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月眼冒桃心,一脸艳羡地看着樱花,赞叹道:“好浪漫啊!那个女人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秦深心里美滋滋的,忍不住又接了一句话:“不,那个男人才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他老婆爱他,愿意跟他好好过日子,他才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余木夕只能排第二。
余木夕淡淡笑着,看着高贵冷艳的秦大爷带着一脸得意的笑容,跟一个陌路相逢的女孩子搭话,心里暖融融的,柔成一团。
虽然他们之间历经波折,有数不尽的残酷过往,但现在,毕竟苦尽甘来了。
那男人终于跟过来了,气喘吁吁地哀叫:“晚月,你可真够能跑的!我差点被你跑断气!”
江晚月一脸骄傲:“切!我早就告诉你了,我可是马拉松爱好者,让你别跟我一起来,你偏不听,你要是嫌累,那你走好了,我又没求着你来!”
男人顿时急了:“别呀!你要去哪里,我都陪着你,就是你能不能稍微走慢一点?我是真跟不上啊!”
江晚月眉眼一横,下巴一扬,一脸傲气,好像很看不上那男人似的。
秦深看着那两人,会心一笑,对男人说:“哥们,过来人给你一个忠告,追女孩子一定要做到‘胆大心细脸皮厚’,死缠烂打,吃干抹净,总之,绝不放手就对了。”
余木夕闻言,笑着“呸”了一声:“你就别带坏社会主.义接班人了好吗?”
秦深今天心情是真好,否则绝对不会跟陌生人说那么多话,他朝男人递了个暧昧的眼神,驮着余木夕走出樱花林,继续往前走。
余木夕看了一眼那男人,只见他眉目平淡,五官说不上来多好看,但也不难看,组合在一起,就是很普通的长相,丢在人堆里找不着的那种。
唯独那双眼睛,熠熠生辉,带着些清冷孤傲,仿佛冬夜里的两颗寒星。
男人看着叠在一起的两人,眼里的清冷孤傲越发浓重了,唇角斜挑,勾着一抹恨意。
“七哥,你看,这片樱花林真好看!”江晚月一改骄傲公主的姿态,亲热地挽起男人的手臂,现在还有樱花,真奇怪啊!”
曾经的钱越,后来的陆川,现在的程少锋,也就是所谓“七哥”,淡淡地勾了勾唇:“假的,粉红色的绸布做的。”
江晚月闻言,凑上前去,拉过一根横斜的花枝仔细看了又看,伸手揪了揪,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哇!真的是布做的哎!居然做的这么像!这么多棵树,那得做多少啊?得费多大的功夫啊?”
程少锋不屑地撇唇,目光望向余木夕和秦深消失的方向,狠狠地攥着拳头,骨节爆出轻微的“咔啪”声。
心里燃着一团烈火,恨到了极致,恨不得毁天灭地,全都死绝了才好。
江晚月顺着程少锋的目光看过去,很多事情她都知道,三年前的那件丑闻轰动了全中国,钱越爱余木夕,这是全国人民有目共睹的事实。
可她偏偏不信这个邪,她相信,她江晚月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要本事有本事,绝对不是那样一个身子不干净、心底又肮脏,还没什么本事的废物能比的。
自从三年前救了钱越,她就彻底爱上这个男人了,即便他毁容又整容,她也毫不在意,甚至在陆川的身份暴露之后,他再次整容,她也毫无芥蒂地接受了。
她爱这个男人,不管他变成什么模样,她都全心全意地爱他。为了他,她愿意做任何事。
程少锋通过余木夕晒出的朋友圈,知道她身在富士山,立马赶来了,为了不引人注目,他特意带着江晚月。江晚月十分配合,成功地让两人在最恰当的时机闯入余木夕和秦深的视线。
这一次,他不会再有任何心软,只要找到机会,他要所有背叛过他的人付出代价!
江晚月看着程少锋阴冷的目光,默默地叹了口气。
说真的,她很羡慕余木夕,至少余木夕有秦深全心全意的宠爱,还有程少锋念念不忘的旧情。
她看着程少锋,默默地看了很久,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樱花林,心里忍不住哀怨起来,程少锋对她,哪怕有秦深对余木夕的十分之一好,她就是为他死了,都心甘情愿!
程少锋收回目光,刚好瞥见江晚月的哀怨,于是挑眉笑了笑,抬手拥住了她的肩膀,温声哄道:“怎么?羡慕了?”
江晚月委屈地点了点头:‘是个女孩子都会羡慕的,不得不说,秦深真的很爱余木夕,抛开立场和仇恨不谈,没有女孩子会不动心的。”
程少锋低头,在她唇上轻轻触了触,语气里带了点儿歉疚:“晚月,对不起,我身上背着血海深仇,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做儿女情长的事情,委屈你了。”
江晚月抬眼看他,体贴地笑了:“羡慕是羡慕,但是不委屈。七哥,我爱上你的时候,就知道,在你报仇之前,你不会给我太多关爱。你心里的担子太沉了,我能理解。”
程少锋将她拥入怀中,语声温柔如水,眼里却一片淡漠:“等我报了仇,就带你去见见我爸妈,还有我妹妹。”
“真的?”江晚月的眼睛立刻亮了,一脸期待,虽说程少锋的父母都死了,但能去他父母墓前拜祭一下,那也是一种认可。
程少锋点了点头:“多多怀孕了,有三个月了,她出嫁的时候,我没能亲自送她,希望她生孩子的时候,我可以光明正大的以娘家人的身份陪着她。”
“七哥,为什么我们不能直接派人暗杀秦深?”江晚月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秦深在江城的时候,出入都是不带保镖的,要暗杀他,机会实在是太多了。”
程少锋摇头,眼中恨意凛冽:“暗杀?一枪崩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他逼死我的父母,夺走我的家产,抢了我的女人,还差点杀了我妹妹,我怎么能让他死得那么痛快?”
“那个余木夕,你对她……”江晚月咬了咬嘴唇,“抢了我的女人”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都过去了,我跟她本来也就没有正式开始过,只是小时候一起长大,曾经动过娶她的念头罢了。现在她已经成了我灭门仇人的妻子,还生了孩子,她已经完全站在我的对立面了。”程少锋的语气很冷,比富士山颠经年不化的积雪还要冷。
余木夕,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江晚月对程少锋的话深信不疑,这个男人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令她不由自主地信服,她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把他供奉在心中最崇高的神坛上,仰望着,膜拜着,渴求着。
“晚月,等我报了仇,我们就结婚吧!”程少锋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绚烂如霞的樱花。
江晚月心口一颤,惊喜交加:“你要娶我?真的吗?是真的吗?”
程少锋微笑着凝注她:“傻瓜,昨晚还在我身下哭叫着求饶呢,还说要给我生猴子,我不娶你,难道要让咱们的小猴子当私生子吗?”
江晚月心口砰砰直跳,巨大的幸福感如浪潮一般,冲击得整颗心房都要承载不住了。
“七哥,我爱你!”江晚月眼含热泪,攀着程少锋的脖子,主动送上红唇。
程少锋却故作不经意地别过头,看着秦深和余木夕离开的方向,淡声道:“走吧,好不容易自然巧遇,可要抓紧机会,早点完事,早点办咱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