从明天开始,让那些人跟着唐宋,不要被她发现!”
“好的,秦总。”
-
唐宋又有些日子没上班了,一走进办公室都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打量和探究,她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顶着高压,淡定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余果拿笔戳了一下唐宋的后背,压低了声音说,“你没事吧?”
唐宋侧着脑袋笑了一下,“你应该消息很灵通的啊!”
余果:……“我那些都是道听途说,听说秦总住院了,是真是假?”
“真的,车祸!”唐宋一边开电脑一边说。
余果的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那你最近注意安全,这远达看样子是要变天的节奏啊……”
“你又知道什么内幕?”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以我的经验来看,一般发生这种事都是家族斗争的开始!”
闻言,唐宋轻笑了一下,“那我听余大师的,开始准备自保!”
本来这是一句玩笑话,可唐宋没有想到中午的时候她就面临了这个难题。
午休的时候,她被秦林海的助理“请”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唐小姐,请坐!”秦林海坐在会客室的单人沙发上,眉宇之间透着森严,语气一如既往的透着威压。
偌大的会议室,气压低的可怕。
唐宋淡笑着道了一声“谢谢”,忐忑不安的在秦林海的对面坐了下来。
待助理给他们上了茶水,关了会客室的门之后,秦林海才慢条斯理的开口。
“秦小姐应该猜到了我今天找你的原因。”
“秦董说笑了,我怎么可能猜得到您找我的原因呢……”唐宋坐的笔直,上身紧紧的绷成了一条直线,仿佛只有这样,她面对秦林海这样的老狐狸时,心里的不安才会缓解一些。
秦林海淡淡的瞥了一眼唐宋,端着茶杯浅抿了一口茶水,状似无意的开口,“我和你父亲……以前在生意上也有些来往,你父亲,看似斯文温润,但做起事情来比谁都坚决果断,用人的手段更是过人,如果他还活着,兴源迟早有一天会超过远达……”
唐宋猜不透秦林海说这话的意思,但心里却因为这些话而不舒服。
尤其是从秦林海这样的人口中谈论她的父亲。
“你和你的父亲一样,看似柔弱,但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秦林海冷厉威严的目光看向了唐宋,面无表情的开口,“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观止?”
这话,宛若一盆冷水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唐宋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她早就知道秦家的人不待见她,但没想到会如此的直接,甚至不顾脸上的那层薄皮。
“这些,够不够?”
秦林海往唐宋的面前推了一张支票,上面写着两千万。
“有这些钱,你和你的母亲的余生可以无忧无虑。”
听到这句话,唐宋豁然清醒,她攥紧了双手,故作淡定地着看向秦林海,“秦董真是抬举我了,我区区一个唐宋,怎么能值两千万呢,我和秦观止的婚姻,是我和秦观止的事情,只要秦观止想要离婚,我一句怨言没有,马上去民政局,也不会要你们秦家的一毛钱。”
“但现在,请恕我无法接受您的条件!”
她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说的不卑不亢。
“唐小姐,两千万已经够了,不会再多了……就算你可以硬气的不要我们秦家的一分钱,但你的母亲呢,她的医疗费,住院费,难道不是我们秦家在付吗?”秦林海的目光透着几分并不明显的讥诮。
“况且你和观止,迟早都要离婚的,拿了这些钱,你不至于太惨!”
他的话恰好扎在了唐宋的软肋,但无论如何,她也不想在秦林海面前丢了底气。
“秦董,我和观止是夫妻,只要观止愿意就行,这些钱,都是观止出的,而不是秦家的,也更不是您的!”
“至于我们要不要离婚,那也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秦林海嗤笑了一声,“唐小姐,观止是我们秦家的,他的钱也是利用我们秦家赚的!”
听到这里,唐宋觉得有些荒谬,她失笑出声,“秦董,您说这话不怕闪到自己的舌头吗?”
“这全州城的人都知道远达的创始人是您的夫妻,二十年前,它的继承人是您的大哥秦林江,也就是秦观止的父亲……按照您的说法,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您现在赚的钱都是属于您大哥的呢?”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提我大哥的名字!”秦林海那张保养极好的脸因为愤怒泛着扭曲,眼神瞪着,仿佛随时都要把唐宋撕碎。
唐宋被秦林海的愤怒吓了一条,脸色都白了几分,但她坐在位子上没有动,依旧不怕死的开口,“按照辈分,我是您大哥的儿媳妇,我提一下我的公公,难道也有错,还是说……您在心虚什么?”
就因为同处在这所谓的上流社会,她也见识了不少豪门内斗的腌臜事,哥哥意外,弟弟成了顺位继承人的事没少发生。
唐宋的这句话彻底的点燃了秦林海的怒火,“你现在,马上和观止离婚,我们秦家不需要这种信口开河的女人做儿媳妇!”
而另一边,常厉给秦观止打电话。
“秦总,秦董找了唐小姐,现在两人在会客室快半个小时了,吵的很凶!”
秦观止一听到这话,马上掀开了被子下床。
但当双脚趿着拖鞋,仓皇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在吵什么?”
“离婚……什么的!”
秦观止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说,“我知道了!”
“秦总,您要是不方便来公司的话,我去看看怎么样?”
秦观止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常厉以为秦观止不打算开口的时候,秦观止淡淡开口,“我现在过去,只会把她推上风口浪尖,变成这场斗争的牺牲品。”
“可是您不去……唐小姐也会……”
“可……”常厉犹豫。
“没有可是,这件事情你不知道,不清楚,明白吗?”
常厉不情愿的说了一声,“知道了!”
秦观止却说,“前几天光影的田甜不是要来医院探病吗……你跟田甜约一下,顺便通知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