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武凌墨这个人,他自信可以让方绯胭重新喜欢上他,将她给追到手。

但在看到武凌墨的时候,他的自信心就没有那么足了。

他总感觉武凌墨这个人太过高深莫测、不可捉摸。

这么多年来,他早就练就了铜墙铁壁,已经很少有人被他看不透了。

武凌墨将会是一个最不容忽视的威胁。

“啊!”有人悲惨的叫声从外面响了起来。

外面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还有人不断敲门的声音。

但这敲门声只持续了几下就没了。

方绯胭看向冬风:“冬风,你去瞧一瞧,外面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是。”冬风走向大门之处,将门打开,看到倒在地上血泊中的几个人和还未走远的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她忙将门给重新关住。

但那些还未走的黑衣男子很快地就注意到了冬风,他们迅速地转过身来,将门一下子撞开。

将手中带血的长刀对着方绯胭和武乐轩。

二话不说就直接动手。

夏飞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脸色都白了。

站在方绯胭的身边浑身直颤抖。

“让我来!”武乐轩活动了手,他将右手伸了出来,露出了袖子里面藏有的一个尖锐的利器。

这个利器只有一个尖头。

只见他一个动作过去。

那些闯进来的几个黑衣男子脖间都见了血。

一起倒在了地上。

这几乎是在两秒钟之内发生的。

夏飞捂着嘴巴目瞪口呆。

这乐轩公子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手。

真是太厉害,太帅了。

武乐轩从怀中拿出一个手帕,慢慢地将他袖子中伸出来利器给擦拭干净。

他不知道按在了什么地方,那擦拭干净的利器又重新缩了回去。

就好像没有存在过一般。

他在那些身死的人身边站定,把他们的衣服给撕碎了开来。

露出他们里面的皮肤。

他们每个人的肩膀之处都刻有一个花的印记。

武乐轩站起身来,说道:“这种花被称之为祁国的圣花,只有在祁国才有,我们永临并没有这种花。”

方绯胭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肯定道:“这些人是祁国人无疑了,刚才外面有人惨叫的声音,应该就是这些祁国人搞的鬼。”

她向外面走去。

夏飞和冬风也都跟上方绯胭。

夏飞胆小,一直都藏在方绯胭的身后看着。

外面刚才发生了一番争斗。

倒在血泊中的死者有九人。

这九人死状都是一样,被一刀刺中了心脏毙命,身上多处都有一定的伤口,当中其中两人穿着锦服,看其料子不差,还刻有繁复的花纹图案,初步猜测应该是有钱之人,其余人都穿着朴素,衣服料子想的粗糙、不耐看,大概都是他们的仆人了。

刚才应该是有人敲了他们的门,想要求救,却在此过程中被人所灭。

这都是祁国人做的,没想到祁国的手已经伸到了永临内部,对安城都出手了。

安城临近祁国,祁国搞出这一出也是想搞事情,未来也将会不太平了。

不久便有人从外面进来,将地上的人和血迹都收拾干净。

把小院恢复成原样。

方绯胭看了外面的场景一眼,嘱咐夏飞去向当地官兵报案来处理这件事情。

被祁国人杀死的这些人都是无辜的。

理应得到妥善地安置。

武乐轩也走了出来:“是祁国的挑衅,经常会有人在祁国与永临的边境做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为的就是引起两国之间的站着,只是我低估了祁皇这么快就将手伸到了安城里面,不知道他们这次派了多少的人来,眼下安城也不安全了。”

“绯胭,你跟我走吧,离开这里,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的。”他伸手就要去拉方绯胭的手,却被方绯胭及时避过去了。

“曾经的那些伤害呢?”方绯胭声音冷冷,“难道那些都什么都不算了?你太天真了,已经发生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抹去。”

武乐轩微垂下头:“你还在怪我?”

方绯胭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神情淡淡:“别想多了,我只是强调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你曾经对我下过毒手,这一点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改变的,我们之间连朋友都不会是,我不杀你,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武乐轩叹了口气,他神情颇为无奈道:“绯胭,你还要我解释多少遍?我那时候是有苦衷的,我也不想伤害你,可我不伤你我就得死啊,我是无可奈何,你就不能站在我的角度考虑一下?将心比心?”

“跟你将心比心?”方绯胭笑了笑,“我没有听错吧?太好笑了,我跟任何人都能将心比心,唯独跟你不可。”

“跟你将心比心?”方绯胭笑了笑,“我没有听错吧?太好笑了,我跟任何人都能将心比心,唯独跟你不可。”

“你只是还在介意我对你的伤害,但那些伤害是无意的,我对你是真心的。”

“我不想听这些虚无缥缈的话,听多了我耳朵会长茧子,我只想乐轩公子一句,乐轩公子是否真的想我好?”

武乐轩点头:“那是自然,我喜欢你,自然是希望你一切都好的。”

方绯胭唇角含笑:“好,乐轩公子,你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非常好了。”

武乐轩明白方绯胭话中的含义,渐渐地笑了:“绯胭,你真是越来越幽默了,我也越来越舍不得你了。”

都怪武凌墨横插一脚。

不然他和方绯胭早就在一起了。

这次武凌墨来安城,他一定得设法除掉武凌墨,让他再有没有回京城的机会。

“千万别,我可不想跟你乐轩公子扯上任何的关系。”

武乐轩眸光微深,他转了话题:“你希望武凌墨来找你吗?”

“和你无关。”

“你内心对武凌墨也不是全无感情的吧?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乐轩公子最近是越来越喜欢多管闲事了。”

“我只管你的闲事。”

方绯胭眉宇间浮现一抹不耐烦之色。

再这样下去她非得崩溃不可。

武乐轩太烦人了。

跟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人相处还真是累心。

可赶又赶不走,她也很无奈啊!

“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吗?”武乐轩开启了追忆模式,带着几分的伤感,“那段日子是我人生当中最平常,也是最幸福的时光,我从来不知道我还有机会过着那么简单、温馨的生活,这些都是你给我的……”

方绯胭脑筋抽了又抽,她明明已经放下了,哪怕她这个仇人在她的身边,她都能忍住不对他动手,但并不代表着她就能原谅一个毫不犹豫地就对她下杀手的人,而他却纠缠不休。

真是够了!

“武乐轩,你脑袋被门夹了吧!”夏飞破口大骂,“你以为你是康王府的人就了不起啊!我们家小姐可是永安伯嫡长女,还是睿王府的夫人,以后那可是要当睿王府的世子妃的,等世子继承了睿王的王位,我家小姐可就是睿王妃。”

“你确定?”武乐轩挑眉,面上带着欢快的神情,“你们世子妃早就被赶出去,自从田家出事便不知所踪,如今都过去几个月了,你家小姐还怀着睿王府的孩子,武凌墨一点都没有提让你家小姐转正的事,他对此事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对你家小姐好也不过是因为她腹中的孩子罢了。”

“不是这样的。”夏飞着急了。

她想要反驳,被方绯胭按住了肩膀:“不要同这种人计较,免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价。”

夏飞得到方绯胭的支持,挺直了腰板。

“好,那就当你说的是对的,”武乐轩顺着夏飞的话说了下去,“可她升为世子妃不知道要等多久,而嫁给我,立刻就能成为王妃。”

夏飞笑了:“你没搞错吧?你现在连世子都不是。”

“只是现在而已,我父亲很快就会将这康王之位传给我,如果我娶了你家小姐,我承诺这辈子都会爱她一个人,只有她一个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会将她的孩子当做我的亲生孩子对待,你还想说什么?”

夏飞眼睛一亮:“真的?”

这说起来,康王妃的头衔确比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当的世子妃要好。

冬风敲了她头一下:“你还真心动了?无论如何这都是小姐的事,我们插不上什么话,也替小姐做不了决定。”

“哦,知道了。”夏飞恹恹地哦了一声。

可是康王妃啊!

人家都不嫌弃她家小姐成过亲,还有孩子,这辈子都只要她一人,这是她听都没听说过的啊!

毕竟哪个官宦人家没有几个通房、妾室?

就连世子除了世子妃外,还另外纳了六位妾室,她可没忘记她家小姐就是其中之一,这是耻辱。

身为永安伯嫡长女,做一个妾室的确是亏大了。

她家小姐初嫁入睿王府的时候,外面的那些人不知道将她家小姐说成什么样子了。

“照顾好你家小姐,我改天再来。”武乐轩温和一笑,看了眺望远方,发呆放空的方绯胭一眼,他撂下一句话就一个漂亮的翻转,直接从墙上翻到了另外一边消失不见。

“走了?”方绯胭回过神,她没等冬风和夏飞回应,面色沉沉地对冬风道:“冬风,最近安城怕是有些不太平,祁国的手已经伸到了安城来了,你和阿良打听一下最近都发生了什么大事,都一一汇报给我。”

冬风颔首:“小姐放心,我马上就去。”

“那我呢?”夏飞指着自己道。

“阿良他这次回来之后就将自己关在了屋内,你是不是惹他了?”方绯胭反问道。

夏飞一脸迷惑,她摇头否认:“我没有啊,他不惹我就错了,我怎么会惹他呢,我一个娇弱的女子肯定打不过他的啊!”

方绯胭笑而不语。

这两人之间一定出现了问题。

阿良自从回来之后就没有来见她。

要知道搁以前,阿良总是任何事情都冲在前头,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得妥妥当当,就像是一个全能的管家,让她不曾操心过。

现在将自己关在屋子内不知道搞什么。

阿良明显是喜欢夏飞这个丫头的,不过夏飞这个丫头非常迷糊,她根本就不知道阿良喜欢她。

最近的事情,还是让这两人暂时分开一些吧。

冬风敲了敲阿良的门,阿良半晌才打开了门。

他将手被在后面,像是藏了什么东西。

冬风瞧了一眼,没能看到,她也追究阿良到底藏了什么,说起正事:“阿良,小姐让我们出去打听最近安城发生的大事,主要和祁国有关。”

阿良一脸凝重:“是和今天的祁国人有关吗?”

“对,那些平民百姓无辜被袭击,这说明安城已经不安全了。”

“好!”阿良将手中的东西往一本书中一夹,他朝外走去:“此时非同寻常,我们现在就走吧。”

冬风看了一眼阿良被压在书下的那个稍微鼓起的东西,她唇角含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个东西,应该是阿良送给夏飞的吧。

这两人没问题啊!

冬风和阿良为了打听到最近的详细消息,便在一家负有盛名的茶馆中安歇喝茶。

这当中形形色色、五湖六海的人都有。

是最容易打听到消息的地方。

不过最近人却是少了许多。

以前高堂满座,现在连一半的人都没有。

着实有些奇怪。

“唐老板,怎么今日似乎人少了很多。”冬风和阿良走向柜台去问茶馆老板。

茶馆老板是一位五十岁的老人。

茶馆老板听了之后,长叹了口气:“最近生意是不太行了,我们做个生意都要战战兢兢的,就怕遭到祁国人的袭击,那时候别说做生意了,连命都没有了,我最近啊,就打算收拾收拾东西带着自己的所有家当去别的地方了。”

茶馆老板不舍地扫视了整个茶馆,他捂住脸,声音哽咽地说道:“若不是被逼迫到了极点,谁愿意离开生活了一辈子的家啊!你是不知道,我表哥一家在家中都被杀了,家中所有钱财和重要的物品都被洗劫一空,在安城,谁都不知道下家被杀的会是谁?为了活命,今天是我最后一天经营了,我已经让我妻子拿了贵重物品去当铺换了一些钱,等明天一早我们一家便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