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留了韩潇和白雨萌在家吃晚饭。

严阿姨的手艺一向有保证,三人边吃边说,仿佛一下子回到一起住寝室的时光。

艾笙兴起,还开了一瓶酒,她不能喝,但心情好,酸奶也陪了两杯。

嘻嘻哈哈地,酒量一向不怎么样的白雨萌最先醉。

她脑袋跟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

“艾笙,真是羡慕你。在我们为了生存奔波的时候,你就已经拥有了我们追求的一切。我连男朋友都还没有呢,你都要生娃了!”

正值毕业季,白雨萌的感慨多得要命。

艾笙用嘴型问韩潇:“她失恋了?”

韩潇无奈地点了点头,将白雨萌手里的酒杯夺过来,“差不多了啊,话都说不清了。”

白雨萌却不干:“好几十万一瓶的酒呢,说不定这辈子我只能喝这一次!”

“有这么诅咒自己的吗?”韩潇没好气。

白雨萌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反驳些什么。

韩潇怕她醉死在这儿,拍了拍白雨萌的肩膀:“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艾笙怀着宝宝,要早点睡觉。”

“不要!”白雨萌跟个孩子似的嘟着嘴唇,“男神还没回来呢,真人诶,没见到多亏啊!”

结果说曹操曹操到,外面传来一阵引擎声。

不一会儿,一道颀长身影阔步进了来。

挺括的西装包裹着逆天长腿,身材棱角分明,星目黑亮深沉。

苏应衡扫了一眼酒瓶,沉了沉气。

艾笙赶紧解释:“我没喝!”

她信誉不错,苏应衡姑且没说什么,朝韩潇和白雨萌点头打招呼。

白雨萌刚才口口声声说要见男神,可等真见到人,却咽了咽口水,瞪圆了眼睛不敢吱声。

这也不怪她傻眼,苏应衡自身带着一股威压,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在他的注视下,仿佛整个人都缺氧了似的。

白雨萌一个激灵,酒立马醒了,“那……那个,时间不早,我们该走了。就不打扰了。”

说完揉了揉脸,拉着韩潇闪人,活像见了猛兽。

艾笙叫了两声都没把人叫住,“好歹让人送你们啊!”

可她们已经没影了。

她无奈地叹气,扭头嗔了苏应衡一眼:“瞧,把人吓跑了吧?”

苏应衡无辜道:“我怎么了?”

艾笙端详了一会儿,自言自语:“明明不吓人啊!挺慈祥的。”

苏应衡佯装不悦:“说谁慈祥呢?”

踩到他尾巴了。

艾笙在心里吐了吐舌头,改口道:“口误!口误!”

苏应衡扫了一眼见底的酒瓶,“真没喝?”

艾笙使劲摇头,“用我的人格担保。”

“你的人格担保不了。我要亲自检查”说完扶住她的后腰,俯身吻住她的嘴唇。

艾笙嘴唇软软地,带着甜香气息,让人上瘾。

苏应衡尝了又尝,直到两人的气息都变得局促,才分开。

艾笙眼底带着丝丝的娇媚,迷蒙着一层水汽。快把人给融化。

苏应衡被她看得脊背一阵酥麻。

伸手挡住她的眼睛,嗓子低哑地轻叹:“别这么看着我。”

艾笙疑问地“啊”一声。

“不许乱撩人,你身体状况不允许。”

艾笙冤枉极了。明明是他自己不正经。

晚上,漆黑一片的卧室里传出娇媚的喘息和粗犷的低吼。

苏应衡长长出了口气,帮艾笙把手擦干净,拍了拍她的后背:“累了吧?快睡。”

堆积良久的库存终于宣泄出来。苏应衡第二天的心情很不错。

至少一直到办公室之前,他眸子里都带着一片清朗的笑意。

开始办公没多久,内线接进来,说岳南山来了。

苏应衡签文件的笔尖一顿,“请他进来。”

相比之前,他对岳南山调查出来的结果更为感兴趣。

便把文件往旁边一推,看向来人:“情况如何?”

“荀智渊早年创办的公司除了易方零件,还有易方游戏。后者如今已经上市,每年收益不菲。在荀智渊入狱后,如果这笔钱能为苏太太所用,她会过得很不错。但——这笔钱一直以慈善捐助的形式给了一家福利机构,一则可以避税,二则通过福利院把钱转到另一个账户里。”

苏应衡眼底布满冷冰冰的讥讽,即使岳南山不继续说下去,他也能猜到账户持有人是谁。

“早知道就不该兜这么绕的圈子,直接给荀智渊和赵从霜做个亲子鉴定不就行了?”

岳南山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文件。

正好是亲子鉴定书。

苏应衡翻到最后一页,看到结果。即使早有预料,心底还是猛然下沉。

他咬牙闭了闭眼,空气里散播着压人的沉默。

“刷”地一下,他将那几页纸撕成两半,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眼底火光四溅,“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