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练瑜珈不行吗?”梁玉蓉嘎嘎一笑,示意我给她盖上空调被。她要怀着我的孩子远赴他乡,却没有事先告诉我。
我呵呵一笑说:“练瑜珈?有你这么练瑜珈的吗?又没有音乐。”
“没有音乐,那你唱个曲子呀!”梁玉蓉的上班时间还没到,我就更不用赶时间上班了。
“唱什么曲子?唱《致爱丽丝》行吗?”我上了床问。
“呃,《致爱丽丝》的不要,要唱就唱《义勇军进行曲》。”梁玉蓉看着我笑得软软的。
我拉开架势哼唱《义勇军进行曲》,梁玉蓉随即跟着我也哼了起来。
哼了两遍,我停下来时,梁玉蓉说:“绍棠先生,请你继续。”
“还要唱呀?”我嬉笑一声问。
“是呀!我们的一支小分队还没到达目的地。”梁玉蓉主动起唱。
我随即跟唱,唱了一遍又遍,直到快两点半,梁玉蓉要上班了,她才先我而停下,起身去了浴室。梁玉蓉刚才说的话,我一时没能听明白。
送她去医院上班时,她攥着我的手,敲打我说:“你是我的,别跟梁普一个德性。”
我轻笑一声说:“梁普我见都见过,我怎么可能跟他一个德性呢?”
“那你记好了,吧厅不可以转给他,除非他加五十万。”梁玉蓉这是要卡住梁普受让。
“加五十万都不转?那我可不敢给任何人优惠了。”李闻中提出过要优惠的,但我想李联中充其量就是个经纪人,我说没有优惠,自然卡住了他的差价。
“我都不想转了,当然不能给任何人优惠了,要转就干干净净的转,不能拖泥带水。”
到了医院大门口,梁玉蓉下车前掉过脸亲了我一口说:“绍棠,下午下班你不用过来了,我晚上得回家汇报一下,明天上午我自己去你公司,中午一起请你们一家子吃午饭。”
“好的。”我刹住车子。梁玉蓉带上手包,欠身下车。
我看着梁玉蓉走回医院后,掉头回我公司。
下午处理公司的一些杂务时,上午打过我电话的客人再次拔了我电话,约我晚上去前进2012吧厅谈吧厅转让,我问他贵姓?他说他姓周,以前可能在某个场合见过面。
我挂下电话不久,一早前来查看交易市场生意的桐江世家项目拆迁户余荣茂终于做出了决定,以最大受惠抢到我的交易市场的最后一个档口,我让小炜明天上午给他办租赁手续。
下午五点,何灵拔了我的手机,我以为她替杨柳找到了画展场地,要跟我汇报,谁知道她让我替她去三星幼儿园接她的女儿,而且她明天下午才能回来,我一时不好拒绝,问:“你女儿过去一直都是你接吗?我突然去接她,她怎么认得我?”
我就好奇了,何灵的家没有别的人可以接她女儿了吗?她老公也出差的话,她家婆、小姑什么的也可以接呀?
何灵充满歉意地说:“黎总,实在不好意思,上午刚从你公司回来,就被李总拉了这趟差,原以为晚上九点就能回来的,想让老师暂时替我带带她,但是现在都五点了,约谈的老板推迟见面时间了,我今晚是铁定赶不回去了,仅此一次,麻烦你帮帮我。”
“好吧!把你家小姑娘的照片发给我,到了幼儿园,我再给你电话,你跟老师说说。”
“谢谢黎总。”何灵说完,挂下电话。
不一会,照片发过来了,何灵的女儿长得很俊,象她。
到了三星幼儿园,我拔了何灵的电话,何灵过了一会才接电话,并让幼儿园老师接听,证明了我的身份,我才得以带走何灵的女儿。
走出幼儿园大门,我问何灵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我叫何昕,我妈妈叫何灵,跟那个大明星何灵的名字一样。”何昕说完将挂在她身上的一只牌子举了起来,牌子里写有幼儿园名称,何灵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走,你妈妈没空接你,明天这个时间你才能见到她。”我拉着何昕的手,象是一对父女一样走向我的车子时,不远处的一个男人叫着何昕的名字说:“何昕小朋友,过来。”
“你谁呀?我凭什么过去?”何昕响亮地质问对方。
我抬眼瞧去,那男人三十来岁,正站在一辆东风日产旁边,显然,他也是来接何昕的,可何昕连他都不认识,这是怎么回事?我扫了他一眼,打开车门,抱何昕上车。
何昕迅速站到座位上,再次往后看了看那男人,等我也进了车子,她才对我说:“叔叔,我想起来了,刚才那个人好象是我妈妈的朋友呢。”
“是吗?”我一边开车一边问,“你和你妈妈一起见过他,对吗?”
“嗯,他请过我妈妈喝茶,给我买过奶酪。”何昕居然记得这事,跟我说了。
“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我没想到此人正是梁玉蓉说的同村生意人梁普。
“不知道呀!我都差点想不起他了。”何昕一副郁闷之状。
我拔开何灵的手机,先跟她说了刚才有个男性朋友想接走何昕的事。
何灵有些吃惊地问此人的外貌特征。我说:“三十来岁,相貌不好评价,开东风日产,何昕说他请过你喝茶,给她买过奶酪,你应当知道他是谁吧?”
“想不起来,黎总,麻烦你了,真不好意思,让何昕听电话。”何灵要跟何昕通话。
我将手机给了何昕,让她们母女俩说话,何昕说:“妈妈,我现在在叔叔的车上,你明天这个时候要回来,别忘了给我买水晶花泥哟!”
何灵在电话里说什么,我没有听到,只听何昕“嗯、嗯、嗯”地回应着何灵,过了一会,何昕说,“妈妈,我会很乖、很乖的,妈妈再见。”
何昕挂电话了,我也跟何灵说过那个男性朋友的事了,再拔何灵的手机就不太合适了。
何灵是确实无法接她女儿呢?还是有意让我知道她的私生活?何灵和纪嫣红一样,都还不知道我已经跟梁玉蓉拖手的事。纪嫣红前不久几次跟我说过何灵结婚了,显然,纪嫣红对我有意的可能性更大。但是,何灵如果非婚生女,她也许还是个单身妈妈呀?
好在我今晚不用跟梁玉蓉约会,不然,带着何昕,我是无法接梁玉蓉的。
回到高雷化工集团宿舍,我将何昕带进我二姐黎绍兰的家,黎绍兰和我二姐夫吴天宇都在市第十三中学教书,但是她们却还住在高雷化工集团的宿舍区的第十二幢,见我带着何昕回家,黎绍兰的双眼瞪得老大,惊问:“黎绍棠,你有没有搞错,你女朋友的?”
“是我的一个女性朋友的女儿,单名一个昕字,跟吴昕一样,你替我带她一下,我晚上应酬回来再领走她。”当初杨柳将她几个月大的女儿托付给我,我坚决不答应,这一回却将何昕接回我二姐家,引起梁玉蓉误会就不好了,但我只能将她暂时安排在这里。
“她家里就没……”黎绍兰还想知道得更多。
“二姐,黎老师,一个小朋友暂时栖居你家而己,用得着问那么多吗?我进的是你家,不是派出所,来,何昕,叫阿姨。”我将何昕带进家门。
“阿姨好,我叫何昕,三星幼儿园大班小朋友,我妈妈叫何灵,跟那个大名星何灵的名字一样。”何昕响亮地自我介绍着自己和她母亲何灵。
“好,欢迎何昕小朋友,快进来。”黎绍兰接过何昕的书包,叫着在书房正写作业的我的外甥吴昕,说我带了一个小朋友回来,今晚有玩伴了,明天再写作业。
“谁哟?”吴昕从书房窜出来了,叫了我一声说:“舅舅,她是谁哟?”
“我叫何昕,三星幼儿园的小朋友。”何昕还没说完,吴昕打断她的话说,“你名字跟我一样耶,你怎么叫了我名字?”
“你也叫何昕?你不是男的吗?”何昕跟吴昕计较了起来,我看着两个小朋友笑开了。
“我叫吴昕,我爸爸生的,当然是男的了。”吴昕的“理论”是男生男,女生女,他从来就不认为他是他妈妈生的,一说这事就让人奉腹不己。
“切,我还以为你叫何昕呢,原来你叫吴昕,我告诉你,我是我妈妈生的,所以叫何昕。”何昕应当比吴昕小一岁,吴昕上学前班了,何昕还在幼儿园读大班。
“妈妈,你还说不是男生生男生,女生生女生?我就是我爸生的。”吴昕找黎绍兰论理。
“是了,你爸爸厉害,才生了你这个男生。”黎绍兰笑死死的,拿了一盒奶酪给何昕。
何昕没接,却说:“谢谢阿姨,我妈妈说了,小朋友吃饭之前不可以吃奶酪。”
“真乖,一会吃了饭再吃,阿姨要忙了,你们进书房去玩积木和球球。”黎绍兰转而对我说:“你有事就忙去吧!晚上不用接走她的,她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这个时候就会回来。我先走。”我说完匆匆下楼,去前进2012吧厅谈转让。
走到半路,我大哥黎绍林打了我手机,问我谈女朋友都还没见着家长,怎么就先带了个女儿回家?我急忙解释说:“大哥,你们都误会了,她不是我女朋友的女儿,是我的一个女性朋友的女儿,她跟明天中午和大家见面的我女朋友完全是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