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慧去处理后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去了,就把张宝叫过来守着胤礽了。张宝这个时候才总算是送了一口气,毕竟自己瞒下了事情这事儿太子妃是肯定知道的。

不然那什么去解释太子坐在家中就突然气急攻心吐血昏迷了呢?只要不是个傻的,或多或少都会看出些端倪来。更何况是经营太子后院多年,出身瓜尔佳氏的太子妃呢?

想来太子妃也是知道,有些事情既然太子瞒下来,就是不想让她知道。这才没有进一步追问吧,不得不说,真是个聪明人。

张宝在胤礽的书房里,一直守到后半夜。正有点疲倦的打着瞌睡,就听到胤礽有些虚弱的说道:“水,水。”

张宝一看胤礽清醒过来了,一时之间激动万分,刚刚那点睡意也瞬间消失的无隐无踪。张宝正准备喊外面值夜的宫女太监去通知太子妃一声,虚弱的胤礽已经一把抓住了张宝的手。

张宝会意,连忙收声。看来太子现在还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已经清醒过来了。见张宝止住了叫人的打算,躺在床上的胤礽稍微松了口气。

强撑着力气,虚弱的说道:“水。”张宝这回听得真切,连忙跑到旁边的桌上,倒了一杯水。轻手轻脚的将胤礽半扶了起来,将那杯水喂给胤礽喝了。

喝了一杯水,润了润嗓子,胤礽才算缓过劲来。“爷您这一日也没进点东西,可要先用几块点心先垫垫?”

张宝不说还好,这一说,胤礽却是就感觉到有些饿了。微微点了点头,也没说话。见胤礽点头,张宝又轻手轻脚的找了几个靠枕,将胤礽扶着靠坐在床头。

安置好胤礽,张宝又将之前准备好的一些糕点茶水一股脑的拿来放在胤礽床上的小桌上。这些东西都是害怕胤礽半夜醒了会饿,提前就都准备好的。事实证明,也确实是都派上了用场。

胤礽用了几块枣泥糕和绿豆糕,又喝了几杯茶水,这腹中的饥饿感才总算是被压下去了。这糕点也是齐慧按着太医吴宁的吩咐准备的。

枣泥糕补血,绿豆糕益气,最是适合胤礽现在食用的了。

又就这茶水吃了几块,胤礽才看向张宝:“爷这是昏迷了多久?”张宝连忙回答道:“回爷的话,前后不过几个时辰,这会子也就刚过子时。”

胤礽闻言,微微点头,还好只是过去了几个时辰而不是几天。想了想,胤礽又接着说道:“也昏迷的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张宝想了想才说道:“到是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只是太子妃似乎察觉了点什么,不过没有追问罢了。”

见张宝这么说,胤礽的心刚放下一点,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爷的那封信呢?”声音里多少还是有些急切。

张宝闻言笑了笑:“爷放心,小的虽然不知道那信上写的是什么,但是还是知道那上面的内容是格外重要的,一早就偷偷的收起来了。”

听张宝这么说,胤礽才总算是狠狠的送了一口气,那上面记着的东西,要是让别人知道了,面上虽然没什么,但是怕是日后自己的日子就艰难了。

一想到那上面记着的那些东西,胤礽内心就一阵阵抽痛。两个灵魂融合,自己多少还是受到这爱新觉罗胤礽残留的记忆的影响。

这种影响,是之前胤礽一指都没有察觉到的。自己似乎在慢慢的被前身的记忆影响并且同化。要不是这次的事情,说不定自己还发现不了。

要真到了那个时候,两个灵魂和记忆相互融合,那个时候自己将不再是来自现代的应仁,也不是这清朝的爱新觉罗胤礽了。

要不是因为前身的记忆影响,自己是绝对不会对索额图心慈手软,而是会在第一时间就直接斩草除根。这都是前身的记忆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要不是前身的记忆影响,自己更加不会对康熙莫名其妙的产生什么父子之情,坚信只要自己足够好,康熙就不会伤害自己。

父子之情,呵呵。一想到这里,胤礽嘴角就挂起了一丝冷笑,前身所坚信的父子之情着实可笑。也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他这么一股自信,会认为帝王会对可能威胁他统治地位的储君有父子之情,着实可笑!

但凡有一丁点父子之情,也不会想到一个如此阴损的法子来对付自己的儿子。按着暗卫处查到的消息,那个死掉的钦天监主事,是被高士奇的人手杀掉的,

之前自己还天真的认为,高士奇多少会和胤褆那边有些联系。这会子却是被先是啪啪打脸。康熙离京这段时间,高氏奇一直都和康熙有书信往来。

虽然不知道那些书信里面都记了些什么事情,但从高士奇的表现,和之前知道钦天监失误,自己只是小惩大诫之后的反应。都不难看出,高士奇其实并不是胤褆的人,而是康熙的人。

也是知道这个时候,胤礽才总算是想明白了,之前那么个局面,康熙为何会顺着胤褆的话头力保高士奇升上武英殿大学士这形同宰相的位子。

不仅仅如此,之前那京城干旱的消息,也是康熙一早就吩咐高氏奇去办的。为了对付自己的儿子,削弱自己儿子的势力,维护自己的统治,康熙这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只是这一次,既然你康熙做了初一,就别怪我胤礽做十五了。你不仁在先,也就别怪我不义在后了。这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咱们就走着瞧瞧。

呵呵,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的死了的。我要让你好好的活着,活生生的看着你的几个儿子相互算计自相残杀。你不是喜欢喜欢算计自己儿子么?那我胤礽就成全你就是了。

至于已经死去的前身,既然已经身死,又何必执着于此。既然已经知晓康熙对你没有半分情谊,他的眼中只有他的统治地位,那便离去吧,灵魂还苟留于此又有何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