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唐琳踏着轻盈的脚步出了门,如猫一般,没有露出半点声音。寒风袭来,她不由得裹紧了自己的衣服,这才想起,自己忘了穿外套。
若是回去拿,只怕要惊动大家了!
就在她寻思之间,一盏车灯忽然在她正前方亮起,晃眼的车灯,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看清车里的人是谁,唯一能辨别的,便是坐在车里的人推门下车了,正一步步的向自己走近。
近了,方看清楚来者,“你不是早就走了吗?”
“我若走了,你现在见到的又是谁?”说着,左琰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了唐琳的身上,“逃跑也不知道多穿一件衣服。”
“我这不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堵了唇。
天知道这几个月他是有多想她,多期待见到她。
孤军奋斗的日子,苦楚自知。
吻,没有持续太久,左琰知道她的身体不好,拥着她进了车里,将暖气开大,“还冷吗?”
唐琳摇了摇头,“你还没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跟他们闹翻了。”
“我知道。”
左琰不太相信的看着唐琳,似乎在用眼睛询问她怎么知道,不过他应该也能猜得到,“黛黛来找过你?”
“如果我说她来杀我,你信不信?”
左琰:……“信。”
“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你还要继续吗?”
“是。”
“那你把我杀了吧。”
左琰不说话,头转到窗外,沉默了很久,“你还是知道了?”
是啊,如果不是苏芯黛来杀她,如果不是在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了陈寿和詹祎伟的对话,只怕她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你知道我不可能这样做的。”左琰道。
“为什么不会?”唐琳认真的看着他,“你坚持要帮家里报仇,我自然也要帮家人当祸,这样有什么不对的吗?”
“我……”左琰不知道怎么接话。
唐琳却已经想好了要怎么面对,“你若能放弃报仇,我随你浪迹天涯;若你不能放下仇恨,下次再见,无需留情。”
“我给你时间考虑,考虑好了,我在宣市等你。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
左琰没有继续纠缠在这个话题上,“半夜出门是想去哪里,我送你去?”
“火车站。”
*
季衡在唐琳家楼下等了一天一夜,终于把唐琳等回来了,“你去哪里了!也不知道打一个电话,你知道我…我们有多着急吗!”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唐琳的话音刚落,就被季衡紧紧的拥在了怀里,“求你了,下次别这样了吗!”想到唐琳每次‘失踪’之后都有大事情发生,他就急得不行。
看着如此激动的季衡,唐琳不由得一愣,“你怎么了?”
季衡松开了唐琳,紧紧的抓着唐琳的手臂,眼睛里充满了认真,“以后让我照顾你,好吗?”
“啊?”唐琳没听懂他所谓的‘照顾’指的是什么意思,“从我生病开始,你不是一直都在照顾我吗?”
“我指的不是这些。小琳,我们结婚吧!”
唐琳:……“哎呦,别跟我开玩笑了好不好,我跟你保证,以后我去哪里都跟你报告一声,绝对不会再发生像昨天那种事情了!”说着,她举起了三根手指,做出了一个发誓的手势。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像啊!”唐琳继续胡扯。这是她最害怕的事情,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而且来得那么快,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事实上,她也曾设想过季衡跟自己表白,但是,她从来不敢往结果上考虑。
“你是在嫌弃我跟你求婚没有带鲜花和戒指吗?”季衡左右看了一眼,看准了一对正在小区里散步的老年夫妻。
凭着他们的眼力,一眼就能分辨出这对老年夫妻很恩爱。
季衡跑出去,“爷爷奶奶,我能求你们一件事吗?”
见状,唐琳赶紧跑过去把人拉住,“季衡,你发什么神经呢!”
“你等我一会儿。”季衡推开唐琳的手,对着两位老人说,“爷爷奶奶,事情是这样的,我想问你们借一对戒指,我想跟我喜欢的女孩求婚。不知道可以吗?”
面对忽如其来的要求,两位老人都表示出了一种惊讶,惊讶中又带着喜悦,还没等两位老人达成共识,一道声音就在他们的身后响起,“谁允许你跟她求婚的?”
众:……
两位老人看着半路杀出了的程咬金,凶神恶煞的盯着自己,不想惹事,赶紧离开了。
季衡看着来者,怒道:“陈寿,你出现在这里,就不怕我抓你吗?”
“有本事就来呀!”陈寿那一副‘谁怕谁’的样子,让季衡多少有些忌惮的,可在唐琳面前,他怎么可以认输?
“你以为我不敢?”
陈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认可季衡所说的内容:“那你要以什么理由抓我?”
要是他真有这么一个‘理由’,只怕陈寿就不会站在自己的面前了!“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查到的!”
“好,我等着!”陈寿扯了一侧嘴角,“现在,你可以走了!”
“凭什么要我走!”
既然人家不愿意走,那就别怪他撒狗粮,转头对唐琳道:“啧啧,宝贝儿,看来我要加快我的速度了。这么多只狼对你虎视眈眈的,我还这怕下次回来的时候,你跟人家跑了!”
陈寿的话中有话,他的出现是偶然,还是一直跟踪自己?唐琳认真的盯着他,试图透过他的眼睛获取答案。
只可惜,她什么都没有读出来,“你怎么在这里?”
“宝贝儿,你这话问的不对!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重新问。”
唐琳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也懒得把自己的重复一遍,依然保持着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着他。
陈寿自讨没趣,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戒指强行戴在了唐琳的无名指上,“那天走得急,忘记把这个给你了。”
“谁允许你给我戴这玩意的!”
“不需要任何人的允许,只要我喜欢,我当然可以将它戴在你的手上!怎么样,这个款式是我找人亲自为你设计的,喜欢吗?”
“不喜欢,请你拿出来!”
“戴都戴了,哪有取出来的道理?”陈寿快速的问了唐琳,“乖乖的,不许乱跟野-男人-鬼混!”
说完,白了季衡一眼,大步离开。顷刻之间就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两人压根不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
戒指戴在唐琳的手上,不管唐琳怎么找方法,都没有办法把戒指取下来,唯有这么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