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的后面是一辆辆警车。

“是警察来了。”我说。

“我们快走。”疤老头拉着我的胳膊。

“别拉我,警察是来救我的。”我说。

“你已经出来了,是被我们救出来的。”疤老头说。

“你们不救我,警察也能救我出来。”我说。

“你什么意思?你想反悔?言而无信?”疤老头说。

“不,不是的,我觉得你们还是去自首吧。”我说。

“放屁,赶紧跟我们走。”疤老头说。

“好吧,我跟你们走,你带路吧。”

“这还差不多。”疤老头说。

就在疤老头转身的时候,我拼命朝坡上跑去。

“你回来。”疤老头喊道。

我跑到坡上回过头,“你们等着,我会回来的。”

黑煤窑传来一阵狗叫声,接着是密集的枪声。

一辆警车停在我面前。

车上下来两个警察,把手举起来。

自己人。我说。

“我再说一遍,把手举起来。”一个警察拿着手枪对着我。

“好,我举,下面还有两个匪徒,你们赶紧去抓。”

一个警察朝坡下看了看,“在哪了?”

“他们跑了,你们赶紧去追。”我说。

“少废话,蹲下。”警察说道。

我只得蹲下。

癞皮狗和看守被押了出来。

看到陈小莉后,我站起来朝她招手。

“蹲下。”警察拿着枪顶着我的后脑勺。

陈小莉和刑警队长段光明走过来。

“放开他吧。”陈小莉说。

“你们这裙子挺有特色的。”段光明看着我说。

我拽着领口把这面袋裙撕下来。

“这些王八蛋真变态。”陈小莉说。

“小莉姐,草洞里还有人呢。”我说。

“我已经说了,现在已经有人去救他们了。”陈小莉说。

“真没想到这山里还会有这样一群匪徒。”段光明说。

“是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这样把人当奴隶的黑煤窑还会存在,起承,我们去鹰嘴山。”陈小莉说。

“疤老头和凤姐从这坡下跑了。”我说。

“段队,你赶紧派几个人去追。”陈小莉说。

“好的。”段光明说。

我和陈小莉去了鹰嘴山的草洞,洞口有七八个特警。

“下去人了吗?”陈小莉说。

“下不去,在等绳子和梯子。”一个特警说。

我朝黑漆漆的洞口看了一眼,上帝保佑他们吧。

陈小莉把裙子朝下拽了拽,我看到有两个特警在盯着她的下半身看。

“走吧,我们上山。”陈小莉说。

鹰嘴山顶上风很大,黑煤窑冒起了黑烟。

“有人放火。”我说。

“是癞皮狗把他那见房点火烧了。”陈小莉说。

“我怎么感觉像做梦一样。”

“噩”梦。陈小莉一只手捂着裙子。

“你穿这面口袋裙还挺好看的。”我说。

“你是怎么出来的?”陈小莉问。

“泥马的,我怎么感觉被坑了。”我说。

“怎么了?”

“我出四百万,疤老头把凤姐嫁给我,就这么一交易,他们才答应把我弄出来的。”我说。

陈小莉笑了笑,“这交易不错,你赚大了。”

“开什么玩笑?那凤姐很变态的。”我说。

“你这样的男人,需要一个变态的女人来收拾你。”陈小莉说。

“这交易不能做了。”我说。

“你反悔了,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人家都把你救出来了。”陈小莉说。

“他们不救我,警察也会救我出来的,这交易得取消。”我说。

“你要是取消,我看那个疤老头不会放过你的。”

“把这两个变态的父女直接枪毙不就完了吗?”

“但愿如此吧。”陈小莉看了看头顶飞过的一只鸟。

“对了,你今天在黑煤窑的时候一直朝鹰嘴山上看,还有,我发现癞皮狗也朝山上看。”我说。

“我失踪这么多天了,段光明肯定会带人来找我的,昨天,我就发现山顶上有人了。”陈小莉说。

“那么说癞皮狗也发现山上的人了?”

“应该是吧。”

“小兵他们在草洞里快有一个星期了,我觉得他们应该还活着。”我说。

“那洞里只要有水,他们就能活着,不过,如果有毒蛇就不好说了。”

“你和绿头龟恋爱谈得怎么样了?”我问。

“这人本质还是不错的。”陈小莉说。

“你打算还继续和他谈下去?”

“你说呢?”陈小莉审视着我。

“我,我觉得黑煤窑可以搞个景点开发,让人来参观旅游。”我说。

“你想得太简单了,政府不会同意的,家丑可不能外扬。”陈小莉说。

“那些狗呢?”我问。

“都被打死了,这些吃人的狗,一个都不能留。”陈小莉说。

“我们下山吧。”

到了山下,场面热闹,有几个“女囚”居然和特警打情骂俏了,一个“女囚”还掀起裙子。

“这像什么样子?”陈小莉说。

“这些女人可憋坏了。”我说。

紫鹃朝我跑过来,她面带喜悦,走到我跟前还有些害羞。

“有事吗?”我问。

“我想跟你走,可以吗?我没有家可归了。”紫鹃说。

我皱了一下眉头,“我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他可以带你走。”陈小莉说。

“那太好了。”紫鹃说。

“给你衣服。”段光明走过来,扔给陈小莉一套警服。

“有我的衣服吗?我感觉有点冷。”我说。

段光明看都不看我,转身离去。

我这两句话就这么晾在半空中。

“起承,等我换好衣服,把我这裙子给你穿吧。”陈小莉说。

“我想穿你这身警服。”我说。

“没门。”

“好吧,那我就穿你的裙子。”我说。

陈小莉冲我眨了眨眼,“我改主意了,你还是光着身子吧。”

“死了一个。”一个警察走过来。

“什么死一个?”陈小莉问。

“草洞里的,有一个人被毒蛇咬死了。”警察摘下帽子。

“谁被咬死了?那个人长得什么样?”我说。

“长什么样?我看这那几个人长得都一个样,瘦得都跟鬼一样。”警察说。

我脑子飞快地思索着,我居然产生了一个恶毒的想法,要是邱海军死了,就完美了,这人对我来说,太没有安全感了。

“起承,我们去看看。”陈小莉说。

“我也跟你们去。”紫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