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看了一半,钱多多就睡着了,余木夕打了个电话,让钱越把人弄走,半夜三更的,钱越不放心让余木夕一个人回去,便先送了余木夕。
车子停下时,余木夕已经睡着了,钱越叫醒她,她才发现,钱越把她送回了余家。
余木夕进了家门,想起秦深,想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今晚不过去了,但看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也不知道他睡了没,于是发了条语音信息过去:“我回露华浓了。”
正坐在一楼客厅看电视的秦深立刻拿起车钥匙就要出门,温可人连忙站起身,问道:“哥,那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吗?”
“我去接你嫂子。”秦深头也没回,径自走了。
温可人呆呆地看着秦深的背影,泪水夺眶而出。
她听得清楚明白,余木夕回娘家了,这大半夜的,秦深居然追了过去,他是有多离不开她?
温可人缓缓坐回沙发上,侧身躺下,将脸埋在抱枕上,哭得声嘶力竭。
明明那个女人不爱他,他为什么就是这么鬼迷心窍?就是不肯回头看一眼一心一意爱他的人?
如果他过得幸福,她说不定能强忍着心酸悲苦退出,可是现在,他得到了什么?
愤恨如荒原野草,潜滋暗长。
温可人狠狠抹干眼泪,阴冷地咬着嘴唇,垂在身侧的双手一瞬间握得死紧。
后半夜的街道上几乎没什么车,二十分钟后,秦深就到了露华浓16号门外。
按下密码锁开门,悄无声息地上楼,秦深来到余木夕的房门口,看着从门缝中漏出的一线灯光,心里突然觉得特别饱满。
对这个骗来的女人,他真的是爱到了骨子里,毫无来由,却无比真切。
他拧下门把手,就听见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想到小娇妻正光溜溜地洗白白,下腹顿时一紧,热血直冲脑门。
一把推开门,莲蓬头下站着的那道倩影顿时令他红了眼,他喉咙里逸出低沉的粗重喘息,上前一把抱住余木夕,双手自然而然地攀上高峰。
余木夕正往身上打沐浴露,搓了一身的泡沫,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吓得她“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是我。”
低低沉沉的声音,带有淡淡薄荷香气的温热呼吸,喷在她耳边,令她止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他抬手转过她的下巴,热情地吻了上去。
“唔……”余木夕的脖子转到了极致,有些不适应,皱着眉头扭了扭身子。
秦深顿时受不了了,一把撕开衬衫,嘶吼一声,就把她抵在了墙上。
无数道细细的水流如瀑布一般兜头兜脸地冲下,热水更是激发了烈火,秦深不顾一切地吻她,揉她,强势地冲进去,狠狠地占有……
一场酣战,她浑身虚软地被他打横抱出浴室,上下眼皮子直往一处黏。
“你怎么来了?”余木夕慵懒地问,心里十分懊恼,这磨人的家伙,就不能让她消停一会儿吗?
秦深吃饱喝足,眸子里蕴满了笑,轻柔地把她放在床上,侧着身子将她搂进怀里,亲了亲她绯红的脸颊,笑道:“你在这儿,我就来了。”
“好晚了。”余木夕倦得很,说话都有些含糊了。
“多晚都来。”秦深眉眼弯弯地看着她,抱着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充实的,心被填得满满当当的。
余木夕心口一热,略有动容。
她能感受到他的情意,这样骄傲凌厉的一个男人,能够对她这么好,这么宠,真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如果不是先前的记忆太不愉快,如果不是之前被渣男伤得太深,也许,她真的会沦陷吧!
“睡吧。”秦深摸了摸她的脸颊,把散乱的头发理顺,“明天我送你去上班。”
“不想上班。”余木夕叹口气,一脸哀怨。
“那就去我那边,这样妈也不会逼你去公司了。”
余木夕困得不行,咂巴咂巴嘴,脑子越来越混了。秦深没等到回答,仔细一看,小女人居然已经睡着了。
他摇头笑笑,关了灯,抱着余木夕安心入睡。
温可人笑话他,说他这是在拿老婆当女儿宠,可这种感觉真的非常棒啊!
女儿?
秦深心里猛地一突,瞬间瞪大了眼睛,震惊地偏过脸去看余木夕。
他记得她六月份来过一次例假,整个七月份都没来,八月份都过去一多半了,还是没来。他们做了那么多次,好多次都是没有带小雨伞的,难道?
眼里倏地涌出狂喜,被余木夕枕着的那条手臂都忍不住轻颤起来。秦深简直恨不得立刻把余木夕弄醒,带她去医院检查。他狠狠地咬住嘴唇,死命克制,才勉强让自己的颤动幅度不那么大。
一整夜,秦深都僵着身子没睡成,天蒙蒙亮时,才终于抵挡不住倦意,沉沉睡去。
“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
一大早,余木夕就被男人微带沙哑的嘶吼声吓醒了,那声音特别近,就在她耳边,跟打了个炸雷似的。
睁眼一看,秦深正紧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大喊大叫。
余木夕不悦地推了秦深一把:“什么你要当爸爸了?”
秦深霍地睁开眼,见余木夕皱着眉头不悦地瞪着他,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他做梦了。
他梦见余木夕给他生了个粉团子一样的小女娃,眉眼五官像极了余木夕,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特别可爱,软软糯糯地叫他爸爸,扯着他的手要冰淇淋吃。
秦深一把抱住余木夕,搂得很紧,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敢肯定,余木夕一定怀孕了,要不他怎么会做梦当爸爸?
“大早上的不睡觉,你发癔症啊?”余木夕撇了撇嘴,手脚并用地推秦深,想再睡会儿。
秦深却不肯放手,颤声问道:“木木,你快两个月没例假了吧?”
余木夕心口一突,这才想起,她的例假好像已经晚了一星期,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都僵了。
她该不会真的……不幸中奖了吧?
秦深一看余木夕的反应,越发兴奋了,蹭的一下跳起来,拉住余木夕就往外扯:“快起来,咱们去医院查查,说不定已经有宝宝了呢!”
余木夕呆呆的,被秦深拉得坐了起来,自己却还没反应过来,两眼无神地盯着虚空。
难道真的怀孕了?那可怎么办?她还等着跟秦深离婚呢,怎么能怀孕呢?
如果真的怀了该怎么办?秦深势必不允许她打掉孩子,可真要跟他纠缠一辈子吗?
她不爱他,他也未必真的有多爱她,他现在对她死缠烂打,很大程度是因为他还没有征服她。
没有感情基础的契约婚姻能维持多久?一年?两年?三年五年?以后离婚的时候,孩子怎么办?
一瞬间,余木夕想了很多,秦深只当她吓傻了,连忙抱着她安慰:“木木,我知道你不想那么早当妈妈,可是宝宝既然来了,那就是缘分到了,乖,听话,咱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余木夕呆呆地被他拉起来,木然穿好衣服,机械地被他推进卫生间,在他的细心服侍下洗漱完毕。她习惯性地往脸上拍水乳,却被秦深拦住了。
“这些东西先别用了,检查回来我们去买孕妇专用的。”秦深从她手里抽出那些瓶瓶罐罐,那一脸的欣喜,仿佛他已经当爹了。
去医院的路上,余木夕呆呆傻傻的,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秦深一上车就给任东打了电话,让他安排产检。
早高峰人多车多,秦深怕余木夕有闪失,更是把两千多万的超跑开出了驴车的速度,到医院的时候,都半晌午了。
尿检,抽血。抽血的过程中,秦深一直盯着针管子看,那一脸狰狞,仿佛余木夕会失血过多驾鹤西归似的。
“深哥,你别这样,你这样医生会有压力的。”任东哭笑不得,挑着一双狐狸眸在余木夕跟秦深之间来回扫。
这小嫂子明显惊大于喜,那一脸迷茫,根本就没心理准备。
不由得想到在帝豪的那一晚,她裹着浴巾闯进他房里,质问他报信,指责他害她,话里话外,满满的不情愿。
任东心里一荡,脑子里居然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她撞进他怀里的画面,那肌肤相接的滑腻触感仿佛还残留在身上,居然令他的呼吸为之一滞,心脏为之一突。
任东连忙甩了甩头,这时,护士送尿检的结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