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跳嘿嘿笑:“那我哪敢呢,赵大哥,随便干涉领导的工作那可是违法的事情,那可是有罪名的呢,我一个小小农民,可没有那个胆量。”
“知道就好。”赵文轩鼻子一横:“小跳,我如果知道你是问这事,这个饭局就不来了。不过既然吃过了,我也不想亏欠你的。”
“不妨告诉你,我听我哥说了,那块地态度应该是很明确了,必须划入国家基本农田保护的范围,过几天就可能写出申请报告上报。好了,只能告诉你这么多。还有,这条烟我是不会收的,随便收受财务,虽然我不是公务人员,但也从来不随便收取别人的东西,请你拿回去。”
说完,把那条烟推到了张小跳的面前。
这条老狐狸,态度这么坚决,不用说,刚才和于有才的谈话就是这个内容了,于有才已经堵住了他的嘴。
不过,张小跳不甘心,还是想做最后的努力。看到赵文轩站起来要走,张小跳急忙拉着:“赵大哥,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商量商量。你也知道,我们国家现在大力扶持农村经济转型,对特色农业生产投入巨大。”
“在我们庆阳市,养殖业发展在这几年也是很快,这都是国家政策支持分不开的。而我们花山村,原本就是养殖业为特色,扩大养殖,政府应该是大力支持的。麻烦你和你哥商量商量,那块地作为河滩地处置,允许作为特色农业发展地块使用怎么样?这么做又不违反规定,反而是能够得到上级领导的肯定呢。”
赵文轩就嘿嘿冷笑:“张小跳,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就知道不违反规定?你也不想想你是谁,凭什么你说想要干什么就得给你开绿灯?再说了,我哥是负责土地管理,和你说的支持与否不沾边。你所说的特色农业,你找负责农业的领导去,和我哥没什么关系。”
凌子峰一直在旁边看热闹呢,看到赵文轩呵斥张小跳,心里甭提多高兴了。不过,他还是摆出一副站在张小跳一边的态度:“赵大哥,小跳说的也对啊,你应该帮忙考虑考虑,乡下人,做生意也不容易啊。”
“当然了,我们都是明白道理的人,知道政策是不能够为某个人而改变的,所以呢,即便是你不答应小跳兄弟,我希望将来你也不要答应别人,否则到那时候可就落了话柄。”
这哪里是替张小跳说话,简直就是帮着赵文轩下决心。
“放心吧子峰,我定下的事情,是不会为任何人改变的。”赵文轩态度坚决。
这可怎么办?张小跳皱起了眉头,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林浩男那边基本上已经搞定了,最后却成了基本农田,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
豁出去了。
“赵大哥,你说吧,需要什么条件,只要是我能够接受的,绝对不会反对。”张小跳咬了咬牙:“只要是你肯帮忙,说个数目就成。”
张小跳敢于这么说,他不怕凌子峰给透漏出去。凌子峰恨他是一定的,但是只要那些要命的东西在自己手里,凌子峰是绝对不敢那么做的。
原本以为这最后一搏会让赵文轩动心,不料这家伙软硬不吃:“张小跳,就你这句话,我就可以告你意图引诱我贿赂政府官员。但看在子峰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别看我有个哥哥手里有点权力,以后和别人一样会大捞一把。你错了,我不缺钱,我儿子是开炼油厂的,每个月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收入,我会差你几个钱?”
这下,张小跳蒙了。虽然没有太多跟人打交道没有经验,但是他知道,如果一个人根本不差钱,那想要用糖衣炮弹轰开一个缺口是不可能的。
这会儿,赵文轩已经腰板挺直了走出去,凌子峰拍拍张小跳的肩膀:“小跳,我看没办法了,赵大哥这个人,脾气倔强,油盐不进,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帮不上你了。”说完,也走了出去,追赵文轩去了。
张小跳才不相信什么油盐不进呢,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家伙今天之所以肯于赴约,其实就是为了帮于有才出口气。
“我就不相信了,光明正大地做生意,合情合情地赚钱,就能让与于有才和这个赵文轩给难住了。”张小跳来了气,干脆直接去镇里询问,弄了结果再说。
不过转念一想,不行,镇里的赵主任他见过,上次要推倒自己的房子,多少留下不好的印象。如果直接过去,人家不给面子,以后就再也难以挽回了。于是,原地不动,打电话给沈通,让他过来一下。
沈通虽然是二哥,但现在对张小跳那可是刮目相看的,听到招呼,立刻赶了过来。一见面,张小跳就把刚才自己看到于有才和赵文轩勾搭以及赵文轩刚才对自己的态度说了。
“二哥,你在镇里有没有人,咱找一个能够说上话的,搞清楚镇里对这件事到底是啥态度?”张小跳问道。
“有人倒是有人,不过说真的关系都一般,冲着你说的情况,赵文轩是铁了心要跟于有才站在一个立场上,要帮他,那就不容易了。据我坐直,赵家哥俩关系好着呢。”沈通也是有些无奈地说道。
听沈通这么一说,张小跳有些垂头丧气:“妈的,难道就没有办法治一治赵文轩了?”
沈通笑了笑:“那倒也不是,刚才怒不是说赵文轩吹牛说他不差钱,儿子是炼油厂的么,我觉得,如果从这个炼油厂下手,倒可能让他就范。”
张小跳一听,重新精神起来:“二哥,你说说看,怎么下手?”
“是这样,他儿子叫赵伟,三十多岁,在镇南开了一个小炼油厂,说白了,就是土法炼油,那可是暴利呢,每月真的是收入三五十万甚至是百万也都有可能。但是,小炼油厂之所以是暴利,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环保方面偷工减料,甚至是根本没有环保措施,所有的废料都偷偷地排放到地下甚至是流经在镇上的南大河下面。”
“赵伟干了这么多年,人脉不少,镇里的领导也是因为那个炼油厂是镇里的纳税大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前些年还有老百姓上告,而且动静挺大。带头的那个人至今我还记得他的名字,吴天久,被打的下面的鸟儿都不管用了。但也不知道赵伟是怎么弄得,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吴天久都成了废人,却竟然就放弃了,我估计是用钱摆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