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很久没睡着的缘故,第二天阳光挤满屋子的时候,艾笙才动了动眼皮醒过来。她一看时间,不早了,不知家里的大忙人在周日出门了没有。

她换了衣服,把房间里的窗帘拉开,外面满世界的璀璨,光线明晃晃地,让人莫名豁然开朗。

扫到一旁的日历,忽然记起要把家里的床具换洗一遍。

她很快洗漱了,推门出去。

先进的是苏应衡的房间,他的床铺倒是很整齐,艾笙走上前,手刚触到深蓝色的被套,就听见急促的喊声——“别碰!”

艾笙被刚从浴室里跨出来的苏应衡吼得一哆嗦,看他的表情,似乎自己触到的不是被子,而是一颗危险的炸弹。

“还……还在家呢?”,昨晚画室那一出之后,艾笙看见他总觉得尴尬,紧张得心跳加速。不知该看天还是看地。

苏应衡刚刚正在刷牙,听见脚步声进来,赶紧灌水漱口,大步出去便看见惊险的一幕:艾笙握住被子一角就要掀开。

他连嘴都来不及擦,便急声阻止。

艾笙看着他嘴唇上的泡沫笑了一下,挪到他跟前,踮起脚尖,用手轻柔地将白色的牙膏泡沫抹掉。

她身上那股清丝丝味道根本躲不开,既清纯又诱人。

还没等苏应衡退后,艾笙便收回手。指尖柔软的触感让她一阵心悸,不好意思地垂着眼皮,所以没看见男人幽深的眼眸一直盯着自己的手。

“怎么到我房间来了?”,清了清喉咙,苏应衡问道。

艾笙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我看今天太阳大,就想着把卧室里的床具换洗一遍”。

苏应衡立即正色说:“我这房间不用了,你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艾笙也没多想,点头说好,很快退了出去,帮他把门关上。

苏应衡这才松了口气。他粗鲁地一把掀开被子,用力将被套和床单拉扯下来。

当看到床单一滩比周围颜色更深的水渍,更是气闷到无以复加。他昨晚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跟个毛头小子一样梦遗,内裤都是湿的。

即使这样,那股烧心的欲望仍未完全消下去,他竟鬼使神差地跑到画室里,黑黝黝的房间,带着墨香,葫芦晒干后的木香,以及白天在里面作画的女孩子身上干净悠淡的香味。

他站在那个罩着丝绒红布的画架前,太过羞耻,几次伸手都自我讨伐着收了回来,只是人的想象力是无限的,靠着白天看到的景象,他脑海里已经有了完整的构图。

于是欲望再次将他淹没。

挫败地抬手捏了捏鼻梁,苏应衡听着外面伴着小调下楼去的脚步声,十分难堪地想,他似乎真的走上了猥琐大叔的不归路。

自己竟对一个小自己十岁的女孩子起了这样不堪的心思。

艾笙煮了麦片粥,苏应衡已经穿戴好下来。两人对坐在餐桌旁,目光都沉淀在粥碗里。

“你昨天又在医院消磨一整天吗?”,苏应衡状似无意地问起。

艾笙神色僵了两秒,最后不自然地摩挲了一下后脖子,尽量表情如常地说:“画社有活动,所以画了半天画”。

苏应衡眼眸里闪着沉耀的光,仔细看着她问:“什么活动?”

他的目光带着十足的压迫感,艾笙舌头打结,没一会儿还是说了事情,“画裸体,挂到画廊上售卖,卖画的钱捐给希望工程”。

苏应衡脸色立刻变了,阴沉着表情道:“那你准备画谁?”

艾笙见他态度陡然强硬起来,头皮发麻,像做错事的小孩子缩了缩肩膀,启唇道:“现在还没找到模特”。

苏应衡绷紧的肩膀这才慢慢松懈下来,脑子还不算糊涂,如果她真把自己的裸体画像挂到画廊去喂养一双双贪婪的眼睛,他肯定嘣几个脑袋才解气。

他两条手臂平放到餐桌上,身躯往前靠,看着艾笙慵懒地笑起来,“我当你的模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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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仍然四更打底,有木有五更要看明天香香能不能及时写出来,即使是万恶的星期一,大家也不要忘了收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