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衡刚把手放开,艾笙就跳下车,她顺着路头也不回地往前跑。
“你给我回来!”,她听到苏应衡在身后怒吼。
要不怎么说喝酒碍事呢,她没跑出十米远,就被苏应衡抓了回去。
艾笙气喘吁吁,地将手撑在膝盖上。
腿短真是个致命劣势啊……
苏应衡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好玩儿吗?”
艾笙一声不吭,朝汽车方向走去,沉默着上了车。
苏应衡紧随其后,他的侧脸绷得轮廓立体。
艾笙闭目养神,摆明了不想说话。
苏应衡沉声问她:“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来?”
艾笙脸朝着窗外,“不关你的事”。
苏应衡咬着牙,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敢在一群虎视眈眈的男人面前热舞,嫌她这只小白兔不够可口?
苏应衡冷声道:“没有下一次”。
艾笙终于忍不住爆发:“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我要回家!”
“有我的地方,你才有家”。
她气得脸色涨红:“过于自信就是厚颜无耻!”
苏应衡抿唇:“我说过,过了这几天就回去”。
“我也说过,死也不想和你一起!”
苏应衡被这句话刺了一下,眼神都颤了颤。
她明明离自己那么近,却咫尺天涯。
回到八号公馆,艾笙径直回到自己房间。
看见房间里被送回来的行李箱,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果真把她当犯人一样看守。
半夜里,艾笙胃疼得额头直冒汗,她爬起来吐了一次,漱了口下午找胃药。
结果底楼灯火通明,厨房还有厨具碰撞的声音。
她没兴趣知道苏应衡在干嘛,抠了一颗药干吞下去,把家庭药箱收好。
“身体不舒服?”,刚站起来,身后便传来男人略带紧张的询问。
艾笙没答话,像没看见他,经过他身边往楼梯口走去。
苏应衡拉住她的手腕,“吐过?”
艾笙不耐烦地挥开:“既然你非要把我带回来,就得照我的意思。你活你的,我活我的,两步干涉,可以吗?”
苏应衡面不改色,“再怎么样,那天我发烧你也照顾过我……”
说到一半,猛然想起她不喜欢自己提这事。
果然,她脸色愈加难看。
苏应衡抿唇不作声了。
艾笙扭身就走。
苏应衡叫住她:“我……煮了粥”。
她淡淡地说:“苏先生的粥,我喝不起”。
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苏应衡回到厨房关掉火,把厨房冰箱上贴的那几张食谱扯下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既不能出京,出门又有保镖监视。
艾笙索性不出门了。
但只要苏应衡回来,她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他每天都会回家,两人分明在同个屋檐下,却一连三天没见过面。
这天严阿姨像前几天一样,来敲的卧室门:“艾笙,赶紧起来吃饭吧。晚了午饭又吃不下”。
艾笙隔着门说不饿。
“先生正等着呢!”
就是因为他等着才不下去。
艾笙一听到关于苏应衡的事情,就气血上涌,她克制着烦躁说:“您别担心,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又过了一会儿,严阿姨再次敲门:“先生走了”。
艾笙舒了口气,“哦”了一声,扒了扒头发,打开门。
结果下楼一看,苏应衡正在门口换鞋。
两人一照面,都愣了一下。
这叫走了?
除了心狠手辣,现在连骗人这种低能招数都使出来了?
艾笙饥诮一笑,扭头又要上楼。
苏应衡不明白,自己怎么又让她不开心。
明知道她不会有好脸色,本能还是战胜理智,朝她走了过去。
他动作很快,挡在了她身前。
艾笙气得要命,咬牙道:“骗子!”
苏应衡拧眉:“什么?”
她冷笑:“不是走了么,骗人很好玩儿?”
他凝声道:“我什么时候骗你?”
她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意思是“还用我说”。
苏应衡最近身体一直不舒服,声音都是哑的:“我没有。被你讨厌的滋味太难受,我怎么还敢?”
艾笙喉咙硬得发疼,她还以为自己眼泪流干了,结果这会儿又在眼眶里打转。
她撇开脸,“不用狡辩,没什么意义。你的话,我不会再相信”。
苏应衡喉结动了动,轻声说:“对不起,是我想要的太多”。
艾笙笑不达眼底,“所以啊,看清现实,尽快放我走。省得相看两生厌”。
他声音低低地,“不会”。
艾笙不解。
苏应衡又说:“看着你,没有讨厌的时候”。
艾笙鼻尖一酸,哽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垂眼绕过他,等两人的身体错开那一刻,眼泪陡然滴了下来。
艾笙回到房间,扑倒在床上,哭得难以自抑。
“咚咚”,掩着的门被敲了两下。
艾笙赶紧擦掉眼泪,坐起身。
便看见严阿姨面带歉意站在门口。
她向艾笙坦白道:“太太,刚才不是苏先生让我来骗您说他走了。是我……是我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