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黎秀秀又一次搞不清楚这个老人的状态了,什么意思啊?
“要是不愿意就去别处找房子吧。”老人平淡地说道,眼睛看着手中的报纸,身上是冷冷的疏离。
黎秀秀想起刚刚的感觉,她赶紧说:“读书我是很愿意的,我也很喜欢读书,只是这样我岂不是占了您的便宜吗?我还是给您些租金吧。”这个老人或许需要些收入,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也不见做什么有收入的事,不然他好端端的出租房子干什么?不是为了租金吗?黎秀秀好心地提议给租金。
“我不缺钱。”曾老平淡地说,心里有些冷哼,或许他看错了人,不该让这个姑娘进来看房子。他本来出租房子,就是想要找个年轻人,偶尔可以说两句话,或者在这个空荡荡的院子里看到个人,让自己沾点人气,这个姑娘以为他没钱吗?居然想要可怜他!不过以此来看倒不像是那些人派来的。
黎秀秀听到老人说的话,一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老人身上的衣服虽然朴素,却没有一个补丁,院子里整齐干净,不像是窘迫的样子。
她连忙说:“不好意思,那就听您的,我每天给您读书。”
“嗯。”老人终是淡淡地应了下来。
黎秀秀问:“那我什么时候能搬进来?”
“随便你。”老人说完想了想,站起身,走到正房窗台跟前,从一个罐子里掏了掏,拿出一把钥匙,又回身递给黎秀秀,“这是房子的钥匙。”
他指着东边的房子,说:“那是厨房,你可以用。”转身指着南边的房子,说:“那是卫生间。”
黎秀秀点点头,脸上带笑,“谢谢您,要是可以的话,我今天下午就搬来。”
曾老点点头,说:“我姓曾,你可以叫我曾老头。”
曾老头!黎秀秀又一次张大了嘴,这个曾老可真是...真是...不拘一格,她笑了笑,说:“曾大爷,我叫您曾大爷吧,我叫黎秀秀,您叫我小黎或者秀秀都行。”
曾老抬眼看了黎秀秀一眼,没说话。
秀秀就当他是默认了。她又等了等,曾老没有说话,黎秀秀一时也没什么要问或是说的,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她要回去招待所退房子,搬家,还得买东西。
江天市,周幸珊看到黎秀秀的信后,稍微吃惊了一下,就陷入沉思,信里秀秀说要去办点私事,却没有具体说明要办理什么事,难怪她最近这段时间总是忙个不停。当她看到秀秀说隔一段时间会寄衣服回来的话后,就放下心来了,只要不断了联系,说明秀秀并不危险,况且也可以根据秀秀寄东西过来的地址找回去。
所以周幸珊也只是心里想想秀秀到底要去办什么事?难道是她之前在农村的事吗?连年都不在江天过就走了。
两个月后,她收到了秀秀寄来的衣服,一看邮戳地址是蓝凌县,心里虽然疑惑秀秀为何会去了蓝凌,倒是彻底放下心来,少杰也在蓝凌,实在不行,可以让少杰去看看,但她向来尊重黎秀秀的个人意愿与隐私,先去了一封信问明情况,是否需要帮忙,随信还寄了几本从上海弄到的服装设计方面的书。
期间楚天棋从部队回来找周幸珊时,听了秀秀离开的消息,皱着眉头想了又想,实在想不通秀秀有什么事要办,她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总是不太安全,只是一时也没有办法知道秀秀的去向,只能让幸珊收到秀秀的信件后一定要告诉他。
在知道秀秀去了蓝凌之后,他首先想到了少杰也在蓝凌,心里疑惑秀秀去蓝凌是否与少杰有关系,因为楚天星总是说秀秀纠缠周少杰。但稍微想想后,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秀秀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很清楚,绝对不会是楚天星说的那样,而且秀秀根本不知道周少杰去蓝凌啊。
他挂了个电话给在蓝凌的周少杰,让他注意下黎秀秀,如果秀秀去找他了,肯定是有了难事,一定上点心。
楚天棋想着如果一年内秀秀不回江天市,他会想办法去看一趟,他心里总是下意识的把秀秀当做自己的妹妹。
白小草看到秀秀的信后,连猜带蒙大概弄懂了信里的意思,一时很是惊慌,她已经习惯了有秀秀在身边,习惯了什么大事都与秀秀商量,听听秀秀的意见,秀秀一时不在了,她既担心秀秀的去向和安全,自己心里也很是没有安全感,急急忙忙地去找周幸珊。
周幸珊安慰她,不用担心秀秀,秀秀总会来信件的,到时候就知道秀秀到底在那里了。让她有什么事可以找沈天商量或者找她都可以,白小草才放下心来。
当前军队改制,周少杰主动请缨,争取到了去蓝凌新建特殊部队的任务,正是忙得昏天暗地,收到楚天棋的电话,他的眼前浮现了下那天被天星推到在地时黎秀秀倔强的面容,心说她倒是能跑,从江天居然跑到了蓝凌。
自己哪里有空去管她,欲丢开不管,可是想起那天让她在自己家受了委屈,还吃了人家一大桌菜,到底觉得有些对不住她。
于是趁一趟训练结束的空隙,让刘春林去蓝凌县城一趟,买一箱烧刀子白酒回来,顺便转转,如果能碰到黎秀秀,就看看问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若是碰不到,或者碰到人了,没什么过分要求,就帮忙做下。
这样也能跟楚天棋交代,也算是对黎秀秀尽了心,还了那一次的情。
刘春林一听说黎秀秀在蓝凌县,就咧着嘴叫了起来,“秀秀来蓝凌啦?那我可得好好跟秀秀唠唠嗑,这两个多月的训练,我都快长草了。”
周少杰听刘春林叫秀秀叫的亲热,顿时觉得牙酸,一脚踹到刘春林酸痛的大腿上,骂道:“快去快回,别他妈磨蹭。”
刘春林咧嘴龇牙的回个“是!”,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