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小题大做(1/1)

那天,林晓金扛着扫帚经过学校教导处窗外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女人急促的呼吸声,接着就是“轻点,轻点……你快点……外面有人……”

林晓金还隐约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放心……没人会……听到……”

当时,林晓金猜里面的女人应该是教导处的邵明媚。林晓金是个不爱管闲事的人,而且觉得这种男欢女爱的事情原本就是你情我愿的,所以一直没有去想那个男人是谁。

可现在,不知是不是“摸”过的书多了,还是因为打通了“督脉”,反正他的脑袋瓜子开窍了,竟然将怀仁尔说的“听到”二字,跟那天那个男人的“听到”二字联系了起来。

于是,一切都在林晓金的脑子里豁然开朗了。

那天,自己在窗外听到教导处里面一男一女对话的事,肯定是被那个男人发现了。而那个男人肯定就是眼前的这位学生处处长怀仁尔。

所以,林晓金虽然从来没有想过要以此来要胁怀仁尔,却反倒引起了怀仁尔的耿耿于怀。

林晓金彻底想通了,为什么那天扫包干区的时候,自己明明很认真地在扫。可回到教室,李德远却说他在偷懒睡觉,还说是学生处怀处长看到的。

看来,自己跟怀处长的仇是从他经过教导处听到里面狗男女偷欢的声音时就开始了。

也包括上次数学考试的风波,怀仁尔跳上跳下,非得闹得全校老师校长都知道林晓金作弊才肯罢休,看来这个风波也跟那天自己听到怀仁尔那些不堪入耳的淫声有关了。

哈哈,林晓金这回心里有底了。他紧皱的双眉突然舒展了开来,因为今天这场戏,他已经胜券在握了。

怀仁尔这时候也又有了主意,他朝李德远道:“你去,把保卫处长叫来,就说是我说的。”

李德远疑惑道:“保卫处长?有这个必要吗?”

学生们也都有些吃惊。因为现在林晓金只是乖乖地站着,又没有任何剑拔弩张准备动手的意思,叫保卫处长来干什么?

怀仁尔却得意地道:

“我要叫保卫处长调看监控录像。虽然他们下跪的地方离校门口太远,录像可能拍不到。可是,校门口的探头是好的啊。肯定能看到那些迟到的学生的,兴许还有个别老师呢。

“我就不信,会没人听到林晓金跟那些人说话。只要有人证明林晓金跟那些下跪的人说过话了,我看他还敢不敢说跟这些古惑仔不认识、没关系了。”

李德远一听,顿时如茅塞顿开,不得不佩服怀仁尔的精明了。

别看怀仁尔的智商平时显得一般般,但这位学生处长在对付林晓金的时候,那智商简直就跟吃了“婴儿助长素”似的噌噌地往上长了。

可正当李德远要跑出教室去找保卫处长的时候,林晓金却突然道:“尊敬的李老师,您先慢点,我还有话要说。等我把话说完了,也许就不麻烦您跑那一趟冤枉路了。”

“什么意思?”李德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怀仁尔却似乎听明白了,他得意猜测道:“林晓金,你终于认输了吧。知道我这个办法厉害,你已经抵赖不掉了,所以,你准备自己承认了,是不是?”

李德远一听,顿觉有理,立刻也跟着怀仁尔道:“嗯,不错。在怀处长的强大攻势之下,你总算醒悟了。那就请你说说吧,你想要承认些什么?坦白些什么?”

怀仁尔这时候已经完全是一副胜者的姿态了,他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腔调道:

“放心,林晓金,既然你有主动承认错误的觉悟,我也不会让你太难堪的。我也许不会选择‘开除’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处理你。

“不过,如果你真的跟黑社会组织有染,我们学校也绝对不能留你了。我到时候会用平缓一点的文字在你的评语里解释这件事的。

“兴许,我还能为你联系到一所不错的学校办理转学手续。我是不会随便毁掉你的前途的。更何况,你已经主动承认错误了。”

王冬一听到林晓金的话,几乎已经绝望了。他恨不能主动站起来把这事揽在自己身上呢。

但是,当时校门口人多眼杂,王冬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有不相干的学生听到林晓金跟周真健的对话,那就铁证如山了。他王冬再有诚意,也是改变不了客观事实的。

而卫若兰也觉得没有希望了。毕竟事实就摆在那儿,学校最忌讳的就是学生跟外面的黑社会组织有染。学生处处长是完全有权利将这类事“小题大做”的。

所以,这时候的她已经急得眼泪盈满了眼眶。

而卫若兰的同桌,那个尤副校长的侄女儿尤曼娟,见到卫若兰要哭的样子,顿时高兴得差点拍手叫好了。

她自忖长得还有那么几分姿色,所以嫉妒卫若兰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卫若兰开心,她就不高兴。

卫若兰跟林晓金的事,她当然也清楚。现在见到林晓金要倒霉了,两只比翼的小鸟就要劳燕分飞了,她心中那个爽啊。

见到卫若兰热泪盈眶,她不但不去劝解,还在底下朝卫若兰说着风凉话:

“哼,让谁你不长长眼睛的,喜欢这种穷撸瑟,死宅男,现在后悔了吧,后悔也来不及了!”

卫若兰一听,觉得更加委屈了,眼泪终于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那边的霍子明跟四大活宝早就高兴坏了。要不是在课堂上,他们大概已经举杯庆祝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处处跟他们作对的林晓金,自己恨得牙根痒痒的一个穷学生,竟然会因为今天校门口那短暂的一幕而彻底落败了,而且很快就要永远从海通一中消失了。

而林晓金现在是最“笃定泰山”的一个了,他不像他的“仇敌”一样欢喜鹊跃,也不像那些关心他的人那样悲痛欲绝。他只是非常从容地朝怀仁尔道:

“尊敬的怀处长,现在我就开始交待我的‘罪行’了。如果你觉得听够了,可以随时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