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五口人打扫了一个上午,可算是把他们要用到的房间给收拾出来了,但是周三叔仍然不满,会客室什么的其他房间还是一层灰呢,他对大家说道:“下午继续,把会客室和客房也收拾出来。”
周金城累的不得了,有气无力道:“爸,又没有人来,用什么会客室啊,你们那房间挺大的,在那里见人也可以啦。”
他们一家子不在江天已经十多年了,还认得什么人啊,除了大伯父和二伯父一家,谁会来做客啊,他爹就是忘不了摆他那厂长的架子,还光指挥不干活。
除了周三叔之外,没有人赞同继续收拾其他房间。
周三叔一瞪眼:“这家我做主还是你做主!听我的,少啰嗦!”
“干活又不是您干。”项燕低声嘀咕一句。
周三叔没有听到,他大手一挥,对周三婶道:“行了,赶紧去做饭吧,都饿坏了,中午做点好吃的,炒个肉菜。”
周三婶却站着没动,犹犹豫豫道:“那个......当家的......家里什么材料都没有,没东西可以做饭,你先给我些钱.......我去买点肉回来。”
大家一下子回过神来,是啊,这里家具是齐全,可是吃喝怎么办?菜米油盐姜醋茶可什么都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说的就是现在的情况,又不能厚着脸皮回去跟丁青文要,就算是真去要了,也不一定能要到。
周三叔环视一圈后,问道:“你们谁有钱?现在出去买些粮食蔬菜去。”
周金城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裤兜,里面是早上预支的五十元,他没有出声。
周琳琳一摊手道:“爸爸,我没钱,一分钱也没有。”
大家看向项燕,项燕一撇嘴,“我哪里有钱,你们之前也没有给过我钱啊。”
得,周三婶肯定不会有一分钱,可以直接跳过了,老太太也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周三叔最后看向金城,说道:“现在咱家就你一个人有工作,你去你们单位预支些钱来。”
周金城苦笑,裤兜里的五十块钱看来真是保不住了,他挣扎道:“爸,咱回来的时候不是还有些钱吗?”
周三叔眼睛一瞪:“坐车不要钱啊,吃喝不要钱啊,给小宝买吃的不要钱啊!”他一摇头,说:“少废话,赶紧去预支钱去,琳琳跟着你大哥一块儿去。”
周琳琳“噢”了一声,“大哥我们快去吧,大家都等着米下锅呢。”
大家都知道周金城的性子和行事风格,有了钱只会想着自己吃喝玩乐,藏私房钱,现在一家子等着用钱,可不能再运行他这样干了,所以派出去女儿跟着,更保险点,能把钱给弄回来。
周金城心里快速思量了下,心一横,道:“爸,不用去了,早上的时候我已经预支了工资了。”他的手伸进裤兜,估摸着留了两张,抽出来三张,说:“喏,只有三十块钱。”
周三叔给周三婶使个眼色,周三婶过去把钱拿了过来。
周琳琳趁周金城不注意,一只手快速伸进她哥的裤兜里,刚刚他哥的动作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显是留了一手,“爸,哥裤兜还有钱。”
周金城回过神来,马上去抢周琳琳手里的钱,“你个臭丫头,给我,那是我的,三十块钱够咱家吃一段时间了。”
周琳琳却已经灵活的把钱塞给了她爸,没了钱周金城自然再跟她要不得。
项燕狠狠地瞪了周琳琳一眼,那可是二十块钱,说不得她能花到呢。
周三叔黑了脸,大声凶喊道:“干什么干什么,这个家还是我在当家做主,小兔崽子们,一个个的学会留私房钱了!”
周金城苦哈哈地求道:“爸,我这么大人了,不能没有一点钱吧,这几天坐公交都是借的别人的钱,还没有还呢,这五十块钱我都没摸热乎呢。”
最后周三叔同意买粮油米面菜回来剩下的零钱里给他五块钱,他抽出来三十块钱给了周三婶,派周琳琳和项燕跟着,三个人一起出去采购。
等她们走了后,周三叔蹙着眉头想了半天,这搬出来了,除了住不用花钱,其他的都得花钱啊,现在光周金城一个月五十块钱肯定是不够的,他还不知道周金城以后工资还会涨,在他看来,人家能给周金城五十块钱,也是看在他大哥的面子上了。
不行,得想个法子开源,他的目光看向了院子里的空房子,这么多的房子他们一家肯定用不过,不如租出去几间,一间房子一个月租个五块钱、十块钱的也是一份收入啊,租出去五间的话一个月能差不多有个三五十,还是太少。
他又把注意力转到家里的几个人身上,得让项燕和琳琳都出去工作,周三叔问周金城道:“你问问你们工厂的领导,还招不招人,临时工也行,让项燕和琳琳都跟你一起去工作。”
周金城没了钱,真是伤心失落的时候,他爸爸问他时,他随意地挥了挥手。
一个小时候后,周三婶她们回来了,买的东西多,还雇了一辆人力三轮车,给她们把东西都送回来了,周琳琳和项燕两人却如斗鸡一般,互相冷着脸,斗着气。
原来路上周琳琳看上一条丝巾,一块五,她想买来着,周三婶向来好说话,已经答应了给她买。关键时刻,项燕提出要求买一条裤子,三块钱,周琳琳觉得她的太贵,项燕却认为自己是周家的功臣,生了大孙子,就该比迟早要嫁出去的闺女多花钱。
二人互不相让,也不想让对方花钱,可是吵了一顿,最后谁都没有买成。
搬完东西后,周三婶掏出来两块钱说其他钱都花完了,气得周三叔吹胡子瞪眼睛地,“你个败家娘们,咋这么能花钱!三十块钱,居然就剩下了这么一点点。”
周三婶缩着脖子,低声解释:“实在是需要买的东西太多,你自己看看哪一样不要买,就这还是我跟人家求了半天,讲价讲了很久才剩下了两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