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各种表格填完了,接下来就该分割夫妻财产了。

余祖光眼珠子一转,冷笑道:“木芳华,你手里还有百分之六十的公司股份,这可是夫妻财产,一人一半。”

木芳华一口唾沫不偏不倚吐在余祖光脸上:“你还要不要B脸了?婚内出轨、家暴、重婚,还想要财产?”她轻蔑地瞪他一眼,冷然道,“公司股份我早就已经转到小夕名下了,她一回来,我就转给她了,现在的夫妻财产,也就你手里那百分之十了。”

余祖光顿时一脸懵逼。

“说吧,这百分之十怎么分?”木芳华袖着手,怨毒地看着余祖光冷笑,“是你直接全部交出来,还是我去起诉你婚内出轨、家暴、重婚,让你净身出户之后再去坐牢?”

余祖光脸色铁青:“木芳华,你别太过分!”

木芳华阴冷地看着他:“我就是过分,你又能怎样?”

余祖光死死地攥着拳头,克制着滔天怒火。

“你为了那两个野种,亲手把女儿送上别人的床不过分?还是你把女儿赶出家门不过分?余祖光,我已经忍了三十五年了,原本我可以一辈子忍下去,可是你实在太过分了!小夕就是我的命根子,你没完没了地伤害小夕,我简直恨不得亲手弄死你!”

木芳华咬牙切齿,唾沫横飞,末了,朝秦深递了个眼神:“阿深,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妈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已经受了太多磨难,我只希望她的余生能安然无恙,幸福快乐。”

秦深一手环住余木夕的肩膀,爱怜地看她一眼,冷静地回复木芳华:“妈,您放心,有我在,以后再也不会让木木受半分委屈。如果有些人不开眼,您女婿也不介意让他见识见识我们秦家人的手段!”

他的眼神阴冷锐利,毒蛇的信子一般落在余祖光脸上:“你最好不要盘算什么有的没的,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的三个儿子两个女人见识一下什么叫社会。”

余祖光闻言,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颤抖着手,哆嗦着嘴唇,根本不敢反驳秦深的话。

“我也不想赶尽杀绝,百分之十的股份,作为夫妻财产共同分割,每人百分之五。”木芳华叹口气,在离婚协议书上添了一行关于分割财产的项目,推到余祖光面前。

余祖光看看木芳华,再看看秦深,咬着牙把字签了。

很快办理了离婚证,当即就去余氏签署了股权转让协议,余祖光狠狠地“呸”了一声,扭脸就要走。

木芳华看着他的背影,森然冷笑,打发走余木夕,直接请了律师,一纸诉状,把余祖光和那两个女人告上法庭,要求收回余祖光给那两个女人的房子存款。

对于那两个女人和三个私生子,木芳华已经忍耐了很多年,现在她真的是忍无可忍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官司打得很快,余祖光婚内出轨、家暴、犯了重婚罪,隐匿夫妻共同财产,各种事情放在一起,判决很快下来了,余祖光之前给那两个女人三个私生子的房子车子票子全都被收回来,余祖光还要赔偿木芳华一笔巨款,他没有钱,只能拿股份抵债。

木芳华如愿以偿地把余祖光赶出了余家,净身出户,一根毛线都没能拿到手。

余木夕“死”了之后,余祖光就把余威、余尧、余智三人接进了余家别墅,大笔大笔地给钱,安排进公司,这些木芳华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余木夕回来了,余威、余尧、余智被赶出余家,离开公司,再次一无所有。如今离婚后,追回财产,一个老子两个女表子三个儿子,都沦为穷光蛋,连住的地儿都没有,只能暂时在低档宾馆落脚。

秦深比木芳华心思缜密得多,怕他们狗急跳墙,对余木夕下手,索性直接把人赶出省,不让他们有机会危害到余木夕。

秦深陪着余木夕住进余家,安心养胎待产。

期间钱多多和任东举行了简单的订婚仪式,余木夕和秦深一起出席,秦深跟任东两人大醉一场,冰释前嫌。

很快就到了二月中旬,情人节一天一天临近,钱多多和任东举行婚礼的日子到了。

余木夕的肚子已经快八个月了,没办法当伴娘,这让钱多多十分遗憾。

婚礼并不如何盛大,但每一个细节、每一处布置,都是钱多多亲自弄的,对此,她是感到非常幸福、圆满的。

婚礼仪式刚刚开始,昏暗的大厅中来了一名不速之客,带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藏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台上的一对璧人。

婚礼仪式举行完毕,他就悄悄地出了大厅,一个人走到酒店顶楼的天台上吹风。

“老七,你还是回来了。”江寒越的声音猛然想起,黑暗中,一点红光明明灭灭。

男人走向那点香烟发出的红光,声音里带着点哽咽:“她终于有了归宿,那我就放心了。”

“结婚的时候,没有一个娘家人在场,她一定很难过。”江寒越把烟蒂丢在地上,用脚碾灭,叹口气,心里有点不忍,“老七,你应该让她知道的,你还活着,就是给她最好的贺礼。”

男人烦躁地摘下鸭舌帽,惨然笑笑:“四哥,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让她知道吗?”

黑暗中,一双充满恨意的眸子闪烁着炽烈的光芒。

江寒越叹口气,走近两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七,男人嘛,一张脸,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你的手术很成功,现在的容貌也很不错。”

“四哥,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只是钱越死了,远比活着好。”男人冷冽地笑了,“四哥,能亲眼看着多多结婚,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她是个单纯善良的好孩子,不该为任何事烦心的,现在她有了归宿,就让她好好过日子吧!报仇的事情,我一个人来就好。”

江寒越点点头:“也好,那丫头心直口快,不是个沉得住气的,还是别把她扯进来了。”

“那个女人……”江寒越抿了抿唇,有些担忧地看着钱越,“她快生孩子了。”

钱越眼睛微微一眯,他还纳闷,怎么多多结婚,余木夕没当伴娘,原来她快生孩子了。

心口蓦地一痛,但只一刹那,就没什么知觉了。

父母的死亡,钱氏的败落,已经让钱越痛到了极致,其他的,全都淡化了,没什么分量了。

“四哥,谢谢你帮我澄清当年的真相,让温可人得到应有的报应。”钱越的目光冷然如刀,“至于小夕……钱越都已经死了,小夕跟谁在一起,都不重要了。”

江寒越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赞许道:“好!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拿得起放得下,老七,你只管放手去干,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会尽全力帮你。”

“谢谢四哥。”

“你要真是想谢我,那就好好对待晚月,她真的很爱你。”江寒越语重心长,“既然余木夕已经成为过去式,那就不要再纠结了,向前看,才能把以后的日子过好。”

钱越点头:“四哥,你放心,我不会负了晚月的。”

江寒越爽朗一笑:“如果你能爱上晚月,那最好,如果只是感激的话,那我希望你能感激她一辈子,宠她一辈子。”

“陆川的命是你和晚月救的,这辈子,陆川都不会做对不起你和晚月的事情。”钱越——现在的陆川,信誓旦旦,一脸诚恳。

“那就把晚月接过来吧,她一直很担心你。”

江寒越说完,就先下了楼,陆川在楼顶站了很长时间,吹了半夜冷风,才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离去。

婚礼刚好散场,秦深扶着余木夕,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往外走,电梯门一开,六目相对,陆川浑身一颤,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