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藕,好名字。”荷姑姑说道。“你们是哪里人?”
“我是陕西的。”王保振说。
“嗯,你是陕西人?”荷姑姑说。
“是的,请问荷姑姑是哪里人?”王保振问。
“我是四川的。”荷姑姑说。
“这,这么巧,我,我也是四川的。”我说。
“我现在火撒撒的哦,不要惹我,”荷姑姑说。
“看你火撒撒的,吃了火药啊?”我说。
“你不要乌而麻杂的哈,我和你没完哦,”荷姑姑拍着椅子扶手。
“你凶巴巴的杂子?谁怕谁?”我说。
“没想到遇到老乡了。”荷姑姑笑道。
“我,我父亲是,是四川人,我,我,我五岁就出来了,只会,会,会一点四川话。”我说。
“荷叶,赏这位莲藕兄弟两个肉包子。”荷姑姑说道。
原来旁边那小姑娘叫荷叶。
荷叶去里屋端了一个托盘出来,盘子里有两个肉包子。
我接过肉包子,一口咬下去,热乎乎,猪肉白菜馅的。
王保振看了我一眼,我立刻懂他的意思了。吃完一个肉包子,我立刻咬第二个包子。
“慢点吃,吃完还有。”荷姑姑说道。“荷叶,拿金叶子赏王保振。”
荷叶又回里屋,端托盘出来,银盘里有一边薄薄的黄金叶子。
王保振慌忙跪下磕头,“谢谢荷姑姑,祝荷姑姑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你们俩好好干,本姑姑不会亏待你们的,你们下去吧。”荷姑姑拂了一下袖子。
我和王保振一前一后出了门。
进了屋里,王保振把门掩好,我把窗户关上。
“有粮,肉包子好吃吗?”
“猪肉白菜馅的,热乎乎的,不怎么好吃。”我说。
“我靠,猪肉白菜馅的,还不好吃?你也不给我留一个?’
“我怕你吃坏肚子。”我说。
“你的,大大的坏呦,对了,你怎么还会说四川话,你爹好像不是四川的吧?”
“我当然不是四川的了,我当兵的时候,同宿舍的战友是四川人,你也不是陕西的吧?”我说。
“我只是随口一说。”
“这个荷姑姑长得不错,有点像电视剧红楼梦里的王熙凤。”我说。
“你就别想了,荷姑姑我已经预定了。”王保振拿出金叶子,“你看,她赏你的是包子,而给我的是金子。”
“什么金子,那么薄薄的一片,吹一口气,就找不着了,我觉得还没有那俩包子值钱呢。”我说。
“去你奶奶的,我这金叶子不如你那两包子?你什么眼神?”
“说正事,等会我们是不是去溜达一下,看看这府上到底有多少人?有多少守卫?”我说。“早日把独眼瞎子灭了,那地牢里的人就能出来了。”
“这事还真急不了,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杀了独眼瞎子,那些教徒会听我们的吗?我觉得他们要是知道我们把他们的教主给杀了,还不把我们给活活烤死?”王保振说。
“保振兄,我们是不是忘了一点,独眼瞎子是神,是神就死不了,我们就是把独眼瞎子杀了,也没人相信。”
王保振拍了一下脑袋,“对呀,亚当是神啊,他奶奶的,我给忘了。”
“那怎么办?”
王保振忽然看着窗户不说话了,他蹑手蹑脚的走到窗口旁边,手放在嘴边,示意我不要说话,我慢慢走过去。
忽然窗外传来滑轮的声音。
王保振打开窗户,老头划着木板去荷花池边。
王保振拉着我胳膊 ,坐在床边。
“什么情况?”我问。
“这老家伙在偷听我们说话。”王保振说。
“听到了?”
“估计是听到了。”王保振说。
“都听到什么了?我好像没说什么?”
“你还没说什么?你说要把独眼瞎子给杀了,他肯定听到了。”王保振说道。
“这老头是个哑巴。”
“哑巴是不会说话,但他不会用手写吗?”
“他不是中国人?”我说。
“不是中国人,就听不懂中国话了?”
“你的意思呢?”
王保振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杀掉他,必须的杀。”
“他要是不告秘呢?”我说。“那岂不是冤枉他了?”
“宁错杀一个,不放过一千。”
“听得怎么这么别扭。”我说。
“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王保振说。
“怎么杀他?”我说。
“他现在在荷花池边上,你一脚给他踹下去,淹死他,就说他是不小心自己滑下去的。”
“行,你去踹吧。”我说。
“不行,这人你得杀。”
“你出的主意,应该你去杀。”我说。
“你他娘的杀个人,这点小事,你还推来推去的?我问你周老头是谁杀的,那个铁青是谁杀的?”
“周老头是自杀,他不是你杀的。”我说。
“铁青是我杀的吧,这个轮到你杀了。”
“不是我不想杀,万一要是冤枉他,那多惨。”我说。
“钱有粮,你他娘的今天要是不杀他,我他吗的这就去告秘,告你谋反。”
“你冷静一下,还有什么好办法,不一定非要杀人,我们杀的人已经够多了,这老头看上去是个好人。”我说。
“有条定律,凡是看上去是好人的恶棍,一定就是恶棍,有粮啊,他万一去告秘,被亚当知道了,我们就成烤鸭了,再说,他就一个残疾人,连个腿都没有,又是哑巴,早死早托生吧。”
“说得没毛病,行,那我就去了。”我说。
“这就对了,多大点事,你和我争来争去的。”王保振说道,“和娘们一样,有粮,你可不能有妇人之心,我们是干大事的。”
“我去还不行吗?你别比比了。”
我出了屋,走到荷花池边上。
老头抬头看着我,眼神充满里警惕。
我背过身去,王保振冲我做着手势,示意我赶紧下手。
我撇了老头一眼,然后把脚朝后一甩,扑通一声,老头被我脚后跟踢到荷花池里,滑轮板也跟着掉了下去。
老头在荷花池里挣扎着。
王保振走过来,“看样子这一时半会淹死不了。”
“那怎么办?”
“你自己想啊,是你杀人,又不是我杀人。”王保振说。
老头一手抓住了滑轮板,朝岸边划拉着。
“他奶奶的,这怎么办?”我说。
“把滑轮板拽上来。”王保振说。
我伸手拽着滑轮板,一脚把老头踢开,老头拍打着水,一时半会还是沉不下去。
“会不会被人看到?”我说。
“你杀人也太不专业了。”王保振说,“那边有块大石头,拿过来。”
“拿石头做甚?”
“拿石头垫屁股看风景?”王保振急了,“我现在想把你一脚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