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似乎并不复杂。
杜鹃看了看手机，“九点半了，我们现在去天宫夜总会。至于说这个古装女孩的事情，肯定和这次的任务脱不开干系。”
“会不会就是她？”杨鲜仿佛想起了什么，“我们要找的人叫玉芸娘，这个女孩又是一身古装汉服，这名字和衣服似乎很搭配啊。”
杜鹃想了想，然后点点头，“难得你有一次脑子。虽然推论的过程不成立，但结果靠谱。可能性不小。”
杨鲜对杜鹃的说法非常不以为然，他是认为这个暴躁萝莉是当领导当习惯了，下属的提议即使是有道理也要找点毛病来显得自己的高明。
当然，他也是知道自己没什么脑子的。
这是事实。
两人出了快捷酒店的们，没走几步就来到了灯火辉煌的天宫夜总会门口。夜晚的天宫，和白天完全是两幅面孔。
虽然地处小县城，门口却停满了豪车。杨鲜一眼扫过去，居然有大牛，有叉子，BBA之流也是普通。
看来我华夏确实是崛起了。杨鲜暗自感叹，看来如果自己每个月都能完成KPI的话，搞个BBA还是有希望的。
似乎杜鹃对这种地方颇为熟悉，只是给了门童一张票子，顺利地被带上了夜总会的三楼。
通常来说，那些比较“高端”的服务都是在高层，天宫也不例外。
三楼的大厅简直是要闪瞎了杨鲜这个土包子的眼，目光所到之处皆是金碧辉煌，十二层水晶吊灯从穹顶垂下来，映衬得摆着百余卡座以及一些豪华包厢豪华异常，不刺眼，不昏暗，玻璃桌台以及金属的器具在灯光下反射着暧昧的光华。
宾客已经不少了，柔和的钢琴曲在大厅中流淌，并没有想象中夜总会的那种喧闹，感觉上更像是有格调的酒吧。
“常来这种地方？按道理来说，没有熟人或者不是常客的话是上不来的。”杨鲜在杜鹃耳边低声问，二人找了一个角落里的卡座坐了下来。
“没有一张钞票搞不定的门童，如果有就再加一张。”杜鹃冷笑，随便点了两瓶啤酒——服务生那鄙视的眼神杜鹃完全不予理会。
开玩笑，在这种地方只点啤酒，不被鄙视才怪。就算明知道是假的，也要来瓶82年的才对。杨鲜吐槽道，“你跟王总一样，都是绝世铁公鸡，这也太抠了啊，难道出差公干，报销一点业务招待费不应该吗？”
“不要浪费纳税人的钱。”杜鹃抓着啤酒瓶灌了一口。
“切，你又不是公务员，什么浪费纳税人的钱？”杨鲜再次吐槽。
“你懂个屁。我说是就是，费什么话。”杜鹃毫不客气地甩了一个卫生眼。
杨鲜探口气，他觉得自己算是被这个暴躁萝莉给吃死了，没有半点挣扎反抗的可能。无奈，值得举起酒瓶，“干杯，为了庆祝我们第一次出差。”
杜鹃举起酒杯，轻轻一碰杨鲜的酒瓶，然后将啤酒一饮而尽。
“我去一趟洗手间。”
这么快就醉了吗？酒量不好干嘛还要喝的这么猛……杨鲜心里暗自吐槽，眼看着杜鹃站起身，身躯微微弯着挪出了卡座。
真所谓无巧不成书。
她这才迈出一步，高跟鞋正好踩在一只锃亮的皮鞋上，登时倒抽冷气的声音响起。
站在杜鹃身后的，是一个身着笔挺至极的西装的中年人，油头极亮，修剪得异常整齐的短胡茬，再加上小麦色的皮肤，看上去……是个绅士啊。
“对不起。”
杜鹃轻声道歉。
“不长眼……”中年人一句话还没骂完，当他看到杜鹃那张可谓极品的萝莉脸时登时变了口风，“没看到那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也不打听打听，整个沙城有谁敢踩我得脚的？”
中年人手里端着的红酒杯晃了晃，“遇上我也算是你的幸运，去我的包厢喝一杯咯，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杨鲜连忙一把拽住了杜鹃的手，他知道这家伙的脾气估计立刻就会翻脸，那这任务的事情恐怕就要泡汤了。
那KPI怎么办？
十二万和两千，这差距也太大了点。他可是有点承担不起这个损失。
于是杨鲜陪着笑容，“这位大哥，我们从外地来见识见识，看在我们无心之过人生地不熟的份上，我给你道歉了。”
说着，杨鲜举起啤酒瓶，一饮而尽。
中年人好像看笑话一般看着杨鲜，“开什么玩笑，啤酒？你他妈在逗我？哪里来的土包子，要我田一男给面子？”
“原来是田哥，久仰久仰。早就听说您老人家在沙城那是跺跺脚都要抖三抖的人物，何必跟我们一般见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篇怎么才能翻过去，您划下个道来，小弟照做。”
杨鲜脸上的笑容不减。
杜鹃觉得这事挺有意思，于是干脆抱着肩膀站在一边看着。
“行啊，小子，挺能说啊。行。”说到这，田一男招招手叫来服务生，“去，拿一瓶伏特加来。”
“得嘞。”服务生面带谄媚之色，屁颠屁颠地转身去了。
杨鲜开始有点怒了。
马丹啊，这特么是要灌老子吗？
但是我的十二万……
忍。
老子忍。
不一会，服务生端着一瓶伏特加跑了回来。
“把这瓶酒喝了，这事就算了了。”田一男冷笑着，“要不然今天你们俩一个都走不了！”
“ok。多大个事儿。”杨鲜心脏跳动开始加速，他知道自己的怒火已经有点到了一个高点，但他只是回想着王一元那老头给自己的批语，压制怒火。
不就是喝瓶酒吗？
杨鲜仰头，烈酒入喉，顿时嗓子仿佛要燃烧起来。
很少喝酒的他登时被呛得咳嗽了出来，田一男大笑。
“什么不开眼的狗东西，就这样的也敢在我面前充大个儿？”田一男冷哼，“喝不完说话，这事我来处理。”
杨鲜握了握拳头，强压心头火，“喝的完，喝的完。刚才有点岔气了。”
这一次算是忍住了。
仿佛有一道火流从喉咙源源不断地汇聚在胃中。
杨鲜脸色有些发白。
“田哥，这事儿就让他过去？”
已经有不少人向这里投来了看戏的眼光。
田一男冷笑一声，“行。小字有点种。”
再要纠缠，自己这面子也就栽了，以后还怎么混？田一男转身离开。
杜鹃拍了拍杨鲜的肩膀，“你可以。是为了我？”
“一切为了KPI。”
“滚！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