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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农忙开始后,顾安安白天的时间几乎是在学步车上解决的, 顾学文和顾学武两兄弟则是兼顾警报器的重责,只要她拉了尿了或是哭了,就去地里报告这一则消息。
此时的顾安安正用自己的小奶牙啃着一块小桃肉。
不同于本地的脆桃, 此时她手里的桃肉软软的,即便她那样还没长齐的小牙齿都啃得动,轻轻一抿,一汪甜甜的汁水就顺着嗓子流到了胃里,桃子甜香的味道再口腔中渗化开去,相比后世超市里那些不知加了多少化学药剂保鲜的桃子, 别提有多美味了。
这是顾建业去隔壁省出车的时候顺道带回来的, 量也不多, 就十六个, 软桃不禁放, 即便顾建业带回来的时候很小心, 可还是难免有了磕碰, 磕碰到的地方很快就软烂了, 家里人就挑那些坏的厉害的桃子, 将好的那部分桃肉给几个孩子吃,大人就吃那烂掉的部分。
顾安安的牙口不好, 这样的软桃正适合她,现在每天早晚苗翠花都会往顾安安学步车前的小瓷碗里放那些切成小块的桃肉,让她自己慢慢用牙磨着吃。
此时顾安安就待在院子里的那棵大银杏树的树荫底下, 耐心仔细地啃着自己手里的那块桃肉,因为那牙齿不怎么给力,汁水哗啦啦地顺着白嫩的小手掌往下滴,她还得费劲的舔一遍自己的小肥爪。
今早妈妈出门的时候特地帮她用香胰子洗得干干净净的,现在舔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这个年代,食物的珍稀程度可比她在孤儿院的时候紧张多了,就这样的桃子,也就她爸是运输队的,还能往家里带,其他家里,见都见不着,顾安安自然加倍珍惜。
“安安,你再给我一块呗,再给我一块。”
树荫底下,还藏着一直肥嘟嘟的小黑鼠,舔着小爪子,动作和顾安安如出一辙,正期待地看着顾安安学步车上的那个小瓷碗,回味了一下那桃子的甜香,圆溜溜的眼睛一下子瞪地更圆了,仿佛冒着小星星。
这样馋嘴的小老鼠除了黑胖,也找不出其它鼠来了。
例如边上另一只小老鼠黑妞,它就比黑胖稳重了许多,吃完顾安安分给它的那小块桃肉,舔了舔被桃子的汁水打湿的毛发,十分矜持的站在黑妞的边上。
好吧,如果忽略那同样期待的小眼神,这的确是一只矜持的小老鼠。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加上一定的食物攻势,一人两鼠现在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顾安安废了好大的功夫,也终于改正了两人对她的称呼,没有鼠在耳旁肥崽肥崽的叫着,顾安安觉得天更蓝了,草更绿了,连胃口都更好了,不自觉的又肥了一圈。
“刚刚给的已经是最后一块了。”顾安安看着空空如也的碗底,遗憾地对一旁的两只小老鼠说到,看着黑胖犹如被晴天霹雳一样的小表情,顾安安还囧囧地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什么天怒鼠怨的事来,隐隐有些愧疚。
因为她的年纪还小,这些东西家里人也不让她多吃,每次就在她的小碗里装三四块,都只有拇指大小,不敢切太小,怕她直接咽下去,就切拇指大,让她慢慢嘬着啃着。
顾安安每次自己就吃一块,剩下的两块给两个小伙伴,因为黑胖吃的快,且嘴最馋,往往如果有多的那块,通常都是进了它的嘴里。
听了顾安安的话,黑胖和黑妞两只鼠都有些焉哒哒的,尾巴甩起来都不带劲了,拖在地上,两只半圆的耳朵也垂了下来,摊着爪子,一副被蹂躏的小表情。
“我七大姑的八外甥家的重孙子的邻居,昨天托他大侄女婆家的三弟妹的朋友传来消息,说是他们那的河水都断流了,种地只能去更远的地方挑水,或是挖深井水,地里的粮食没有水都长不大,那些人类都在发愁呢。”
黑妞总归比黑胖正经些,很快就打起了精神,和顾安安分享鼠族内传来的小道消息。
“人类未免也太笨了,都不知道提早把粮食藏足了。”黑胖吃饱了趴在树荫底下,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小肚皮,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你瞧,它多聪明啊,它可是藏了好多好多的粮食,就是加上边上那只越来越肥的人类幼崽,都够吃上好几年了,旱灾来了它也不怕,黑胖沾沾自喜,小表情别提多得意了。
“你那——”顾安安想问是什么地方的河水断流了,可是话正要出口,却发现自己记不清到底是七大姑还是八大姨,想的思绪都乱了。
“是我七大姑的八外甥家的重玄孙子的邻居,昨天托他大侄女婆家的三弟妹的朋友传来消息。”黑妞很好心的复述了一遍,可惜看顾安安囧囧的表情,就知道她还是没记住。
没办法,谁让老鼠那么会生呢,顾安安有时候都会想,黑胖和黑妞两个到底是怎么记住自己那么多亲戚的。
“管谁说的呢,我就想问问是哪里的水断流了。”
现在农村可没自来水,浇灌农作物用河水,洗衣服也是在河边进行的,喝的是井水或是山泉水,家家户户都是这样的,讲究一点的人家把水烧开了喝,不讲究的,都是直接打水就喝的。
这河水断流,就说明旱灾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没有水,对农民的耕作和生活,都有严重的消极影响。
“这?”黑妞挠了挠头,他忘了七大姑的八外甥家的重玄孙子的邻居现在住哪儿了,这就尴尬了。
“黑胖,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下地干活去了。”它口中的干活自然就是趁人类收割粮食的时候,捡一些掉在地上的零碎农作物。
黑妞踹了边上的黑胖一脚,拽着它的尾巴将它塞进了一旁的洞坑里,自己也一溜烟的跑了,就留顾安安一人干瞪眼。
“爸,妈——”
隔老远呢,就听到了爸爸的声音,顾安安顿时就来了精神,迈着两条小肥腿,划着学步车往外头走去。
“诶,爸的宝贝闺女。”顾建业没等来老子娘,倒是等来了自家宝贝,开心地几步上前,把顾安安从学步椅上抱了起来,用自己那微微有些扎人的胡渣,在顾安安白嫩的小脸上亲了好几下。
顾学文和顾学武两兄弟就在堂屋门口玩陀螺,顺带的任务是看妹妹,妹妹太乖了,就在树荫底下安静地吃桃肉,两人就有些分心,等顾安安都走到院子口了,两人才回过神来追了上来。
“等会再好好教训你们两个。”
顾建业给了两个儿子一个一个大脑瓜子,力气不大,就是看着凶,两兄弟吐了吐舌头,嬉皮笑脸的,一点也不把顾建业的威胁放在心上。
“这就是我大侄女,长这么大了。”
顾建业的后头传来一声爽朗的男声,顾安安好奇地探过头,看着眼前那个有些陌生的青年。
说是青年,其实应该也快三十了,比顾建业高了小半个头,穿着白色的汗衫和一条军绿色的部队裤,五官英气,浓眉大眼,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身材健壮,搁后世,就是一个大写的型男。
他的手牵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穿着和那青年同款式的衣服,只是是青年的迷你版,皮肤白白嫩嫩的,看模样,将来也差不到哪里去,只是看他的小表情,看上去有些拽拽的,嘟着嘴,似乎并不是很开心的模样。
顾安安好奇地看着两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可是看着他现在的模样,似乎遇到什么问题了。
“数数,咯咯。” 顾安安藏了点拙,只是鹦鹉学舌的照着喊了两声,声音软软糯糯的,小奶音简直把人都要萌化了。
“老顾你还真是好福气,儿女双全,闺女还这么可爱。”余坤城摸了摸下巴的胡茬,看着被自家好兄弟抱在怀里的女娃娃,又看了看自己边上那个不讨人喜欢的,眼前忽然一亮。
“我说要不干脆也别麻烦了,我家这个臭小子也是你看大的,干脆定个娃娃亲,以后他要是敢欺负大侄女,老子打断他的腿,老顾你说咋样啊。”
余坤城拍了拍手掌,越想这个主意越棒。
顾安安原本就滚圆的眼睛这时候瞪得更圆了,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她才是个一岁出头的奶娃娃啊,想着还将视线转移到了边上那个傲娇的小鬼头身上,虽然现在看上去长得眉清目秀的,是知道长大会不会残啊。
对于这个荒唐的提议,顾安安表示拒绝拒绝再拒绝。
幸好她爸也没辜负她的期望。
“想要闺女自个儿生去,我家宝贝不嫁人,你那点小心思都给老子滚一边去。”这话音刚落,两个人都僵在了那,余坤城的脸色有些暗沉。
“不,我不是那意思——”顾建业想到了老伙计家里现在的情形,急忙想要解释。
“没事,我和你谁不知道谁啊。”余坤城用力锤了顾建业一拳头,顾建业也配合地捂住左侧的胸口。
“你不给没关系,等阳子长大了自然会帮我把你家的宝贝闺女哄过来,女生外向,到时候不知道是孝敬你这个当爸的,还是我这个当公公的。”
余坤城拍了拍一旁的儿子的小脑袋,让他看好了,他未来的小媳妇就在他岳丈大人的怀里呢。
余阳撇了撇嘴,看了眼被顾建业抱在怀里胖乎乎的顾安安,他才不要找白面馒头做媳妇呢,而且媳妇有什么好的,像他妈,只会和他爸吵架,他都不耐烦听。
白面馒头.安安还不知道自己被一个四五岁的小屁孩嫌弃了,听了她爸的拒绝松了一口气,虽然说这娃娃亲也当不得数,可总归还是怪怪的。
余坤城来的快去的也快,将一袋粮食和一个包裹放下,又和顾建业说了几句话,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顾安安看着站在她爸边上的那个傲娇小鬼,很想大喊一声那个已经快走出院子外的男人。
大叔,你把你儿子落下啦!
只是这句话也就在脑子里想想,看着那袋粮食和类似装了换洗衣物的包裹,她就知道那个小鬼估计要在她家住上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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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顾建业去地里找人去了,把几个孩子往铺了凉席的炕上一放,叮嘱今年已经五岁半的双胞胎儿子,看着弟弟和妹妹。
“你们叫什么名字?”余阳没有回答,反问双胞胎道,眉眼间有些桀骜,显然对于自己被爸爸送到了乡下有所不满。
“我叫顾向文,这是我弟弟顾向武,那个是我们的妹妹,顾安安。”顾向文多善良啊,一点都没和小弟弟计较,将三人全都介绍了一遍,说完眼巴巴地看着眼前的小伙伴,等着他自我介绍。
“我叫余阳——”
余阳没想到对方这么配合,他原本想着是激怒对方,然后打一架,这样一来,顾叔叔肯定得把他送回去,可是现在对面几个一点都不按套路来,让他多少有些挫败。
“阳阳弟弟,以后你就住在我家了,你放心,我和向武会罩着你的。”顾向文拍了拍胸脯,心里美滋滋的,这可是现成的小弟啊,以后他在小丰村的“手下”就又多一个了。
“别叫我阳阳,听上去娘们兮兮的。”余阳皱了皱眉,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小小的年纪,已经有了一些痞气。
“叫我阳子吧,我爸就是这么叫我的。”
余阳看着对面三张囧起来的包子脸,顿时败下阵来,这顾叔叔看上去挺正常的,家里几个孩子咋那么怪呢。
他哪里知道,这顾向文和顾向武使出来的这一招,都是和妹妹顾安安学的,据他们的观察,每次做出这种可怜又可爱的小表情,就算是犯了错大人的惩罚也会轻一些,久而久之,这装可怜装上瘾了,犯了错装可怜,不犯错也装可怜,想要什么东西不好意思开口,接着装可怜,简直百试不爽。
家里的几个大人现在已经有抗体,除了对顾安安这正宗的包子脸宽容,对于两个闯了祸想要蒙混过关的小子找揍不误,余阳还是单纯了些,没有料到人心的险恶。
“好的阳子弟弟。”顾向文笑眯眯的点点头,心中若有所思,看样子眼前这个似乎不太好相处的弟弟吃软不吃硬,他找到压制对方的方法了。
想着自己手下即将诞生的大员,顾向文乐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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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午饭依旧是在大队部解决的,苗翠花亲自拎了那袋粮食去了队上的食堂,在全队社员面前过了明路,接下去的一段日子,余阳的伙食也就在食堂解决了。一个四岁大的孩子吃得了多少,苗翠花觉得余坤城这粮食拿的还有些多,又倒了半袋出来,让顾建业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给余坤城带回去。
具体为什么要把这孩子送到他们家来,顾安安也窝在大人的怀里听了大概。
这余坤城有一个媳妇,脾气骄纵,只爱吃白面和大米,不喜欢吃那些掺了杂粮的窝窝头,精贵又难养,这件事顾安安早就知道了,这一次,问题还是出在这媳妇身上。
余坤城的妻子沈悦是打哪来的,谁都不知道,他们两夫妻现在住在余坤城爷爷留下来的老房子里,他那个神秘的妻子,除了去供销社买东西,其他时候轻易不出门,也不爱和邻居交往,偶尔有点交流,别人也会被她那高高在上,蔑视众生的德行给吓跑,偏偏余坤城猪油蒙了心,一心一意宠着她,加上两人还有个儿子,只要她提的要求,一律满足。
余坤城不仅要负责赚钱,还要负责所有的家务,连余阳这个儿子,也几乎是余坤城一手照顾大的,沈悦除了在孩子需要喝奶的时候负责喂奶,就没有见她在儿子的身上插把手过,甚至因为生产时的痛苦,对这个儿子还心有芥蒂。
余坤城只有一个儿子,看着身边人都儿女成群了,多少有些眼热,尤其他最好的朋友,也就是顾建业,也就比他大了几岁,可是孩子已经比他多了两个,多少让他不是滋味,就想着磨着媳妇再生个闺女。
可是沈悦在生大儿子余阳的时候实在是疼怕了,不肯再生,一直偷偷避着孕,余坤城不清楚,只以为缘分没到没怀上,还想着再努力一些,可是这上个月开始,沈悦就有些不对了,犟着不让他近身,以往也有这种情况,可是持续不久,从来就没有这样一闹就闹一个多月的,余坤城心里就犯了疑,这一番调查,真像简直犹如晴天霹雳。
原来沈悦虽然一直在避孕,可是难免会有意外,她还是怀上了,因为不想再经历一次生孩子的痛苦,她不知在哪里找了个赤脚大夫,瞒着余坤城,花了些钱把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掉了。
余坤城第一反应是气,第二反应是心凉,他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看清过枕边人,如果对方和他清清楚楚说明白,凭他对她的爱,还会强迫她生孩子不成,可她偏偏要瞒着他把孩子打了,然后若无其事地和他相处,还装做没事人一样,继续在家里颐指气使。
再多的爱也被这样的行为消磨没了。
这些日子余家不太平,余坤城没有亲戚,沈悦的来历也无人知晓,在这里,余坤城能想到暂时托付儿子的对象也就顾建业一个。
遇上这样的事,顾建业有些同情自己这兄弟,同时也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接下去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余坤城能看清楚最好,省的被那倒霉媳妇拖累。至于余阳,他自然当仁不让地接了过来。
顾安安是个一岁出头的小屁孩,家里大人商量事也不会刻意避开她,听了爸爸的解释,她对于那个有些倔的小男孩忍不住有些同情。
上辈子她没妈,可是有时候,有妈还不如没妈。
虽然摊上了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但是某种程度上顾安安也还算是幸运的,孤儿院的院长妈妈是个慈祥的老人,一辈子没有孩子,把孤儿院的每一个孩子都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虽然没有十分优越的生活,但是不愁吃喝,十六岁以前的学费生活费都有国家补贴,再长大点,也有许多好心人的援助,加上顾安安在学习之余常常回去餐厅打工或是兼职家教,也勉强支付的起大学四年的学费生活费。
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之下,不少孩子难免有自己的小心眼,但是大体上,他们还是和谐融洽的一家人。想想那些新闻报道上偶尔会出现的黑心孤儿院,顾安安已经万分满足了,如果没有出现意外,她会在毕业后找一个稳定的工作,努力攒钱买一间小小的属于自己的小房子,节假日带着吃的穿的回去看看院长妈妈和还住在孤儿院的那群小萝卜头。
如果更幸运些,能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同样喜欢自己的男人,组建一个小小的家庭,顾安安估计做梦都会笑出声来。
可惜,在一切眼见着步入正轨的时候,一次意外的晕厥,被送入医院急救的顾安安检查出了胃癌,更可惜的是发现的太晚,胃癌已经到了晚期,除了拖延一段时间的性命,几乎药石罔效了,巨额的医药费,远不是仅靠兼职的费用上大学的孩子能承担的起的。
这是世界还是好人多,顾安安的事一发生,就有许多好心人伸出援手,你五十他一百的源源不断汇到顾安安的医院账户中,院长妈妈也带着孤儿院里的孩子多接了手工活,用多余的钱来支付她高昂的生活费。
弥留之际,看着围在病床旁哭成泪人的院长妈妈,还有那些每天轮流来病房里哄他开心的弟弟妹妹们,顾安安觉得自己这一生也不是那么失败。
顾安安死了,把自己所有还能用的器官都捐献给了那些需要的人们,她的□□,会在她断气之后,移植到孤儿院里一个因为失明被抛弃的小男孩豆豆身上。顾安安觉得,这可能是她唯一能对这个世界作出的一点贡献了。
上天对她不公平,没有给父爱和母爱,可是上天又对她太公平,为了补偿她,给了她那么多陌生人的关爱,给了她更多的兄弟姐妹,以及一个不是亲妈胜似亲妈的院长妈妈,所以在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顾安安是一点都不怨的。
只是,她现在并没有死,反而变成了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现在距离她出生似乎已经过去好些天了,只是顾安安一直昏昏沉沉的,只是机械地喝奶,正常的排便,就像是个普通的小婴儿一样,直到现在,才稍稍清醒些,不过还是有些迷糊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大哥,你别戳妹妹的脸,你看妹妹都被你弄醒了。”另外一声稚嫩清脆的男声在顾安安的耳边响起。
顾安安睁开眼,一下子被凑在自己面前的两张大脸吓了一大跳。
“你看,妹妹醒了吧,都怪你。”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看上去三四岁左右的年纪,穿着小背心和小短裤,长得白白胖胖的,五官清秀可爱,脑袋上的头发可能为了方便,全都剃的干干净净,独留后颈那一撮小头发,编了个辫子绑着红绳垂在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