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玉蓉,ailawuyou。”我轻轻吐出一句英文,梁玉蓉没有回我话,但我听到了她挂电话前的咽哽。这一声咽哽,也让我如哽在喉,一时无法入眠。
原来,梁玉蓉那时并没有与杨宇登记,但她被杨宇设计了,事情发生在她和杨宇举行订婚宴之后的当晚。第二天一早,梁玉蓉发现自己失身于杨宇,她痛不欲生。
杨宇为了稳住她的情绪,他带梁玉蓉去了市民政局领证。
一场没有爱情的婚姻就这么发生了。
我无法怪梁玉蓉,只恨厉以东,是他嫁接给梁玉蓉的三百六十万债务,让我和梁启松不约而同地止步于梁玉蓉的艰困时刻。是厉以东害了梁玉蓉的后半生,梁玉蓉这一趟英国之行,说白了,有一半目的是为了离开她的伤心之地。
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我每周一都喝着杨瑛煮的咖啡,与她倾谈,但我心里却无时不刻地牵挂着远在异国他乡的梁玉蓉,期待着我们的关系仍有奇迹出现。
春节前的最后一个周一,我去杨瑛的办公室时,她穿上了一套从来没有穿过的红色时尚套裙,端坐在洗手间的一只高凳上给我煮咖啡。我久久地打量着她,她一瞧我这个神情,问我说:“黎总,你怎么这样看着我?不认识了?”
“呃,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穿成这样,好象要待嫁似的。”杨瑛的套裙太时尚了。
“是吗?”杨瑛搅着锅里的咖啡,侧着脑袋说,“我刚下飞机,所以今天咖啡迟了点。”
“刚下飞机?你去哪了?”我走近她。
“英国,前天去的,还有我爸和杨宇他们。”杨瑛说完,有点跋扈地盯着我。
“英国?你们一家一起看杨柳去了?”我希望他们是去英国看杨柳,而不是去英国给杨宇和梁玉蓉办喜事,但我的希望很快就破灭了。
“看杨柳?又不是杨柳在国外嫁人,我们呀!是去英国给杨宇和梁医生办喜宴的。”杨瑛说得有点幸灾乐祸,可她的表情却是幸福的,仿佛是她快要结婚了。
“嗯,替我祝贺他们。”我的心仿佛被一只针穿透了,一时难受得喘不过气。
“谢谢。”杨瑛扬起脸,表情不再略带跋扈。
我坐回沙发,杨瑛端着咖啡,款款的走过来了,轻轻放到我面前。我看着咖啡,杨瑛转身去了一下门口,再回洗手间端另一杯咖啡。我没有注意到,她闩上了门。
“黎总,别的我就不说了,但我知道,杨宇用了非常手段,将梁医生抢去了,我在这里跟你说对不起。”杨瑛走近我,给我行了个欠身礼。
“跟你有关系吗?”我喝了一口咖啡,抬眼看着她。
杨瑛坐下,也喝了一口咖啡才说:“关系吧!说有没有,说没有又好像有,你以为呢。”
“你说远了吧?这是我和梁医生、还有杨宇之间的事。我输了。”我真想就此离开杨瑛的办公室,但是我又想知道更多细节,尤其是事关厉以东的那一部分。
“不远呀!你知道吗?厉以东借梁医生的名义举债三百万,另有六十万也是实数,梁家自己解决了,剩下的三百万,我替杨宇负了两百万,能说跟我无关吗?”
“你还负了两百万?你们家的股份什么的都分了吗?还是你的私房钱?”我想杨瑛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负这笔钱,让杨宇梦想成真。她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杨瑛端杯子喝了一口咖啡说:“这笔钱嘛!说是私房钱也不为过,要不是元旦前让杨柳敲诈了一笔,我爸他就自己出这笔钱了。诶!我希望事情能就这么告一段落,不再管他们才好,你呢?还要沉溺在你跟梁医生的往事上吗?其实吧!你也很不错的。”
我在心里轻笑一声说:“杨总,你干脆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好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输了,我祝贺他们。”
“你怎么可以认输呢?黎总,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个道理你不懂吗?不错,表面上你失去了梁医生,可你就一点收获都没有吗?有人替你付了两百万了,你没看出来吗?”杨瑛的意思是她替杨宇付的两百万,其实是替我付的,因为我一旦娶梁玉蓉,我也得付出三百万,至少两百万,是杨瑛让我少付了这笔人生学费。
“我听懂你的意思了,但是感情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再说了,咱俩现在算什么?”
“算什么?每周一喝着咖啡,憧憬着明天,事业上又比肩齐眉,你没有勇气前跨一步,我就先走出第一步。”杨瑛说着向我这一边靠了靠。
我没有躲避,也没有向她倾过身体,我说,“煮咖啡的水还没烧开,咖啡会很苦涩的。”
“那你和梁医生的咖啡早就煮开了吗?据我所知,你和她是在她离婚后才走到一起的,前后不过一个月而己,我怎么觉得我们跟你们的烧水时间是一样的?”
“这事不可能等量,你知道吗?我很久之前就爱上她了,只因她嫁给了厉以东。”
“矮油,我头一回听说这事呢,你居然早就爱上她了?那我呢,我也很久就开始了,要怪就怪马莉没有替咱们捅破这层窗户纸,绍棠,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杨瑛转过身,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只需向她一靠,她就会倒在我怀里。
“你是在向我求爱吗?”我省掉杨瑛的称呼,看着她问。
“你说呢。”杨瑛久久地瞧着我。
“你真在向我求爱?”我不敢相信。客观上,杨家的确替我挡住了厉以东的一个陷阱,杨瑛想从我这里得到感情是自然的,但是我和杨瑛之间只有普通朋友之谊。如果她对我真有一份真爱,我更不能亵渎了她的付出。
“还不快亲我?”杨瑛轻轻闭上双眼,刹时红了脸。
“亲你?”我在心里笑了一声说,“杨总,不是我拒绝你,咱俩的水真的还没烧开,如果你是真心的,那你能替我做一件事吗?”
“什么事?你说。”杨瑛睁开眼看着我。
“呃,你能不能把你衣服全脱了?”这是一个验证杨瑛身上是否有胎记的绝好机会。
“你?你想干吗?你要马上报复杨宇吗?”杨瑛这么说,我听出来了,她也知道我对她还没有真感情,我对她动粗的话,那就是报复杨宇抢走了梁玉蓉。
“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体,不难吧!这事。”我其实是想看杨瑛身上是否有胎记,可杨瑛理解错了。
“这种事还不难?你是将我跟杨柳作比吗?”杨瑛瞪着一对疑惑的双眼。在她看来,我看过杨柳的luo身,甚至杨柳当模特时,我在现场看过杨柳。
“也不是,如果你觉得我过份,那我请你收回你的爱。”我也看着杨瑛,她有这个勇气的话,我和她才可能有下一步。我更知道我拒绝杨瑛的话,她的自尊会遭到严重打击的。
“你不要太过份哟,咱俩还没开始。”杨瑛虽这么说,但她站起来了,一件件的解开衣服,我一时傻了眼,急忙去关门闩。
杨瑛边脱边说:“门我早就闩上了。”
不一会,杨瑛只剩三点了,她红着脸催我说,“你要怎么检阅,快看呀?”
我绕着杨瑛转了一圈,杨瑛身上没有胎记,当然,她的胎记不排除藏在她的三点之间,这可怎么办?杨瑛有此勇气,足可以证明她的勇气,甚至她对我怀有真爱了。
“怎么样?我身材棒不棒?”杨瑛忽然也放松下来了,没有刚才的窘色了。
“非常棒,只是还有三点呢,你能不能?”我不好说下去了。
“还要除去这三点?黎绍棠啊黎绍棠,这三点得你将来给我除下,你没有这个勇气吗?我告诉你,我一个姑娘家,只能满足一下你的视觉享受,你别太过份了,咱俩还没正式牵手呢。我这么做,是因为我为你付出了。”杨瑛很不满地扫了我一眼。
“那就这样吧!请你穿上衣服,刚才冒犯你了,是我过份了。”我给杨瑛鞠躬,向她致歉。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我是不是很失败?第一次向一个老男人求爱,竟是这样的结局?”杨瑛整理了一下衣服,怒瞪我一眼说:“这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马总,还有你那些狐朋狗友。”
“我会的,杨总你是谁呀!替我付了两百万,我无时不刻地感念你的好。”这一天,我自始至终也没有与杨瑛有一点丁身体接触,她穿好衣服后,我给她加了热咖啡,端给她。
杨瑛接过咖啡,站着喝了一口忽然问:“你刚才是不是想知道我身上有什么缺陷?”
“呃,我刚才其实是想知道你身上是否有胎记之类。”我隔着茶几站在杨瑛的对面。
“胎记?”杨瑛瞧着我问,“你刚才是为了看我身上是否有胎记?你是不是昏了头了?”也许我的回答太出乎杨瑛的意外了,她非常不理解。
“我没昏,的确是想看到你的全身。”杨瑛虽然脱了,但是我的目的并没有达到。
“你这么说,我明白了,梁医生身上一定有胎记,对不对?”杨瑛似在套我的话。
“她有胎记?嗨,她和你刚才一样,没让我全看她身体。”我只能这么说,我一说有与没有,杨瑛就会想到我与梁玉蓉曾经有过肌肤之亲,她刚才说我与梁玉蓉也只是相好一个月,意思还包含着我与梁玉蓉的感情并不是那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