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停止。孙大黑,李世双领着女人离去了,连小豆芽都牵走一个女人。
一个高个女人要拉我的手,我冲她摆了摆。女人失望离去。
我的目光找寻着之前跳舞的女人,看到她和两个女人走进林子里,我追进去后,没有了踪影。
回到茅草屋里,只有许军一人,他拿着小刀刻着木头。
“有粮,你怎么回来了?”许军头也不抬。
“靠,你怎么知道是我?”我有点惊讶,从我推门进来,许军就没有抬头。
许军抬起头,把木雕放在腿上,“你的脚步声,还有你的气息和别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居然听声音就能知道是我,你难道有特异功能?”
“要有特异功能,我还出海打鱼?我猜是你,是对你的脚步声熟悉。”许军拿起木雕对着烛光看着。“弟兄们呆在一起久了,每个人都有他独特的气息,比如孙大黑的脚步,他脚步声重,他推门用力比你大,有粮,我让你猜一个人的动作,看看你能猜出来吗?”
“你说吧。”
“比如就是刚才,这个人不是你,是另一个人,也是这个时候,你听见他脚步很轻,走到门口的时候,没有脚步声了,但是并不急着推门,过了一回,你听到门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一条缝隙,这个人先朝里面看一看,然后再推开门进来,你猜猜这个人是谁?”
“不会是李世双吧?”我说。
“你觉得是他?”
“像是他吧。”
“你要是觉得是他,那就是他了?”许军说。
“听你说这话,难道不是他?”
“你以后平时多留意听听。”许军拿起木雕,“你看我这个刻的怎么样?”
“你刻的是只羊吧?”我说。
“你再看看?”
“像只鸟?”
“像什么鸟?”许军问。
“海鸥吧。”我说。
“不对,是老鹰。”
“是老鹰?你这么说有点像了。”我说。
“有粮,你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有什么奇怪的?”
“我这木雕刻的是一只猫头鹰。”许军说。
“老大,我这人头脑特别简单,我都被你说糊涂了。”
“你这人可不简单,今天看你打枪真准,说爆头就爆头,佩服。”许军说。
“你过奖了,今天我是想打这人后背的,不料却打中头了,是因为没有校枪,瞄准器不准,我们的枪全都要校枪,不过,看上去校不校没多大关系,因为我发现你们打枪的时候,根本不看瞄准器。”
“原来是这样,抽空让弟兄们练练枪,要不太浪费子弹了。”许军说,“有粮,明天你觉得食人族会来吗?”
“可能会吧,毕竟我们杀了他们四个人,逃走的人肯定回去报告了,看来明天我们还得呆在这里。”
“是的,保罗说了先留两天。”许军说,“明后天食人族要是不来,这么拖下去,我就担心宁程程她们。”
“是啊,我也担心,只能等两天看看了,不过,如果真攻上食人族的岛,我们就出于劣势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许军说道。
“老大,有点奇怪,明天食人族可能会上岛,怎么酋长又是跳舞又是喝酒,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保振说,他们这里的人就这样,高兴就跳舞,杀了这么多食人族肯定很高兴,这地方不错,如果王倩,宁程程她们三人能平安归来,我看,我们就在这里过太平日子吧,当然要把食人族杀绝了才行。”
“是啊,这里人热情好客,也单纯,是个不错的地方。”我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早点休息吧。”许军说道。
早上醒来,看到身边多了一个人,这人不是许军,我起身看他的脸,发现是麦克。
我拍了拍屁股,开了门,看到王保振晃晃悠悠走过来。
“就你自己,他们人呢?”我问。
“有粮,你怎么也回来这么早?”
“我昨晚就在这里睡的,昨天夜里你过得怎么样?”
“哎,别提了,女人不让我上。”王保振说。
“为什么不让我上?”
“嫌弃我,不说了,吃饭没?”王保振问。
“嫌弃你什么?”
“你问这么多干球,我饿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对了,今天食人族有可能要上岛,我们是不是得做好打仗准备?”我说。
“不用准备,酋长说,岛的东西南北各个山崖上都有人站岗,只要看到远处有食人族的船过来,站岗的人会立刻通知的,有的是时间。”
“那我就放心了。”
王保振进了屋,朝四周看了看,“没有吃的?饭都不管了?这还想让我们留下来?他奶奶的。”
邓家全走进来,“没饭吃是吧?去我家吃。”
“你家?你在这里都有家了?”我说道。
“是啊,我上岛第一天就有家了,走吧,叫上老大。”邓家全说。
许军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好,去你家吃饭。”
走了没两分钟,看到林子旁边有一座茅草屋,茅屋上炊烟袅袅,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坐在门口,看到我们走过来,她立刻跑进了屋。
“这是我女儿。”邓家全说。
“靠,你都有这么大的女儿了。”许军说道。
邓家全笑了笑,“多谢吉吉酋长的好政策。”
“几日不见,令人刮目相看啊,行,成才了。”王保振说。
进了屋,里面有五个孩子,坐一排看着我们,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在厨房忙碌着。
“这都是你的孩子?”许军问。
“对,都是我的,一共五个女儿。”邓家全说。
“我靠,五朵金花啊,有福气。”王保振说。
女人高大丰满,看上去很结实,个头比邓家全还高,她招呼我们上桌吃饭。
餐桌上放着一只锅,几只黑色的木碗。
“孩子吃没?”许军问。
“吃,吃过了。”邓家全说。
“行,那我们就开吃了。”王保振说。
邓家全给我们每人盛了一碗,黑乎乎,黏糊糊的一碗汤水。
“吃吧,非常好吃,是从树上割下来的,吃起来像芝麻糊。”邓家全说。
我喝了一口,果然喝起来有芝麻味。
女人又端来一个大碗,里面是白色的条状物,昨晚吃了几块,吃起来的味道像是面包。
“老大,知道这什么东西吗?”王保振问。
“面包树上的面包果。”许军说。
“老大,你果然厉害,还没吃,看一眼就知道了。”王保振说。
“别拍马屁了。”邓家全说,“老大昨天吃了不少面包果。”
“家全,这女人是怎么看上你的?”王保振问。
“保振哥,昨天晚上,我看到一个高大的女人,把你领回家了,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还不管你饭?”邓家全说。
“哎,别提了,算了算了,不说了。”王保振说道,“吃饭吧,我快饿死了。”
许军推开王保振的手,“说清楚怎么回事?才能吃。”
“老大,你真的假的?”王保振说。
“什么真的假的,说不清楚,或者我听起来不满意,那这饭你就别想吃了。”许军把王保振面前的木碗也端到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