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她为了保密,住的客栈是别家的,如今聂中通已除,她便搬回自家的客栈住了。
在自家客栈享受到的待遇就是不一样,这些伙计们见到她无不适毕恭毕敬的,虽然住的是客栈,但是舒适度却是不比在家中差多少。
虽然人在这客栈住着,但是安秀儿也没有闲着,毕竟这聂中通在官府待着谁知道他会不会搞鬼啊,他若是也让家属一直送礼的话,那这案子肯定又要拖上许久了。
所以她这几天派人给了足够的银钱给看守牢狱的官差,让官差将前来探望聂中通的人拦下来。
她不让他跟他的家属、朋友见面,这样便没有跟他商量对策了,他的家属们在见不到他的情况下,肯定会没了主意,又见这牢房里面的人不肯让他们见面,肯定会以为他的情况非常的严重,群龙无首的情况下,聂中通的家里面肯定会乱成一锅粥的。
安秀儿可是听说了,这聂中通的家中关系可是复杂,他除了妻子之外,还有几房妾室,这些妾室又均有子女,在见不到聂中通的情况下,他们指不定会忙着分财产呢。
这会儿,安秀儿又让人散播传言,说聂中通的罪可是要砍头的大罪,这些妾室听到聂中通会死,肯定会先忙着自己的利益了。
毕竟聂中通这么多妾室,安秀儿就不相信,一个不忠的人,会有这多的忠心耿耿的下人跟妾室。
而在聂家一团乱的时候,安秀儿则是忙着看账本,她不信这些年来,聂中通全无贪墨,他若是没有贪墨,他买宅子的钱从哪里来,他娶妾室的钱从哪里来。
这些账本,虽然从外面看起来天衣无缝,但其实,账本最怕的就是细查,安秀儿最擅长的就是查账,她脑海里面可是有一个算盘,但凡账目有不对的地方,她一眼就看出来。
将这些不对的地方全部都记了下来,安秀儿列了长长的一张单子,然后带着自己的护卫跟店铺里面的一些伙计浩浩荡荡的前往聂中通的家。
这次来找聂中通对峙的时候,就是因为人带少了,气势不够,结果反而让聂中通叫着人拿棍子指着她,这可是太可恶了,她这一辈子都没有被人这般恐吓过,虽然当时她故作镇定,一副淡然的样子,可是现在想起来,心中仍旧是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所以这次她去聂中通的家中,便带足了人,她也要试试,以势压人的感觉,看他聂中通的那些家眷如何挡她。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聂中通的家中,柳掌柜向前敲了敲门,一个小厮打着哈欠过来打开了门,方探出一个头,见到安秀儿领着这么些人的时候,忙撒腿便要跑。
“你跑什么呀!”春分快步走向前去,将这小厮拿下了。
“小人前去通报!”小厮连忙答道,他没有想到,春分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钳着他的手腕的双手,好像一把铁钳子,让他动弹不得。
“通报就不必了,我们今天是来砸场子,不用讲这些虚礼。”大门被彻底打开,安秀儿走了进来。
一群人还没有走多远,聂家其它的下人看到了,纷纷前去通报,安秀儿也不管他们,只问道被春分束缚着的小厮:“库房在哪里?”
“小人不知道啊!”这小厮连忙答道。
“不知道?”安秀儿说了一声,春分压着他的手腕便用上了力。
这小厮吃痛之下,惨叫了一声,哭丧着脸道:“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哼,你们平日里领衣裳等物,难道不要去库房的吗?”安秀儿斜眼瞥了他一眼。
“那都是管家发给我们的。”小厮答道。
“那就带我去找你们管家!”安秀儿冷声说道。
“你们要干什么?”小厮颤抖着身子问。
“讨回我们张家的一切!”安秀儿下巴一挑,指向了身后两个掌柜捧着的账本,以及单子。
小厮自然是不想要带安秀儿等人过去,但是春分压着他,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够往前带路。
其实他就算是不带路,安秀儿也知道大体的位置,这些家族造的院子格局都差不多,只是大小不同而已,有钱的大家族,后院里面还套着院子,但是前院却是差不多,一般库房所在的位置也差不多。
安秀儿跟着这小厮走了一会,到一间屋子门口停了下来,这地方跟安秀儿想象中的果然是差不多。
她跨步走了进去,这些账房们正在拨算盘珠子,见到安秀儿等人,俱是吓了一跳。
“你们是何人!”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出来,色厉内荏的叱问道。
“张家的人,你们老爷聂中通贪墨主家财产的事情你们想必知道吧?今天我就是要来拿回这一切的!”说着安秀儿拿着一张单子过来,兀自开口报着。
“这些东西与我们无关,若是我们老爷真的做过这事,那也要等我们老爷来了,才能够处理。”这管家说道。
“你们老爷在大牢里面都出不来了呢,官府迟早会判抄家,只是我却等不了那么久,欲要先将属于我们的东西拿出来!”
说着她一挥手,手下这些人便将这管家围住了。
“你们想干嘛?你们这是强闯民府!”管家喝道。
“钥匙交出来!”安秀儿说了一声,这管家自然不肯,秋雨走向前去,两下就制服了这掌柜,手一掏,将这管家腰间的一串钥匙给掏了出来。
“夫人。”她恭敬的向前,将这钥匙放到安秀儿的手中。
“你们简直是比土匪还不过如!”管家骂道
“呵,土匪?这些我可是跟你们聂老爷学的,另外,我们不是土匪,我这里可有官府的文书,你要不要看看?”安秀儿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出来。
自古以来,欠债还钱便是天经地义,安秀儿已经拿到了官府的文书,自然是可以上门讨还的,至于这方法么,便是见仁见智了。
“库房在哪里?”安秀儿问道。
这管家倔强着不回答,安秀儿便笑道:“你不会答,我也会自己找,更何况,我不用自己找,自然也有人告诉我。”
说着她道:“谁告诉我库房的位置,赏银一百两,方才你们也看到了,我有官府的文书,如今也只是来讨还我们张家的东西,若是你们不相信,也可以自己看账本,我账本跟我誊写的单子我都带过来了,我可是一个讲理的人!”
安秀儿这样说着,这管家身后的这些账房们便有些心动了。
“我知道!”一个账房率先举起手来说道。
安秀儿便点头道:“好,赏!”
有掌柜的拿出一百两银票递上去,这账房见真的得到了银票,自然是万分欢喜,只欢天喜地的领着安秀儿等人去了库房。
安秀儿说了她是讲道理的人,去了库房之后,自然也不会乱拿,只是对着自己的账本来,甚至她还让秋雨压着这管家在一旁看着,道:“管家你放心,我不是那等野蛮人,自然也不会为难你,这东西我拿走之后,也会列一张单子给你的,到时候你也好向你的主家禀报。”
安秀儿让身后的伙计们一一核对这库房里的东西,跟账本上写着的聂中通贪墨的东西,将库房里面原有的东西找出来之后,她又看向管家,说道:“管家,怎么我们张家的东西少了这么多呢?是不是你贪墨了?”
这管家哪里敢说话,只缩着脑袋。
安秀儿便道:“如果是你贪墨了的话,我恐怕也要将你告上官府了,到时候我缺的东西你若是补不上的,也只能够将你重新发卖为奴,甚至连你家中的妻儿也不能幸免。”
这管家毕竟不如聂中通那等见多识广的老狐狸,被安秀儿这么一吓,额头上渗出了大量的汗珠来,安秀儿再盯着看了他几眼,他便一一招了出来:“夫人,这事真的与小人无关,小人没有半分贪墨,只是前段时间,老人去打通官府费了不少的银钱,还有一些东西,在各家的夫人那里!”
“口说无凭,账本呢?”安秀儿伸出手。
伸手的秋雨放了这管家,这管家指了指梁上,安秀儿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什么也没有看到。
安铁石见状退后几步,助跑了一下,踩着柱子跑了几步,纵身一跳,手从横梁上扫过,一个包袱便从横梁上掉了下来。
他低头捡起这梁上掉下来的包袱,拍拍上面的灰尘,将之打开,里面果然露出几册账本的来。
他将账本递给安秀儿,安秀儿翻了翻,随便看了两眼,道:“我谅你说的是真话,现在带我去拿其它的东西。”
这管家被安秀儿吓住,不得不领着她前去。
安秀儿等人方才搜刮了库房,这会儿,这些夫人妾室小姐们已经领着一些家丁过来了,安秀儿等人方出了这屋子,便跟他们撞上了。
见到安秀儿身后浩浩荡荡的人,而且这些人手中还大都拿着东西,为首的夫人当即便喝道:“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