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我差点儿要了她儿子的命(1/1)

两人的行李是一早就收拾妥当的,当天就登机进京。

艾笙严重缺觉,整个飞行过程睡得天昏地暗。

等醒来飞机已经着陆半小时。苏应衡在她旁边翻看一本小说。

“怎么不叫我?”,她揉了揉眼睛,动作很孩子气。

苏应衡:“怕你的起床气”。

“我什么时候有起床气?”

“反正睡得正香被人吵醒,不会太愉快”,他难得好说话。

空乘人员过来,说司机已经到了。

其实机场来催过一次,说快要过停机时限。

最后一听是苏应衡的飞机,立马说帮他们延长时间。

苏应衡给艾笙套上大衣,领着她穿过通道,到了大厅。

厅内人来人往,七八个穿着明艳,笑靥如花的女人最显眼。

而领着她们的那位是个穿着紫貂大衣的中年女人。

她看起来也就四十左右,头发短而卷,有点玛丽莲梦露的风范。

面容十分妖娆,手里把玩着一个古典烟盒。

要放在民国,定然是名伶。

女人看见苏应衡,眼睛像易燃物碰上燃料,明亮里带着火光。

她身姿摇曳地迎上来,跟苏应衡打招呼:“家里的大少爷,终于回来了”。

苏应衡与艾笙十指相扣,语气沉甸甸地:“你怎么来了”。

女人像是觉得他大惊小怪,“我好歹是你舅妈,来接你,理所当然”。

苏应衡扫了一眼她带来的莺莺燕燕,“用不着”,他神情微冷,“舅妈?你的名字写进周家族谱没有?”

名不正言不顺,这是梁一莹万年伤疤。脸上立刻变色,几乎端不住嘴角的弧度。

她是苏应衡三舅周楷琛的情妇,生了儿子周羽,熬到周楷琛的老婆死了,也没被扶正。

苏应衡对她向来不假辞色,现在更不想打理,抬腿就想离开。

梁一莹却拦住他的去路,假笑着看向艾笙:“这就是你媳妇儿吧,长得可真水灵”。

说完从蛇皮包里拿出一只绿盈盈的手镯,就要往艾笙晚上套。

强买强卖的有,强送的艾笙还第一次见。

她轻巧一躲,“第一次见面,怎么能是您送我礼物。自己调了瓶香水,您不要嫌弃”。

说完递上一枚小巧的陶瓷瓶,粉彩相宜,印着苏应悦陶艺馆的名字。

这招以退为进,让梁一莹眼眸深了几分。

她把东西手下,随手放进包里。

“既然这东西你瞧不上,我也没有收回去的道理”,说完将帝王绿手镯套在了旁边一个女孩子手上。

苏应衡目光定在女孩儿脸上,嘴唇动了动,但没说话。

艾笙发觉他的异样,也看过去。是个冰肌玉骨的小美人,一股单纯的学生气,像一株带着清露的玉兰。

当她察觉到苏应衡的目光,脸上立刻霞光四溢。

“采静是应衡的粉丝,见到了,怎么反而一句话不说?”,梁一莹夹了女孩儿一眼。

杨采静扫了艾笙一眼,没说话。

梁一莹心里骂她扶不起的阿斗,手上却把其他女人往苏应衡跟前推:“我们一群来迎接你,不准备请大家吃顿晚饭么?你日进斗金,想来不会吝惜请客”。

她经营着一家高档俱乐部,调教无数或风骚或清纯的女人。

现下正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时候,女人们都扑上去,对苏应衡形成包围之势。

俊男加一票靓女,组合两眼,难免引人围观。

当发现是苏应衡,不少人拍照,围观队伍逐渐扩大。

苏应衡把艾笙紧紧揽在怀里。他个子高,隔着一群人,也能同梁一莹对峙。

他绷紧了脸,摸出手机打电话,声音不疾不徐地说:“最近不是在抓经济犯罪的典型吗?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瑞峰集团……”

他说到这儿,梁一莹脸色陡变,连忙挤开人群,去抢苏应衡的手机。

“你想干什么!”,梁一莹气急败坏地看着他。

瑞峰集团是周羽的公司,仗着周家的势力肆意敛财,把柄不少。

知道他底细最多的,非苏应衡莫属。

要让周羽这个年过得不安生,只需要一个电话。

苏应衡早料到梁一莹的反应,把手机拿开一点,淡声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梁一莹恨得咬牙切齿,挥手让女人们退开。

苏应衡还不满意,指了指梁一莹带来的粉红棋子,对刚赶来的保安说:“扔出去,不是赶。摔骨折了我给医药费”。

梁一莹脸色发黑,“你不要太过分!”

“难道你第一天认识我?”,苏应衡哂笑,眼眸森冷。

在一片惊呼声中,苏应衡眼眸掠过其中一道娇柔身影。

杨采静眼中含泪,鼻尖粉红,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苏应衡淡淡撇过头。

“我看谁敢!”,梁一莹大发雌威,冲保安怒吼。

苏应衡不紧不慢地开口:“我立刻可以接证监会吴主任的电话”。

再不甘,梁一莹也只能深深喘气,对苏应衡怒目而视。

等闲杂人等终于被清理干净,苏应衡将手机放进大衣内袋,风度天成。

“我十分高兴看到,你还是那么没长进”,苏应衡冲梁一莹淡笑了一下,拥着艾笙扬长而去。

梁一莹的到来,无非是想给艾笙一个下马威。

艾笙心里再静,也很难不受影响。

还没进周家的门,荆棘就主动迎了上来。

上了车,苏应衡见她沉默不语,便伸手碰了碰她的泪滴耳环。

“紧张吗?”,他低声问。

艾笙老实答道:“有一点”。

“梁一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不必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他云淡风轻地说。

“你和她之间,有过不快?”,长眼的人,都看得出来。

苏应衡闭着眼,嗤笑:“何止有不快,我曾经差点儿要了她儿子的命”。

艾笙错愕地张了张嘴。

他睁开眼,眸子里带着暗光:“觉得我可怕吗?”

她摇头,轻声说:“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好惹的男人”。

“在床上的时候?”

艾笙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正经聊个天真的很难。

周家的子孙并不住在一起,老爷子年事已高,但仍然没有完全退下来。在国务院挂了个闲职,官职听起来吓死人。

车子拐个弯,进了八金胡同,巷子不宽,稍大一点的SUV便进不来。

怪不得苏应衡特意叫了两辆小汽车。

下了车,便看见一个宅院的中等门脸。门口站着两个警卫员,在呼呼的寒风里纹丝不动。

进去一看,里面比起苏家老宅的深宅大院简单朴素很多。

就是个四合院,院子里种着松柏,树枝上挂着鞭炮的红屑,十分有烟火气。

院子的各个房间都开着灯,显得亮堂,有位头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棍站在正房外面,直到苏应衡夫妻走近,眼珠才动了动。

“外公”,苏应衡叫人。

周震说:“你迟到了,舅舅们都回家了”。

话语十分家常,并不是艾笙想象中言辞训戒的模样。

艾笙便好奇地看了老人家两家。

周震立刻抓住她探究的目光。

他的眼神很有魔力,温和却有力量,像紧箍咒。

“您好”,艾笙不好再装哑巴。

周震打量她两眼,“现在像你这样,不要求风光大嫁的女孩儿不多了”。

他说话总是这样,让人听不出褒贬。

艾笙可没心大到觉得老人家是在单纯夸人,想了想老实说:“也要办的,不过风光和劳累成正比。只看人想要风光还是轻松”。

周震眼睛不着痕迹地转动两下,“你呢?”

艾笙笑容纯净,“我是个很懒的人”。

周震脸上终于露出见面后的第一个笑容。

“老先生,菜热好了”,一道恭敬身影出来了,是个穿着棉袄的中年女人,低眉顺眼。

周震点了点头,对艾笙他们说:“进去吧,外面风大”。

进了门,就看见热气腾腾的饭菜。

苏应衡看见桌上的抻面就笑:“一回来就能吃上这口”。

“老三走之后,让人掐着表煮的”,周震揭开茶盅,喝了口热茶。

苏应衡心里一动,看来老爷子已经知道机场发生的事情。

祖孙二人心照不宣。

家里人从不在周震面前提起梁一莹,只因都没觉得她是个人物。

再难听一点,也就是周楷琛这位老纨绔的玩意儿。

在周震面前,印象浅到不如茶杯里不小心掉进的苍蝇。

苏应衡给艾笙捞面,然后绊上酱,跟她说:“靳阿姨做的抻面最劲道,得空你也学一学,等回家就是我的口福”。

碍于长辈面前,她只能应好。

饭后,苏应衡拿出一尊琉璃来,说是送给老人家的礼物,“艾笙挑的”。

周震喜欢纯澈的东西,他吃虾饺,皮都得透明到能看见里面的虾仁。

他坐在红木方椅上,问艾笙:“为什么送这个?”

“《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里说,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多的我欣赏不来,就觉得好看”。

她直来直去的性格倒让周震发笑,“你还读佛经啊?”

艾笙摇头:“选修课差一分及格,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又选了佛学。为了不会再次挂科,死记硬背”。

苏应衡站在旁边,也忍不住发笑。

周震说:“那就谢谢你的礼物”。

“不算我的,是燕槐买下来的”。

老爷子淡笑:“夫妻间分什么你我”。

苏应衡一挑眉,喜出望外。

没想到这么快,就把家里最大一号人物摆平。

当晚他们没走,就在四合院歇下。

房间满是苏应衡年少时的痕迹,篮球,奖状,还有被涂画过的校服。

校服保存得完好无损,带着淡淡的樟脑丸的味道。

艾笙脱掉大衣,把他的校服往自己身上一套,衣摆长及大腿。

于是惊奇地瞪大眼睛,“你读高中的时候已经这么高了?”

他点头:“嗯,永远坐最后一排”。

“岂不是常常一扭头,就看见教导主任站在后门盯着你?”

他打开行李箱,翻找睡衣,“唔,教导主任知道我要出国,根本不管”。

找了半天无果,问她:“睡衣你放哪儿了?”

艾笙帮他一起找,结果找到的却是女士睡裙和睡衣。

明显是收拾的时候太匆忙,拿错了。

她顺了顺头发,干笑道:“要不你试试我的睡裙,穿上一定好看”。

苏应衡不理她,当晚裸睡。

第二天到了九点,两人才起床。

靳阿姨过来叫早,说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家里人都回来了,等老爷子起床吃早餐呢”,靳阿姨说话轻缓,听起来很舒服。

苏应衡加快扣衣服的速度。

老人家向来早上七点半准时起来,很少有推迟的时候。

今天起得晚了,多半是怕其他人觉得让长辈等着他们,会责怪。

所以才特意破了个例。

艾笙也收拾好了,两人一起朝正房走去。

一进门,周家人济济一堂。

连周云舒也在。

苏应衡的三个舅舅除了一致性遗传父亲高挺的鼻梁,看着想像外,其他倒没什么相似之处。

大舅舅周楷理是个端正的人,身上一股傲气,说话一板一眼,看不出喜怒。

老二周楷瑞是周家官职最高的人,比起周震的虚职,他更是手握实权。算是周家的灵魂人物。

他不太爱笑,一笑脸颊就有两个深深的酒窝。

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回来就好啊,上次不是说想骑马,我给你寻了个马场,想去就带艾笙一起”,言辞间,待苏应衡十分亲近。

“那感情好,艾笙马术该练练了。这两天京里风沙大,过段日子吧”,苏应衡跟周楷瑞说话,一向随意。

两人不像舅甥,更像是父子。

艾笙端着茶,敬到周楷琛面前。

周楷琛看着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坐姿不像前面两位那样端正。有点玩世不恭。

听说他掌着一家国企,该有的气度也没少半分。

他塞了个紫玉菩萨到艾笙手里。

艾笙一只手拿不过来,差点儿摔了。

还好苏应衡眼疾手快,帮她捞起来。

这种物件一般要到寺庙里开光再请回家。

周楷琛不当一回事,大喇喇地就给了。

被刚进门的周震看到,老爷子背着双手,沉着脸骂道:“瞧瞧你,活像个暴发户!”

周楷瑞不敢顶嘴,讪讪地笑了笑:“这块紫玉好不容易才找到,不知剖了多少原始。这不是外甥媳妇儿第一次来,给她当见面礼”。

周震的拐棍在地上跺了一下,“稀罕!”

怎么样都是找骂,周楷琛索性闭嘴。

最后一位,艾笙刚要从靳阿姨手里端茶,就被苏应衡按下了。

见他眸光深利,艾笙心里一惊。

顺着他冒着寒光的眼神看去,只见有个和苏应衡年纪差不多的男人坐在那儿。

他五官出众,但不声不响的时候,看起来有些阴鹜。

“他和我平辈”,苏应衡没什么情绪地说。意思是,不用敬茶。

“哟,一来就觉得我多余,你是不是有点儿鸠占鹊巢?”,周羽坐没坐相,话里也带刺。

一点表面平静也不肯维持。

“小羽,一家人有这么说话的吗?”,开口喝止的是周楷瑞。

周羽的忌惮排行榜里,苏应衡和周楷瑞并列第一。

现在两位都看他不顺眼,他也就顺势一哂,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起一个压纹首饰盒来。

打开递过去,赫然是昨天梁一莹送过的帝王绿翡翠手镯。

苏应衡没让艾笙为难,直接当没看见,把她拉到一边坐下。

两个孙子一见面,就把气氛弄僵。周震脸色难看,看向艾笙:“彼此是在见礼,又不是在战场上刀剑相向。周羽,昨儿吃鱼的刺留到今天吐,不嫌硌得慌?燕槐也是,伸个手怎么了?”

各打五十大板,他老人家一向的行事风格。

苏应衡喝了一口新泡的雀舌,“这东西昨天周羽他妈送别人了,今天又拿给艾笙。怎么,从别人腕子上撸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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