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青铜锁链被拉出来的越来越多,一扇布满铜刺的大门缓缓升起。两扇大门的上下间距不过五十公分,就好像串在一起的许愿牌。

我顿时傻眼了,这明显是想将我们困在外面,可是这扇铜刺大门的意义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正在这时脚下的地面开始轰隆隆的晃动起来。

完了!我忽然意识到,铜刺大门的连锁机关肯定和脚下的地面连接在一起。那么一旦铜刺大门被提起,地下的联动机关十有八九是块翻板机关。

“胖子,愣什么呢?赶紧跑!”

我拽住胖子向着大门的左手边跑了过去,我们刚刚跑出去十米不到,原本我们站着的位置,尘土飞扬,地面开始倾斜。

待到尘埃落定,一堵三丈多高的铜墙竖立在我和胖子面前。

这铜墙如同一道巨龙,横在空地中间,将眼前的空地分隔成两半。铜墙的尽头是铜刺大门,我冲过去看了一眼。两者中间隔着十来公分的距离,这个距离,我是无论如何也钻不过去,更不要提胖子。

我突然意识到刚刚的大门消息机关,很有可能不是我们激发的。弄不好应该是梁教授触发了陷阱机关。但是,眼下无凭无据,我也不好给人家乱扣帽子。

正在这时,胖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拉着我就往另一头走,边走边说:“羽毛,那里!那里!那里能过去!”胖子大喘着粗气,拉着我的手指了指铜墙的另一头,就是那块铺满花纹的柔软陆地。

我轻轻的摇摇头,示意胖子不要急。墓主人费尽心机整出来这么复杂的联动机关,怎么可能会给我们留一条活路。只怕那里比这里更加危险!

我正琢磨着如何是好,铜刺大门轰隆一声停止了上升,完完全全的替代了青铜大门的位置。只听一声声沙哑沉闷的开合声,眼前的铜墙上裂开一个个圆形小孔,紧接着一枚枚银色箭头伸了出来!

“连珠弩!”我大喊一声,将胖子推到在地,只听耳旁嗖嗖嗖一连串的破空声传来,犹如落下了一阵箭雨。

我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看刚刚射箭孔的位置,这波连珠弩是平行发射,只要紧贴地面,问题不大。但要是惊慌失措,四处乱窜,十有八九会射成筛子!

第一波箭雨过后,我闻听耳旁再次传来机关转动的声音,侧头一看,这下后脊梁骨直冒冷汗,那些射箭孔居然开始慢慢的向下翻!

“胖子往石像底座下面跑!”

“往哪面跑啊?”胖子急得满头大汗,焦急的望着我。他肯定也发现了射箭孔的调整,这射箭孔现在是向下翻,那么射出来的羽箭将直指地面!你乃乃的,这帮设计机关的孙子真是丧心病狂,根本就不留活路啊!

我望了望射箭孔的分布位置,大吼一声:“往石牛底座下面跑!离的越近越好!”

射箭孔的最低位置离地面有半米多高,这个位置如果能躺在石牛底座下面,肯定能避开这波箭雨!胖子离得比较近,直接站起身子冲了过去。我当下不再犹豫,也爬起身来,向着石牛底座方向跑了过去。

有惊无险,眼见我刚刚跳进石牛底座的保护范围,耳旁的箭雨破空声密密麻麻传来。这声音就像冰雹打荷叶一般,一支接着一支,我估计至少是三连发的连珠弩。滚滚烟尘从地面上飞溅起来,如同起了一阵沙尘暴。

我往青牛石像底座的石壁上一靠,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羽,羽毛,谢谢啊!”胖子估计也是吓到了,说起话来上气不接下气。

我侧过脑袋,冲胖子嘿嘿一笑,总算是大难不死。耳旁的箭雨声射了半分钟嘎然而止,我等了几秒钟见没有什么反应,就想探探身子,看看铜墙上有没有新的变化。正在这时,钻心的疼痛从我的小腿上传了过来。

那疼痛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血肉中,疼的我倒吸一口凉气。我低头一看,小腿上插着一根羽箭,这羽箭直接穿透了我的小腿,银白的箭头被染上了血色,突兀的露在外面。

估计是刚刚逃跑的时候射中的,只不过疲于奔命,没有意识到这点疼痛而已。可是现在缓过神来,情况就不同了。这疼痛还真是厉害,稍微动一下,就疼得直打哆嗦。

胖子发现了我的异常,顺着我的目光望去,伤口之处的血肉乌黑一片,散发着一阵阵若有若无的黑气。

“羽毛,你受伤了?”胖子扶着我将我慢慢放坐在地下。我背靠着石壁坐着,腿上的伤口稍微好过一点。

被射一箭我也认了,可他乃乃的箭居然有毒!真是小瞧这些机关,没有想到自己能在阴沟里翻船。

我扒拉开胖子,让他帮我找点绷带。胖子卸下自己的登山包,开始埋头在自己的背包里面找东西。

我趁着这个功夫,咬牙一把攥住了箭尾。我原本是想让胖子替我拔得,可就怕他磨磨唧唧,到时候犹豫不决能把自己吓死,索性我自己来。

不就是一支箭吗?我眼睛一闭攥紧箭尾,直接拔了出来!

我虽然做好了思想准备,可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疼,我这一下没有忍住,疼得大叫一声,差点背过气去。

我睁开眼睛望了一眼那枚羽箭,零零碎碎的血肉被羽箭带飞出来,散发出惊人的恶臭。

胖子被我的大吼大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回头一看我自己拔出了毒箭,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冲我伸了个大拇指说:“你和长安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他那次被沙鬼咬伤了胳膊,愣是自己咬着牙,把自己的腐肉剜了出来。不过,你还是不如长安。”

我不服气:“哪不如他?”

“他可没叫,你这一叫差点没把我的魂吓丢了。对了,你看这东西能用吗?”

胖子举着他翻出来的东西,一条创可贴和一瓶看不出名字的药品。

创可贴能包这么大的伤口吗?我看着来气,摆摆手让胖子不用管我了,等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了我自己再处理。

我往旁边挪挪屁股,探出脑袋望了一眼那扇铜墙,似乎已经机关算尽了,竟然缓缓的开始倾斜,轰隆隆的声响再次传来。

等到声响结束,眼前的地面再次恢复如初。铜刺大门落回地底,青铜大门恢复如初。

原本一切安好,我应该高兴才是,可我的脸上却是大惊失色!

梁教授和龙骧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