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八章 洞悉

别说，他们的生意很不错，摊位前挤满人，赚得盆满钵满。

见状姜山唯有苦笑，看来，他想独自一人，安静进行探索，应该，已经行不通。好在他能随遇而安，就这么闲庭散步似的，混杂在人群中，沿着这条特色街道，缓步向前。

“来的人还真不少。”几乎同时，姜山灵觉已经锁定了，身前身后，差不多二十来个修炼者。和姜山的淡然不同，这些修炼者的眼神中，都透露出掩饰不住的烦躁。

似恨不得，把这里所有的普通人，都撕成碎片。当然，他们也只能想想，并没有付诸行动。这条街道，已经成为了焦点所在，若是再闹出些动静，将会很难收拾。

最主要的，分散在人群中的这些修炼者，并不是来自相同的势力。除了十分好认，背负包裹起来长剑的第四域修炼者外，还有不少，是来自，其他各域的修炼者。

只不过，姜山对各域修炼者，所知甚少，也就没办法分辨出，他们各自的来历。

“或许，真该把玉道人带来？”这样的想法在姜山脑海闪现，然后，很快就被他推翻了。相比修炼者的来历，谢风华他们的安危，更加重要，他做出这样决断没有问题。

分散出部分灵觉，锁定那些修炼者动静后，姜山把大多精力，放在遍布街道剑痕上。

“滋滋……”指尖轻触那些剑痕，还能感受到，微弱的灵力，没来得及完全消散。好在，其中蕴藏威能已经减退，再不能对其他人造成伤害，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甚至于，修为稍弱一些的修炼者，都无法察觉到灵力的存在。

此时，离拍摄照片时间，过去十二小时左右，原本存有水渍，也都到了快要干涸地步。只在某些低洼处，还能够看到些影子。

姜山的行动，看似和其他人相同，走走停停。但实际上，他却是沿着那些剑痕出现先后次序，一点一点地摸索着。正如他们先前商讨时，得出结论，这些剑痕并没击中敌手。

全部，都斩在了空处，只把地面，以及道旁建筑破坏掉。姜山兜着圈子，把每组剑痕，都彻底地勘查过后，结果，却是没有丝毫的改变。

“没有对手？”姜山摇头，这可能么？除非第四域修炼者集体陷入幻觉，不然他们怎么可能，对空气出剑。退一步说，就算他们真陷入了幻境，到最后，依然需要出手解决。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除了几组剑痕，再没有其他的战斗痕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姜山本以为依仗灵觉，就能很轻易地，找出关键所在。可现在，有些出乎预料。

他在现场看见的，和看图片得出结论完全相同。明知存在问题，却始终，找不到着手的基本方向。同样的，在其他修炼者身上，姜山也感受到，他们的茫然以及困惑。

相比姜山有计划进行分析，其他的那些修炼者，却像无头苍蝇，毫无目的性可言。自然而然，他们的脑海，也都被搅得一团糟，完全分析不出，什么有价值线索。

“就这么转头回去？似乎，又有些不甘心。”姜山稍稍犹豫后，决定多花些时间，看看有没有收获。让所有人惊叹倍加的剑痕，对姜山而言却已没有半点吸引力。

就算选择暂留下来，他也没有想过，再往这个方面查探，那注定是没有结果的。这一次，他的目光，落在了小摊上。准确说，是落在了，摊贩捡来是那些事物。

“如果真的有线索，应该，就在那些东西上。”这也是，姜山最后的希望所在。要是在这个方向上，还是，没有任何的收获。那么，他就可以真的打道回府了。

和那些出售各种精致纪念品的摊位不同，摆出有棱有角石块的摊位，并不很多，只有五家。整齐地分布在，街道各路段。围拢人数最多的，也就数这五个小摊。

只以肉眼看，几乎看不见有这几个摊位。姜山都是以灵觉，扫过后才发觉这点。这五个摊位，被看热闹的围得水泄不通。当然，这对姜山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都不用灵力，姜山只不过轻轻晃动双肩，就从人群中挤出通道，到了摊位面前，清楚地看到，那些为数不多的细碎石块。

摆摊的，姜山也看了，只是普通中年人。但他选中的这些石块，却一点都不简单，有着极强灵力波动。也不知，是有人帮他的忙，还是他真的，对灵力十分敏感，才能选中这些石块。

身为普通人，为了拿这些石块，不付出什么代价，显然不可能。

姜山面前那个中年摊贩，一只手，被随意困缚着，吊在了胸前。用来包扎的是他的外衣，隐约可见血渍。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空气中，都还残留着浓郁血腥味。

“或许，这里如此火爆，和他的卖相，也有关系？”姜山暗暗想道。

“奇石数量不多，每块，只要十五万，要的赶快！”中年摊贩，抬眼往姜山身上瞄了瞄，再次吆喝起来。这样的价格，十分夸张，但围观众人，却都没有半点惊讶。

在姜山没来之前，就已经有好几个人，买走石块。要不是摊主只收现金，或许早就已经全部卖完。就现在，摊位上，附着灵气的小石块，绝大多数，都已经被人预定，很快就会拿钱赎走。

继续在这围观的，大都等着看热闹，想要看刚来那些人，吃惊表情。然而，姜山却让他们失望了。或者说，是那些灵气碎石让姜山失望。他本以为，能够从中得到些线索，结果，却是空手而归。

“怎么样，要不要来一块？”摊主显然把姜山当成目标，微笑询问。

“太贵了，买不起。”姜山直接回绝了。在他看来，这些灵气碎石，完全是没有任何价值。别说买，就算是丢在地上，他都懒得捡。尤其，对普通人来说更是如此。

只不过，姜山也没有给他们解释心思，拒绝后，就退出去，往剩下的四个摊位走了过去。不同的是，他已经没有了，太多期待。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是准确的。

其余四个摊位上的，却是大同小异，并无其他特殊的东西。姜山想要，从这方面找线索的想法落空。按道理来说，姜山就应该，马上返程。

然而，他没这么做。而是转回身，从街道入口，重新走过。他总觉得，快要接近真相。这一次，他把那些碎石块，都在脑海中，模拟出来。彻底地，还原了街道景象。

紧跟着，他继续模拟出几组剑痕，让整条街道，在剑气中支离破碎。

“呼，找到了！”姜山轻呼口气，露出灿烂笑容。分开看，怎么样都找不到问题所在。可现在，当他从最初开始，进行推衍模拟，却发现，困扰他的根节所在。

那个或者那些，似乎不存在对手，总算浮出水面！姜山推衍出的几组剑气威能，并没完全呈现，而是有些许折扣。也是那些灵气碎石，之所以存在的根本原因。

剑气蕴含威能，在没发挥完全前，就被，阻挡、拦截，然后就有些许灵力渗入地表。

“冰系修炼者。”姜山恍然大悟，被他忽略的，还有那些，看似合理存在的水渍。实际上，除了自然存在的水液，还混杂得有，冰系修炼者出手后，留下的痕迹。

随着时间推移，那些冰雪爽雹，都化作了水液，没有人能够察觉到。

姜山脑海中的模拟，加入这些外力因素后，逐渐朝着正确方向推衍，最终成为眼前所见景象。

“果然，和第六域，出手那些人是一样的。”姜山很快得出结论，出手的修炼者，同样，有所缺陷。尽管他们都凝虚成实，但又比虚丹境稍弱些，不像是修炼者。

“如果我所料不差，这股力量，来自官方？”姜山想来想去，也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也只有官方，才能隐藏住这股力量，不被修炼界发现。其他人，都不行。

如此一来，这些很类似修炼者，却又比修炼者更弱些的存在，就完全，能解释得通。毕竟，世俗界环境很恶劣，不比修炼界十三域洞天福地。很显然，官方用了旁门左道，促成这股力量存在。

从推衍得出的结果来看，这些人催动灵力的方式，大相径庭。除此遇到的修炼者，很容易，就会吃大亏。就像第六域天玄门弟子，以及，第四域这些中招修炼者。

“愚蠢，实在太愚蠢了！”姜山暗叹。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指挥这几次的行动。从交锋的两次来看，都是官方的伪修炼者占了上风，可实际上，他们已到极限。

而修炼者中高手，都没露面。更别说，修炼界十三域中，还有着好些个，战力通天的融丹境强者。迟早，整个世俗界，都会被修炼者十三域占据、分割，没有其他可能。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居然敢先挑衅，实在是有些，活得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