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不该

“都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不该不听哥哥的话。哥说了，我们是物，是石头，要安静，不要乱跑。可是我跑出去了。”

“哥哥为了保护我，只好跟着我走。他一直说我们回去吧，石头就该有石头的样子，寂静不动。可是，我不听。我才不是石头，我是宝玉。我在世间游玩，享受被人们追捧的感觉。我看着男男女女哭哭笑笑的，我喜欢；我看着老老少少奔波川息，我喜欢……”

“和人相处就了，我就想当人了。人多好，他们笑啊，哭啊，他们有那么丰富的情感！可我呢，我连冷热都感觉不到。也不知道什么叫快乐，什么是悲伤……”

“哥哥说，我们是石头，我们没感情的，我们当不了人。我不信，我想和人一样，我学着他们笑，学着他们哭，我把自己变成人的样子，混在他们之中，我想像人一样有感觉，我想知道，快乐到底是什么滋味。”

“如果我听哥哥的，早早回到地底洞穴去，我们就不会遇到裂天金角。我们就不会被带离华夏，我们会一直安安静静到天荒地老……是我错了，是我害了哥哥。”

“裂天金角来的时候，哥哥让我逃走。我便逃了，我躲在暗处，听到裂天金角说如果哥哥认他为主，他就可以带哥哥离开华夏，突破宇宙，去到别的位面，说要带哥哥去征服一个又一个的世界。哥哥不为所动，宁可被折断也拒不认裂天金角为主。”

“可是，我心动了。我喜欢裂天金角描述的那些五彩缤纷的世界，我想跟着裂天金角去征服那些世界，成为霸主！我跑回去，对裂天金角说我愿意。可是，裂天金角他看不上我，他只喜欢哥哥。然后，裂天金角对哥哥说：你若不答应，这便是你的下场。”

“裂天金角突然就对我出手了，我没有一点点防备，就被击中了，我破碎了。我不再是一只漂亮的玉镯子，我变成了一地碎渣。我不痛，但是……真是可笑，我一直想拥有人类一样的感情。那一刻，我终于领悟一种人类才有的情绪……呵呵，我感受到了恐惧。极致的恐惧！死亡的大恐怖！”

“哥哥不知道，从那一刻开始，我成了一只惊恐的碎玉镯子。我怕极了，但是我不知道是我自己错了，我认为是哥哥错了。若是哥哥一早就答应了裂天金角，再带上我，我们就可以去征服各个位面，我便不会碎了。”

“哥哥还是认裂天金角为主了，因为裂天金角答应他，会修好我。”

“我们一起去了各个位面，可是，我不能跳了，也不能跑了，我只是一堆碎玉渣，被放在最阴暗的角落里。我好害怕，每天都在害怕。我怕哥哥把我丢下，我怕被遗忘。可是哥哥很忙，裂天金角带着他，一路杀戮，一路风光，一路称霸……而我却在阴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我领悟第二种人类情绪，恨。我深深地恨着哥哥，又怕着哥哥。”

“我开始谄媚哥哥，不知不觉中，我领悟了一种天赋，虚伪。哥哥不知道，我已经不再说真话。”

“终于有一天，裂天金角重伤了，哥哥反噬了他。裂天金角死了，哥哥获得了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强大的力量和庞大的财产！哥哥修好了我。我又能跑又能跳了。我对哥哥说，走，我们去征服吧。”

“哥哥说，他不去，他说他只是一把剑，剑是不动的。我说，这些年你杀了多少人，现在你说你不动岂不是笑话吗？哥哥说：杀人的是人，他是剑，剑不杀人，剑不动。我不依他，他玩够了，就不带我玩，我害怕，他就是想把我禁锢在黑暗里，折磨我，让我痛苦！”

“我准备离开哥哥，独自去闯荡。我要摆脱这个恶魔，再也不要理会他。但是，我没把这些话告诉他，我对他说，我不想勉强他。”

“哥哥说我的修为太低了，没有办法在位面里游荡。我不信，他一定是撒谎的。哥哥说他可以把我融炼入他的身躯，用他的身躯来保护我。”

“我很不愿意。可是，我怕他，我不敢违逆他。我没有说真话，我告诉他，我很喜欢，这样我可以和他永永远远在一起。”

“哥哥用了秘法，把我和他融合在了一起。我有了一副剑身，这是哥哥的身躯。我可以操控，哥哥也可以。但是，哥哥他不喜欢动的，也不喜欢杀戮，他把剑身的操控权让给了我。”

“哥哥说，外面很危险，要小心。我不听，我哥哥的剑身所向披靡，裂天金角那样的位面霸主也不是他的对手。我到处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我错了，我应该相信哥哥，我不应该听百清。百清说：你用着别人的剑身，看似风光，其实朝不保夕。只要离渊一个念头，你就会飞灰湮灭。我竟然信了，我偷了哥哥的力量，从哥哥的剑身里飞了出来。”

“我不知道哥哥已经修出了剑心，我更不知道哥哥为了保护我，把我融炼在他的剑心里。我带着哥哥的力量逃走了，崩坏了哥哥的剑心。哥哥的剑心崩坏时，也把哥哥辛苦帮我修复的玉镯身崩坏了。哥哥没了剑心，力量丢失得七七八八；我有了缺口，不再完美。哥哥再也无法离开六界轮回位面了，我也被困在了这里！我想要的都没有得到，百清控制了我们，让我们成为他的法器。”

“我不敢承认自己错了，我跟哥哥说，这是我想要的自由，让他滚远一点！我告诉他，我一定会成为一个人，我会比他更好，总有一天，我会凭借自己的力量，冲破这六界天道，重新遨游宇宙……”

“哥哥说，他会帮我成为一个人，他说他给我成为人的机会，他和我打赌，若是不能在三万年成为人，就回到他身边去，代替他的剑心，成为他的心。他的力量在我身上，只要我回去给他做剑心，他就能恢复一半的力量。他就可以带我冲出六界轮回位面，摆脱百清，摆脱一切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