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我嫁给卫邵东那个渣男!苏应衡欺人太甚!”,赵从雪听了赵达森的话后脸色铁青,两只眼睛里要冒出火来。
盔甲再硬,这时候也忍不住红了眼睛。她骄傲了这么多年,可尊严却被深爱的男人一脚跺入深渊。
赵从雪心里有一簇熊熊燃烧的火和毁灭一切的冲动。
“狐狸精”,她目光空洞着朝一个并不在场的敌人骂道,每一个字都在唇齿间重重蹂躏一遍,“都是那个狐狸精害的!”
梁润桐见女儿伤心欲绝,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将她搂在怀里,“好了,乖女儿。丢了西瓜捡芝麻,是苏应衡没这个福分。你忘掉他,啊?这世上总有不眼瞎的好男人”。
赵从雪全身无力地摊母亲怀里,她两眼无神地喃喃道:“可这世上还有哪个男人比他更好?我从小的目标就是嫁一个像他那样翻云覆雨的男人!”
她说着再也忍不住眼泪,抽噎着恨恨道:“都是那个荀艾笙!要不是她,应衡哪里会对我这么狠心!如果没有她,我早就和应衡结婚了!是她像个小偷一样,夺走了我的一切!”
她的声嘶力竭让旁边一直含着胸赵从霜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抿了抿唇,她还是忍不住跟姐姐辩解了一句,“荀姐姐不是那样的人。那天她救了我,把我带到瑞信大厦,苏大哥很担心,除了她眼睛里再也看不见别的人”。
这话扎进赵从雪心窝,让她濒临崩溃。她从梁润桐怀里直起上半身,瞪着赵从霜的眼睛红得可怕,“一口一个荀姐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把你养大的呢。既然她那么好,你怎么不去抱她的大腿,至此以后让苏太太成为你的靠山?赵从霜你看清楚,这些年到底是谁把你从孤儿院领回来,让你过世家小姐的日子!”
她的怒火直接喷发在了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身上。赵从霜吓得脸色惨白,上下两排牙齿磕磕作响。
梁润桐心有不忍,打圆场道:“好了,小霜,你姐姐正在气头上,少说两句”。
明明情绪失控的那个是赵从雪,最后忍气吞声的却是赵从霜。亲生与否的差距立刻就显现出来了。
赵从霜早已习惯母亲的偏心,她抿紧嘴唇,垂头掩下眼眸里的恨意,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赵达森被大女儿的哭闹得心烦意乱。
那么大一笔贷款,如果担保人不是苏应衡,哪个银行会买账?
他后悔昨天走得太匆忙,把场面弄得太难看。
更何况昨晚他找了一个公关部擅长挑逗男人的职员给苏应衡打电话,对方却根本不接招。
苏应衡肯定是对赵氏更加不满,所以态度才如此坚决。
想到这儿,赵达森的眉头拧得更紧。被逼到绝路上,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他目光渐渐安定,沉声对赵从雪说:“你也这么大了,这些年来,你做任何事家里都随你的脾气。可现在公司遇到了难处,你作为赵家长女,是要承担起你该担的责任。毕竟将来苏氏是要交到你手上的”。
赵从雪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爸爸,你真要让我嫁给卫邵东那种人渣?”,她简直要崩溃,坚定地摇头,“我不嫁!死也不嫁!连他的父母都觉得他没救的人,您真要让我跳进火坑里?”
“谁要你嫁了?”,赵达森声音拔高几个调子,“先订婚,让苏应衡做了担保。这个婚结不结,还不是你们自己说了算?”
梁润桐眼睛一亮,赞同道:“这个办法倒是两全其美”,她替女儿擦干眼泪,“好啦,你爸爸怎么会让你嫁给一个不着四六的人。你是影后,怎么演戏总该知道吧?”
赵从雪咬着嘴唇,还是不甘心。可如今赵氏到了这步田地,她也不能眼见着家族败落。
最后只能不甘不愿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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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订婚?”,苏应衡从分公司回束州的路上,收到赵家的动向。
贺坚在电话那头答:“是的。赵家动作很迅速,和卫家的老爷子一谈妥,立刻就定下了日子”。
苏应衡笑容疏淡,眼眸里冷意深藏,“赵达森把人当傻子玩儿?我这个媒人都还没说话,他就先发制人,也不怕我反悔?”
贺坚不知他是喜是怒,只知他这样问并不需要自己回答。便静静等着下文。
果然,苏应衡自顾自继续道:“束州的世家恐怕都惊呆了吧?鲜花插在牛粪上,他为了让事情早早地尘埃落定,还上赶着把鲜花和牛粪凑作一对。估计赵达森立刻就会找上门来,吊一吊他,如果他来找,就说我不在”。
贺坚心道您算得可真准,刚才赵达森的助理还请我吃饭,想探口风来着。
苏应衡回到家,艾笙却不在,严阿姨说她和同学逛街去了。
他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转身上楼换衣服。
等进了卧室,闻到房间里很浓一股香水味。熏得人有点头晕。
苏应衡忽然瞄到梳妆台前贴了一张便签。艾笙的字迹很清秀端正,一看就知道出自那种听老师话的乖学生之手。
上面写着:不小心把香水瓶打翻了(>﹏<)
苏应衡抿唇笑了笑,把便签纸折成很小的体积,放进自己钱夹里。
最后忍不住给她发了短信,让她早点回来。
等换好衣服之后,去了书房,他老是心不在焉,总去查看手机。
但艾笙一直没有回他的短信。
苏应衡心里有点不安,如果艾笙有空,他的短信都是秒回。
今天玩儿得乐不思蜀了吗?
也不知道她今天怎么过的,竟一个电话都没有。
想到这里,苏应衡就神魂飞越,注意力集中不了在工作上了。
可他还真误会艾笙了。实际上她并没有很开心,因为她和韩潇逛到一半,韩潇突然接到电话,说她爸爸住院了。
看她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艾笙便帮她拦了车,两人一道去了医院。
到了之后,才知道韩潇的父亲突发脑溢血。情况很危急,她母亲已经签了病危通知书。
韩母本身就是医生,看起来比普通的病患家属镇定一些,可眼眶仍旧红红的。
韩潇当时就害怕地哭了起来,艾笙心里很难受。不禁想起当年母亲满身是血倒在她脚下,自己却无能无力的那一幕。
韩母和艾笙一直在安慰泪流满面的韩潇。她什么都听不进去,全身瑟瑟发抖。
艾笙喉咙被哽住似的,只能一遍遍重复着跟她说:“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等韩父挂着氧气罩被推出来,已经是暮色四合的时候。
韩潇跌跌撞撞跑过去,扶着父亲的病床,捂住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韩母见手术实里出来的医生对自己点了点头,终于松了一口气。
绷紧的那根弦松懈下来,人一下子就软掉。眼前忽然漆黑一片,眩晕接踵而至。
幸好一双温暖的手从后面扶住了她。
韩母呼吸急促地喘了两口气,手指按了按额头,稳住重心转身朝年轻女孩虚弱地笑了笑,“谢谢,我没关系,只是有点贫血”。
艾笙从包里拿出刚才从洗手间出来买的热饮,塞进韩母手里,“您把这个喝了吧,兴许会好一点”。
韩母平时很忙,没时间认识女儿身边的朋友。
虽然韩潇平时看着不靠谱,但交朋友还是有眼光的。
这个女孩子安安静静地跟着守了这么久,白皙清秀的面容上一丝不耐烦的情绪都没有。
现下一看,做事也十分周到。总算让韩母冷透了的全身稍稍回暖。
艾笙不放心她一个人到处走动,便扶着她的手臂往韩潇父亲病房去。
“第一次见面,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实在招待不周”,韩母和蔼客气地说道。
艾笙连连摆头,“我和韩潇是好朋友,不拿自己当外人的”。
她的大方随和让韩母感觉很舒服。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地方。
进了病房,韩潇已经停止哭泣,只是整个人呆呆地坐在父亲床边出神。
韩母看见平素健硕的丈夫闭着眼睛躺在那儿,眼眶又红了起来。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地对艾笙道:“时间不早了,你还没吃饭吧?今天时间不凑巧,也不能请你吃顿饭,只能改天了”。
艾笙轻声道:“您别这么客气。到时候等韩叔叔出院了,我一定上门去讨顿饭吃”。
“哎”,韩母一边点头,一边笑着擦眼泪。
末了她又对韩潇说:“送送你同学吧,她得回去了”。
韩潇这才惊觉艾笙陪了自己半天。有点慌乱地站起身,两眼仍旧找不到焦距,“走吧,我送你出去”。
艾笙没有拒绝,和韩潇并肩走到电梯门口。
趁着等电梯的空挡,艾笙帮韩潇理了理慌乱中弄歪的衣领,声音平静得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你父亲生病,你肯定比谁都着急。可别忘了,你母亲才是痛而不发的那个。坚强一点儿,除了照顾父亲,也好好安抚一下你母亲的情绪”。
韩潇愣了愣,被这番话给点醒了。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艾笙”。
“你要成为你母亲的肩膀,而我的肩膀永远给你留着”。
韩潇眼睛里泛起水光,轻推了她一下,“不要这么煽情,我发达的泪腺会崩溃的”。
电梯恰好来了,艾笙说:“有事打我电话,我走了”。
一直等电梯门在眼前合上,韩潇才回到病房。
韩母正在用沾了水的棉签摸到丈夫干燥的嘴唇上。
看见女儿眼睛里重新汇聚着神采,她愣了愣问道:“艾笙跟你说什么了?”
“她让我不要因为担心爸爸,就忽略您”。
韩母失笑着叹气,“真是个灵慧通透的孩子。你要是有她一半聪明,我就放心了”。
这次韩潇没像往常那样和母亲顶嘴。她垂眸点头,“她的确很好”。
好到可以让苏应衡这样遗世独立的男人倾心宠爱。
艾笙出了医院大门,才看到手机上几十通未接电话。全部来自苏应衡。
一想到他肯定急坏了,艾笙正要打给他,“老公”两个字就在屏幕上亮了起来。
她赶紧按下通话键,苏应衡焦急的语气立刻从听筒里弹出来:“你去哪儿了?”
艾笙答道:“韩潇的父亲住院了,我一直在陪她,没有听见手机铃声”。
“你下次再样,我就在你手机里装上卫星定位”,他郑重其事地说。
艾笙讪讪,“没这么严重吧。今天是个例外,以后我一定把你刻进脑袋里”。
他“唔”了一声,“刻帅点儿”。
艾笙忍不住喷笑。
苏应衡担惊受怕好几个小时,恨不得立刻见到她。于是问:“你在哪儿?我过来接你”。
艾笙朝四周张望了一阵,“医院旁边有个书店,我在里面等你”。
苏应衡说好,便收了线。
艾笙把手机装进包里,往书店走去。
出乎人的意料,书店规模不小。装潢偏欧式,实木书架低调华丽。
艾笙逛了一圈,突然发现有一个专区专门卖关于苏应衡的书籍。
比如他拍过的电影的小说原著,关于他的影评,还有他的个人传记……
艾笙随手抽了一本他的传记,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说起来也怪,家里基本上看不到关于他的书本杂志。
艾笙以前也问起过,他随口说道:“都是些歌功颂德的话,写那些文章的人,没一个真正了解我”。
艾笙快速翻看着,十分赞同他的观点。书里简直将他吹捧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神下凡一般。
可谁知道众人眼里高冷疏离的男人,其实黏人又不正经。
最可笑的是说他脾气温和绅士,天知道他发起怒来有多可怕。
什么,他无所不能?拜托,他连煮个面条都能让人生无可恋;要是她不在家,英明神武的苏先生连他自己的内裤放哪儿都不知道。
不过有一个看法艾笙和作者空前一致,就是任何一个女人都难以抵挡他完美的身材比例和无人匹敌的高超颜值。
艾笙指腹轻轻摩挲着苏应衡穿着正装的照片。
他穿正装的时候最好看,凌厉的气势一览无余。高挑的身材被昂贵的西装一包裹,更显出冷峻的棱角。
艾笙越看越心动。飞快地朝周围张望一眼,然后嘴唇在他的照片上印了一下。
亲完之后她又忍不住脸红,大概只有她这么慢热的人,才会在结婚后成为苏应衡的迷妹。
兀自傻笑一阵,艾笙才懊恼地想起自己今天出门前化了妆。
照片上的苏应衡身上被印上了一枚清晰的唇印。
既然把书都弄成这样,艾笙便准备买下来。
只是苏应衡还没过来,她也不急于去柜台结账。
抬眼看见书柜更高一层还有一本不同作者为他写的传记。艾笙便踮起脚尖去够。
她手臂奋力伸到最长,可还是差一点。
忽然一道高大的身影贴着她的后背,轻而易举地把那本书取了下来。
艾笙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有点熟悉。
她一转身,就发现苏应衡站得位置离自己太近。两人的身体几乎毫无间隙的贴在一起。
艾笙不好意思的垂眼,眼睫毛就扫在苏应衡的下巴上,弄得他痒酥酥地。
苏应衡手盖在她眼睛上,让掌心代替下巴去痒。
他来回看了看艾笙费力想要的那本传记,低声道:“在家里还没看够我,到书店里来继续看?”
艾笙窘迫地推了推他的胸膛,“别贴得这么近,快喘不上气了”。
苏应衡随手把书放到书架上,抬了抬鸭舌帽的帽檐,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微微俯身去找她的眼睛。
他的眼眸亮得像刚磨出来的徽墨,黝黑清透得让人心惊。苏应衡俊脸贴过去,两人的鼻尖挨在一起,嗓音低沉惑人:“那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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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酥的美男计屡试不爽啊(≧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