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妇女,赫然便是曹坤的亲娘。
“哎唷,你手里抱着一个婴儿,谁人家的啊?”妇女道。
“他就是我们的神级天才儿子啊,曹坤啦。”老者此刻激动地说不出话来,道。
“我们的神级天才儿子——曹坤?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他不是好好的,十七八岁大了吗?”妇女惊异道。
“娘——!”
就在这时,躺在老者怀抱中的婴儿,突然开口说话了,甜甜地叫了一声娘:“我就是你的七儿子——曹坤啊!”
“曹坤,怎么可能!”妇女一下子懵了。
“哎呀,给你解释也是白费力气,总之,从今以后,他就是我们的儿子了,而且是神级天才儿子,将来有望登上天帝之位,到那时,我们就成了帝王之父,帝王之母了。”老者满怀憧憬道。
妇女只当这老头脑袋出毛病了,不过,当婴儿开口说话时,还是彻底惊呆她了。
然而,婴儿说话的嗓音,并不是曹坤的声音,而是奶声奶气的声音,这与他的声带发育不全有关。
所以,妇女根本没把这婴儿当成是曹坤投胎的所在,反而隐隐怀疑是自己的丈夫悄悄抱走了他人家的儿子。
要知道,她对自己的丈夫最熟悉不过了,先后让她连生下七个儿子,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曹家生出个神级天才宝宝来,并且这种欲望十分强烈。
所以,她是怀疑,自己的丈夫,在自己没有给他成功生出个神级天才儿子后,绝望了,故而在看到人家生出个天才宝宝后,便是将其据为己有,抱到家里来了。
“你可别作出这等有违宗规的事来,不然后果会很严重的。”妇女劝说道。
“好了,不用你操心了,他就是我们的天才儿子,我们一家子的地位也无形中得到了极大提升,现在没人敢跟我们曹家作对。”
这时,妇女道:“让我抱抱。”
老者没有多疑,将婴儿交到妇女手中。
妇女抱着婴儿到自家院宅周围,来回走动,老者则是请了不少护卫,贴身保护妇女及儿子的安全。
其实,老者根本不担心唐烧香等人来,因为他并不知道唐烧向拥有一本可以瞬间抵达任何地方的传送经书。
所以,唐烧香若敢找上门来,在他看来,就是自投罗网。
相反,老者还有些盼望唐烧香找上门来,这样就可以替死去的儿子报仇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他的妇人,已经悄悄走出了家门,抱着婴儿,打算将其归还给他的真正母亲。
因为此刻,那被唐烧香送到大陆的产妇的亲属,得到了疗养殿内部工作人员的提醒,赶来一看,看到疗养殿产房内,躺着十余口人的尸身。
这些尸身,原本被老者的龙卷风给卷跑了,现在又被抬了回来。
所以,产妇的亲属便是派人到曹坤的家里传信,没想到曹坤的母亲,听见了。
于是,曹坤的母亲,便是背着长老,将婴儿交还给了赶来的家属。
那婴儿,此刻哇哇大哭,感到极度绝望。
哭声被老者听到了,当即化作一道龙卷,赶了过来,部分三七二十一,便是将抱走婴儿的人,一个个大卸八块,现场十分惨烈。
此刻,唐烧香等人,躲在暗处见到这一幕,气得直咬牙:“为了这个婴儿,这老不死的居然将人家十余口,杀死,我即便不将曹坤投胎的婴儿杀死,也要将其转移。”
老者再次抱走了婴儿,并且始终不离身边。
此刻的唐烧香,只能等待,等待,在等待,很快便是到了晚上。
唐烧香还没有找到机会,便是决定趁机提升修为。
只要找到下手的机会,立刻动手,要么将婴儿转移,要么将其处理掉。
为了隐秘期间,唐烧香钻进老者所在的阁楼下的一个假山洞******至于一直陪伴在他左右的两名迎宾小姐妹和小女孩,则是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但也可以远远看到他。
……
不过,随后,唐烧香又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修炼地点。
什么地点?
那就是租界大黑山南麓天泉池北岸的那块奇石。
那可是他的生命之石,是他夺舍来的第一站。
里面蕴含有天地精气,而且精纯度十分高。
念及至此,唐烧香立刻一拍储物袋,探手一挥间,抓住了飞逸而出的传送经书。
打开经书的霎那,一个螺旋光圈,随着一股迎面喷射而出的煞白但是柔和的光芒,从书页中蹦弹而出,瞬间将唐烧香笼罩,然后朝着他脑海里想象中的地方,也就是千万里之遥的租界大黑山南麓天泉池北岸的那块奇石所在地,弹射而去,瞬间消失在了茫茫苍穹之中。
其实,上一次,唐烧香再次降落时,就遇到了两女在此洗澡,还差点被抓住了。
这一次,在此来到。
唐烧香立刻钻入奇石,盘膝而作,屏气凝神,双臂游动,突然浑身一震。
修为运转间,丝丝缕缕的光气,依然在源源不断地填溢着唐烧香体内的每一个细胞,此刻的他,浑身肌肤凸凹起伏,一个个鸡蛋大小的“泡”,在丹田、穴府和经脉之间来回游走,不仅面部呈现出越来越明显的浮肿状,连四肢体积都在逐渐地膨胀变大,一种强烈的撕裂感,咬噬着他的全身。
不仅疼痛,而且出现了真气中毒症状,有一种强烈的呕吐感。
再不撤离,定有暴体的危险。而若撤离,定会被人误会,个人名誉受损。重生这一世的清白,从此将留下第二个污点。
两相权衡,唐烧香最终选择了活命,对于目前的他来说,无所谓名誉,命才是最宝贵的。
唐烧香悄悄地从洞**撤了出来,但忍不住胃里面一阵翻涌捣腾,气液上冲,一阵恶心,“啪啦”一声,将一大股胃液呕吐了出来。
嗷嗷!
突然,几道听上去像是豹吼的声音,传了进来。接着一只猛兽,咆哮着从水潭内一跃而起,朝着奇石后方奔袭而去。
它的本意是撕咬唐烧香,但是,当他远远闻到呕吐物的味道时,半途改变了注意,停下来将呕吐物“啪啦啪啦”地舔舐了个干净,尔后“嗷嗷”叫着,凝望着唐烧香,俨然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态。
唐烧香原本是蹲立着的,身子完全隐藏在奇石之后,见到来势汹汹的宠兽后,身体重心稍稍抬升,不经意间,脑袋从奇石上端冒了出来。
“啊!”一声尖叫,震栗入耳,不堪入耳的叱骂声随之传来,“是唐烧香!喜欢偷看女孩子洗澡的那个下三滥,我认识他!”
事已至此,有理也辩不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面瞅着她们二人,但身子依然藏于洞穴后,保证白袍不被对方看到。随后,唐烧香淡淡开口道:“无心冒犯,敬请原谅!”
“你这个下三滥,原谅你我就是个傻子!你既然有胆偷窥‘十二派盟’女弟子洗澡,为什么没胆承认!”
唐烧香淡然冷笑一声,道:“那好吧,我承认我确实什么都看到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不奉陪了!”言毕,往坡下走去。
那宠兽不仅没有攻击唐烧香的意思,反而追随他而去。白袍轻盈的震荡翻飞着,表明宠兽对他无敌意,因为白袍能清晰地感应出周围空间能量的波动。
雾气浓浓,水潭周围的潮气比其它地方重了好几倍,能见度相对较低。待得唐烧香和宠兽被层层雾气所笼罩,背后的坡顶上,接连传来两名女子焦急的呼唤声。
唐烧香回头望了一眼,见得两道虹影,时隐时现在迷雾之中。恍惚如云烟,飘渺在天边。
宠兽回头嗷嗷叫了几声,二人震怒,毫不犹豫地施展驭气飞行术,手执出鞘长剑,朝着唐烧香方向飞刺而去。
待得两道虹影落于地上,却是不见唐烧香的身影,不闻宠兽的叫声,想必也是跟着唐烧香跑了。
二人怫然变色,紧握宝剑,叱骂道:“唐烧香你这个下三滥,早不惹,晚不惹,现在惹到我们‘天孓宗’弟子头上,一定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紧接着,二人运转功法朝着大唐东游门直系斗院方向驭气飘飞而去。
为了防止被两女跟踪,以及避免身上的白袍泄漏身份,唐烧香和宠兽朝密林西北侧一路狂奔。他体内有过量的真气,必须释放出去,故而一口气便奔至数天前呆过的洞穴。期间经过一水潭,停下来漱了一下口。
那宠兽的体能着实厉害,紧跟着唐烧香,十几米高的障碍完全不在话下。即便是在穿越密林期间,也没有明显地放缓奔跑的步伐。待得抵达洞穴,它便围绕着唐烧香奔窜一番,然后突地立起近两米长的流线型身躯,将两只前爪搭放在唐烧香的肩头上,双目灼耀着黄色芒光,嘴里嗷嗷叫着。
起初,唐烧香有些戒备,渐渐地便与其亲密起来,心中的孤独与寂寞,随之烟消云散。
为了避免宠兽弄脏他的白袍,唐烧香尽量不让宠兽靠近他的身体。随后,他迫不及待地摸出储物袋,将很久以前杀死的那头狗熊般大的莽兽尸体,从袋内“拍”了出来。
惊喜的是,莽兽的尸体还没腐烂,唐烧香掏出引火器,生了一对篝火,然后躁动不安的宠兽一起享用。
宠兽只吃了几小口便放弃,而后定定地盯着唐烧香的嘴巴嗷嗷叫着。
唐烧香自然明白它的意思,但哪能说吐就吐,故而只得用人言劝慰它一番。宠兽起先很凶,但见唐烧香有起身离开它的意思,便兀然变得温顺了许多,而后乖乖地趴在地上,吃唐烧香从莽兽尸体上撕扯下来的肉。
此兽通体白毛,干净清爽,明光发亮,细软蓬松,奔跑起来,飘柔如飞,颇具雄风。
吃饱后,唐烧香将莽兽尸体再次装入储物袋中,然后瞅着宠兽那壮硕的躯体狡黠一笑。
由于穿着白袍,唐烧香的躯体很轻,趁着与宠兽亲密嬉戏的大好时机,轻轻一跃,跨骑了上去。
宠兽没有表现出丝毫逆反情绪,反而很兴奋很配合。
骑在兽背上,唐烧香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橡胶软袋,此袋正是很久以前那名身着粉罗裙的尤夫人所赠,里面装有(前)唐烧香在水潭边遗失的那袭灰色套袍。袋内还留有一纸条:请把你身上穿的那套退还给我。
唐烧香并不打算将其退还,因为他刚夺舍到这个大陆时,一丝不挂,还被胖丫逮了个正着。他觉得是尤夫人偷了(前)唐烧香的衣袍。
尤夫人借给他“救急”的那袭衣袍,质量也蛮不错,沾满兽血后,一洗便干净,目前正晾在一块石头上,但已经烘干。所以,唐烧香便将其直接套在白袍上。
来到洞外,唐烧香顺手扯了一截两米长的蔓藤,装入储物袋中后,骑着宠兽继续朝南行进。
他打算回大唐东游门直系斗院,因为他不想逃避一辈子,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必须勇敢面对。更何况,这次出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寓舍被秦新阳一伙人给拆了,他无处栖身,只有离开。
而且,记忆的碎片告诉他,题名盛典到来之前的这一段时间,大唐东游门直系斗院诸位长老大都会选择到高山崖洞修炼,留在门派内部的只有少数几位派系级别的副长老。
骑着宠兽,晃晃悠悠地便来到了水潭。喝饱后,继续南行。隐隐约约地便看见了大唐东游门直系斗院北门。不过,令他吃惊的是,大门好像变了,以前是精巧华丽的翠玉牌坊门,为北部龙城帝国前国君所赠送,虽有百年历史,却恢弘依旧,碧光烁烁,光彩溢目,远远便能感受到一股圣严豪壮的气势。而今,却好像换成了木构牌坊门,相较之下,气势大减,再也无法从很远的地方捕捉到流溢而出的华光,无法感受到万年古老大派那种独特的恢宏气势。
大唐东游门直系斗院四面矮山龙绕,山是白垩山,土是白垩土,若是到了草枯花谢的秋日,一切都将是天苍苍,灰茫茫的一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