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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天/朝上国始终有一种大国优越感,总觉得自己幅员辽阔, 资源丰富, 取之不竭,周边蛮夷必须向我天/朝俯首称臣,故而闭关锁国, 在大航海时代没能占得先机。

其实她作为一个女子, 能有多大野心呢,可这个世界的种种牵绊,已经让她无法置身事外了,如今她心中只有两个愿望,一是不想让自己心爱之人在后世史书上被写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昏君,她不想再在后世看到“明朝正德年间, 政治昏暗, 宦官佞臣专权,民不聊生”诸如此类的描写;二则不想看到明末百姓因为没有能力应对小冰河期而饿殍遍野。

八虎竭尽所能的引诱太子贪图玩乐,自己一人能力虽然有限, 但眼前之人到底还是未来大明的君主, 将来他的一个念头,便可能使得整个世界都发生改变……夏云渚心中当然希望他能多朝着积极的方向去想一想。

土木堡之后,大明国力已不复当年, 但如今毕竟历经了弘治中兴, 只要将来再努力几分, 未尝不可再次放眼世界, 在这大航海时代搏上一搏。

“如若太子殿下喜欢听,我每天都给你讲一个故事怎么样?”午后阳光映照在夏云渚面上,嘴角微甜的笑,愈发的明艳动人。

“不好!今天的故事你还没讲完呢,你说说,那佛朗机人迪亚士发现了好望角之后,后来到底又发生了什么?”朱厚照的好奇心已被她勾起,这故事讲到关键时刻便卡住了,他怎能善罢甘休。

“今天偏偏就不给你讲!看你能怎样!”夏云渚伸出右手,宠溺地刮了下少年的鼻尖。

怎知少年一把拉住她手,笑着调侃道:“云儿当心,我可是会吃人的老虎!被我抓到手的猎物,可不会轻易就放手的……”

夏云渚索性与他一同趴到了地毯上,菱格窗下阳光星星点点的照进屋内,两个头靠着头的小孩,痴笑的甜蜜。

不过这一幕,弘治皇帝朱祐樘倒是没有看到……自他吩咐了李荣去寻杨翰林来觐见,便从东宫回到了乾清宫。

“微臣杨廷和,拜见陛下。”杨翰林奉旨而来,却见朱祐樘面上一副疑惑的表情,正伏案提笔画着什么东西。

“啊,杨翰林来了,快起身,起身。”朱祐樘回过神儿来,见杨廷和已经躬身站在大殿之上,忙吩咐杨廷和免礼,继而又说道:“杨翰林,今日朕寻你来,是想问你是否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李荣忙接过皇帝手中的刚刚画好,墨迹还未干的画,递到了杨廷和手上。

杨廷和仔细端详着那幅画,起先微微皱眉,旋即却又眉宇舒展,会心一笑。

只见杨廷和拱手一辑,微微一笑:“回陛下的话,《庄子·天下篇》中有云:南方无穷而有穷。……我知天下之中央,燕之北、越之南是也。后世三国王蕃亦在《浑天象说》中有云:天地之体状如鸟卵,天包于地外,犹卵之裹黄,周旋无端,其形浑浑然,故曰浑天。其术以为天半覆地上,半在地下,其南北极持其两端,其天与日月星宿斜而回转。臣观此物,便是《元史·天文志》中所记载的天地之体。”

“哦?如此说来,他便确实是有心了……”朱祐樘微微皱眉,沉思了片刻。

“微臣斗胆敢问陛下,此物是何人所制?”杨廷和见朱祐樘神色微动,便小心试探问道。

“不对,不对,他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总旗,怎会有如此远见?”朱祐樘喃喃自语道。

杨廷和抬首,疑惑地看了看李荣,只见李荣立即心领神会,在弘治皇帝面前赔笑道:“陛下,这《元史》中所记载之物,本就是佛朗机人的玩意儿,听闻最近京城里来了几个佛朗机人,欲要宣扬什么天主啊……之类的东西,莫不是那夏总旗……”

“恩,极有可能是这样的,你传令下去,让东厂的人平日里留意一下,看看那夏总旗是否与佛朗机人有过什么接触。”朱祐樘思虑了片刻,便与李荣嘱咐道。

*

这第一回合算是输了?刘瑾自然没有想到夏总旗居然是个有几分智慧的,但他若是想这么轻易就后来者居上,那未免也太小看八虎的能力了。

其实夏云渚心中也有自己的思量,八虎中这八个人,并不是一心凝聚在一起的,八个人自然是各自有各自的小心思,同在太子身边伺候着,谁又肯与对方俯首称臣呢!

按照她对后世史书些许了解来看,八虎也不完全都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最起码张永与高凤,多多少少是有些正直之心的人,她可以争取之。

魏彬,丘聚,谷大用三人善武事,将来正德登基之后必会重用,但此三人性格圆滑又残暴,将来亦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对付得了的。

剩下的人吗,则是依附于刘瑾的,可刘瑾现在的势力到底有多大,关系网又有多繁杂,她对此知之甚少,如若现在就公然与刘瑾为敌,并不是明智之举,若是自己假意投诚,刘瑾又会相信几分呢?

其实她不懂。

刘瑾这个人,平生恨之入骨的便是“欢乐”二字。

自夏总旗来到东宫之后,时常能听到西偏殿的下人在外议论,西偏殿中欢笑声不断,又时常会有歌声琴声传出。

刘瑾每每听闻此言,心中便妒火中烧,如今已快到了顶点。

夏夜难耐,刘瑾燃起蜡烛,室内亮了。

同绝大多数太监一样,刘瑾的居室洁净而朴素,白枕白被,纤尘不染,但又像殓尸布一样,透发着一种死亡的气息。

这天夜里,他失眠了。

他恨,恨自己自宫,每每想到挨刀时的情景,便不寒而栗。

即使是这般盛夏的夜晚,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蜷缩起双腿,不住地打着寒颤。

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自己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怎能轻易被别人所取代!

他辗转反侧,心中想着白天手下之人对他所说的那番话。

“刘公公,听闻谷大用那厮,又给太子殿下搞了一只鹰。”刘瑾手下的一个小太监,匆匆向他禀报道。

“又搞了一只鹰?太子殿下最近不是被那小锦衣卫迷的神魂颠倒,他搞一只鹰,就以为自己能抓住太子殿下的心了?”刘瑾自然是对谷大用嗤之以鼻的。

“刘公公,那鹰,可才刚刚开始熬,那野性子可还未脱呢……听闻,还是刚刚生过小鹰的母鹰,他们把那小鹰也一同掳来了……”那小太监面上的神情,已掩饰不住他那一肚子的坏水。

刘瑾沉思了片刻,忽然心生一毒计,哼……夏总旗,咱们走着瞧吧……

月色下,那黑衣人蒙着面,夏云渚看不清他的容貌,但黑衣人出招毒辣,招招致命。

这不是锦衣卫惯用的招数,此人究竟为何人?如若是江湖中人,又是如何混入北镇抚司的?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太过蹊跷了。

黑暗中的朱厚照见夏云渚渐渐不支,便起身前来相助,那黑衣人虽然来势凶猛,但终究是一人难敌两人,逐渐败退而逃。

夏云渚想乘胜追击,却被朱厚照拦住了去路。

“你凭什么拦我?”夏云渚没好气地酸道。

“就凭我已经猜出八分刚刚那人是谁!”朱厚照双手掐腰,面色得意。

“那敢问您!您老人家又是何方神圣?“夏云渚一想到被他纠缠了半天,又不知道他是谁,就气不打一处来!问他是不是张雨辰,他又死不承认,这前世妥妥的男神张雨辰,怎么投胎到一个无赖身上了!

朱厚照故弄玄虚地顿了顿,嘴角拂过一丝诡异地笑容:“我吗……我是刘瑾刘公公……”

刘瑾?历史上有名的大坏蛋?怪不得!夏云渚听到刘瑾二字,心中霎时一惊,这刘瑾,可太有名了,细数明朝历史上最坏的几个太监,魏忠贤敢排第一,刘瑾就是绝对当仁不让的第二,可刘瑾……有这么年轻吗?

“刘公公手下侍奉的太监小寿子……”朱厚照说话大喘气。

妈蛋!欺负老娘不懂历史?我就说刘瑾哪有这么年轻……等等,“小受子?哈哈……哈哈哈……”夏云渚听到这名,差点没笑背过气去,你丫叫小受子,那我还叫小攻子呢!

“你你你……你笑什么笑!”朱厚照一时半会儿没弄明白她在笑什么,一时间被她笑的有些发毛。

“没……没什么,你……小受子……哈哈哈,你快把我的玉佩还给我!”夏云渚越想越逗,笑的差点直不起腰来了,此刻只能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