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旭尧捂着眼,故作糊涂地说道:“什么龌龊想法,我不明白……”
“你……唉,这真是造孽啊!张建国给你戴了绿帽子,你又占了他的妻子和女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严旭尧也算是报仇雪耻了啊!”
严旭尧撇了撇嘴说道:“晴姐,你可真会安慰人,但我可不这么想……你不过是张建国的前妻,而张雪也不是他的女儿……更重要的是,你不应该把我想象成用这种方式报复他的小人……你知道,无论是你还是阿雪,我都不是冲着他张建国报复的……”
何晴沉默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或许,以后你会发现,其实你还是报复了他……”
“晴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意思……”何晴把身子背了过去,说道:“那你和袁雅的事情,也不算是报复吗?!”
严旭尧一惊,伸手将女人的身子扳过来,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何晴冷冷地说道:“要非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什么地方都像地窖里这么严实啊……既然现在我成了你的女人,那我就要管你,我可希望自己的男人是个花心大萝卜……忘了告诉你,我这个人的占有欲很强,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黑暗中,严旭尧摸到了自己的手机,启动了开机键,屏幕发出了幽蓝色的亮光,投在何晴板着的脸上,有些阴沉狰狞,就像是一个女鬼。严旭尧吓了一跳,赶紧揉了揉眼睛,发现女人正笑靥如花地望着他,不禁松了口气,心说刚才那可能是光线和角度产生的错觉。
不知不觉间,严旭尧与何晴在地窖中被困了整整一周时间,库存的食物还有不少,但水已经快喝没了。严旭尧的破锁工作进展的不是很顺利,防盗门的坚固设计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发现强行砸锁这种计划行不通。
地窖中的生活非常单调,但却不能说乏味,严旭尧自从与何晴有了第一次之后,两人食髓知味,只要身体恢复了一些体力,就情不自禁地互相搂在一起,在床榻、椅子上、甚至墙壁上留下了疯狂的痕迹。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还能数得过来,但两人的亲密行为频率已经不计其数了!
严旭尧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最后不是饿死在这里,就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之上,所以他想法设法地研究破锁的方法,最终由强行砸锁改为用弹簧制成的钢钩伸到锁孔里探测内部的金属结构。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严旭尧两人被困在地窖第七天的中午,他也不知用钢钩捅到了锁芯的什么地方,只听咯嘣一声脆响,那个牢不可摧的特种防盗锁居然弹开了!
严旭尧欣喜若狂,这一刻,他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挥手朝何晴示意过来。何晴走了过来,看到了门锁已被打开,高兴地眼泪也流了出来。
不过,他们二人的心情十分忐忑,害怕高兴之后换来的还是失望,如果真的那样,他们的求生愿望将遭受重挫,在这个残酷的场合里,没有什么事情比失去活下去的动力更可怕了。
而这一切,只需把横在他们面前的那道门板推开就揭开了分晓。不过,真相似乎有些等不及了,还没有等他们伸手去推那扇门,那扇门突然砰的一下子自己打开了,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气流吹了进来,气流如此之大,瞬间将毫无防备的两人吹到在地上。
那是寒冷彻骨的风,好像还有一股海腥味!
房间里的东西被吹得四散飞扬,蜡烛瞬间熄灭,严旭尧感到眼前一片漆黑,仿佛这股阴风是从地狱中吹来的一样。
严旭尧把手机的手电筒软件打开了,他的手机电量现在已剩下不足百分之十,但现在不是吝惜电量的时候,这种极强的对流风中,也只有用它来照明了。
严旭尧将何晴扶了起来,举着手机,迎着强风翻过那道门。手机后置摄像头附近发出的白光照在门后面,严旭尧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物,那果然是一个通往前方的巨大走廊,不断有强风从远处涌入,这个防盗门就像是唐古拉山的风口,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喷嚏。
“晴姐,你们家房子四周的地形是怎样的?”严旭尧转过身子来,用背部抵御着寒风,冲着何晴大喊道。
“我们家是老辈子留下来的海景房,西面和北面环山,南面是平原,东面临海。”何晴艰难地大声说道,强风将她的声音撕扯成了女高音。
严旭尧闻言心中不由一沉,刚才那兴高采烈的劲头不禁凉了下来,难怪他在寒风中嗅到了海腥味,如不出预料,沿着这条通道往前走,一定是浩瀚无际的大海!
天呀,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严旭尧注意到,距离防盗门不远处,有一个像风车一样的巨大金属涡轮,但现在已经不转动了,它四周的墙壁、地面上一片漆黑油渍,四周散落着支离破碎的零部件、烧焦的电线等物品,看来这就是那个为台风提供电源的风力发电机。
严旭尧心中感叹,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这东西,放在这个风口处,简直巧夺天工!
严旭尧拉着何晴的手顶着寒风往前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弯弯曲曲,绕来绕去,最后风力减弱,而前方出现了一抹亮光。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到了惊喜,他们的手紧紧攥着,这段经历了劫难的感情,似乎更加浓郁了,而脚下的步伐,也开始加快。
严旭尧与何晴离洞口越来越近,光线越来越亮,非常晃眼,正午的阳光虽然不能直射到洞中,但是习惯了黑暗的二人仍不由用手挡住了眼睛,他们听到了大海澎湃的声音。等二人走到了洞口处,不禁彻底傻眼了。
原来,他们所在的洞口位于悬崖峭壁的中部,上面显然够不着,而下面是几百米的深渊,海风掀起蓝白色的浪花,击打着深渊边缘的巨石,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
“晴姐,你会游泳吗?”严旭尧问道。
“不……不……”何晴知道严旭尧想要干什么,“这完全是自杀行为,从这样的高度落入冰冷的海水中……会死的……”
“我有办法!”严旭尧自信满满地说道,“张建国本来是想害了咱们,没想到最后是把咱们给帮了……”
“严旭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何晴疑惑地问道,“你想把那被砍断的软梯做成绳索吧,但长度根本就不够……”
“晴姐,你难道没有发现咱们睡的床单实际上是个帐篷吗?!”严旭尧解释道:“那种布料跟降落伞的布料有点像,半透气,而且材质极其牢固……我们可以利用软梯做成的绳索制作一个滑翔伞,我们借助这个滑翔伞跳下悬崖,借着强势的西北风,很可能将我们吹响东南海滨陆地。当然,这是最幸运的预料,我们很大可能会掉海里,但滑翔伞给我们缓冲了高空坠海的压力,我们仍有很大生存几率!”
何晴闻言不禁目瞪口呆,震惊之情无以复加,“你这主意也太疯狂了吧,这是在拿性命再赌啊……”
“现在咱们还有别的选择吗?只有孤注一掷了!”严旭尧望着被吓呆了的女人,淡淡地说道,“滑翔伞的事情你不要太过担心,这方面我绝对是专业的……当年在林场,我们玩过这东西,我知道怎么掌握方向和降落,但你得给我一些时间来制作设计,再坚持一会儿吧,咱们很快就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