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衡脸上的失望显而易见,经理想解释两句,可又想起答应了艾笙保密。
最后只能把话往肚子里咽。
这天他哪儿也没去,就等在房间里。
可等到天黑,艾笙也没来。
不仅如此,连个电话都没有。
第二天,天气终于放晴。
艾笙心里憋着郁气总算稍稍散了一些。
终于可以出岛了。
可当她打电话给经理,对方却说飞机在检修,得等到明后天。
她片刻都不想多呆,可难道要命令别人将检修停下来吗?
把心里的烦闷压下去,她只能说:“好,那我再等等”。
经理瞄了一眼旁边虎视眈眈的男人,又战战兢兢地提起:“那个……苏先生的病情有些反复,还是不怎么舒服。要不您来探望一下,他被人关心着,病也能好得快一点儿不是”。
上一次艾笙就警告过自己,那是最后一次。
她不在意地说:“发烧反复,是正常现象。你和医生都在,他不会有什么问题。要不是很严重,不用跟我说他的事”。
说了声再见,她利落地挂断电话。
经理余光瞄见苏应衡阴沉得快要滴水的脸色,默默把手机握紧。
您生气归生气,千万别摔我手机……
岛上的下午阳光灿烂。
艾笙憋着房间里,脑海里不断交替着母亲死时的惨状和苏应衡生病时苍白的脸色。
两个景象如果幻灯片一样交替,拉锯,都快把她劈成两半。
艾笙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换了衣服,出门溜达换气。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棵凤凰树后面的花园。
里面专人管理,姹紫嫣红,十分整洁漂亮。
艾笙看见有几个身穿酒店制服的女孩子正在摘花,编织成花环,便停下来静静地看着她们忙碌。
“苏太太出来散步啊?”,有个圆脸女孩子率先打招呼道。
岛上民风纯朴,人都好了很多心机。
艾笙“嗯”了一声,“别招呼我,只管忙你们的”。
几人便真的安静做事。
艾笙一抬头,看着粉色云霞般的诺尼花问:“这么漂亮的花,为什么不摘来编花环?”
圆脸女孩答:“太高了,我们够不着”。
艾笙跃跃欲试,往上仰头一跳,结果连枝桠都没碰到。
她只好讪讪地抿唇。
圆脸女孩子同情地看着她:“如果苏先生那样高的个子,就不是问题了”。
一听苏应衡三个字,艾笙什么心情都没了。
她转身往花园外面走,路过凤凰树的时候,余光瞄见海景房落地窗后的窗帘,微微晃动。
大概是她眼花了吧。
晚上在酒店餐厅对付了一顿,艾笙回到酒店,就看见自己房间门口的把手上挂着一个满满点缀着诺尼花的花环。
粉嫩的花瓣,直戳少女心。
谁放在这儿的?
艾笙左右探了探,没有什么奇怪身影。
她划卡进了门,就看见一道修长身影窝在沙发上。
艾笙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他还来招惹她做什么!
苏应衡身体动了动,睁开眼睛。
他是真睡着了。
这几晚除了高烧昏睡,他基本没有睡着的时候。
一到她房间,周围都是她甜丝丝的味道,睡眠立刻奔袭而来。
苏应衡捏了捏眉心,没起身。
艾笙冷然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苏应衡指了指她手里花环:“送那个东西”。
花环立刻变得烫手,艾笙把它扔到了茶几上。
见她这副态度,苏应衡脸沉了下去。
“就这么讨厌我?怕我身上的感冒病毒传染给你?”,他下颌绷得死紧。
艾笙抱着手臂,撇开眼,“你都知道,何必要问”。
苏应衡盯牢她:“你是不是……是不是恨不得我病死算了?”
她一副不耐烦的神气:“你死不死的,关我什么事!”
苏应衡铁青,“荀艾笙!”
吼完他就后悔了。他有什么资格奢望她还能像以前一样对他?
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失望。
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她抛在脑后,最后在她记忆里,腐烂得成了一堆渣滓。
苏应衡低声说:“对不起”。
“不用你对不起,只需要你离我远点儿,行吗?”,她的眼神很绝情。
苏应衡几乎要心灰意冷,“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
“那你来干什么?”,又绕回了原点。
“就是……就是来看看你”。
“看完了,你可以走了”,她面无表情地下逐客令。
苏应衡交握在一起的手紧了紧:“是不是等我真的病得快死了,你才会正眼看我?”
艾笙“哈”了一声:“少自作多情,你烧得脑袋都糊涂了,我心里连点儿浪花都没有。你如果真是快死了,那也是老天爷在惩罚你这个噬血魔鬼!”
------题外话------
今晚还有两更,不过要稍稍等一下下。比起上一本,我赶脚这次的虐不是很沉闷,元芳,你们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