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少年,正是被一脚踢下河谷的北方孓笑。≧
周围漆黑一片,如堕地狱一般。只有前方数百米处隐隐有光亮,回想先前,他方才意识到自己坠入了数千丈深的河谷。浑身剧烈疼痛,每活动一下,便是让他痛不欲生,浓浓的血腥味经由味蕾刺激着他的神经。
试着运转修为,却骇然现,根本无法调动元气,偶尔运转的真气却是顺着伤口喷射而出。体能很快透支,四肢变得沉重,没有真气的温养让得疼痛感更甚。他方才意识到,刚被踹下时丹田便已经破裂。为了不活活摔死,坠落期间强行运转真气,导致丹田彻底爆毁,最后数百米以极大度坠地,筋骨寸断,而今跟废物没无两样。
勉力爬到有光亮的地方,用尽最后一口气力,仰天咆哮几声,希望刚才离开的人能返回救他。
然而,等来的不是救他的人,而是一大群食尸飞翼兽。每一只均是体型十分庞大,锋锐的利爪宛如掏心钩,凶戾的兽眸中透着淡蓝幽光。
阔大的翅膀遮住了光线,只见一道巨大的影斑吞没而下,在少年那惶骇的眼瞳内,投下一道瘆人的阴影。
如果不是修为作废,以他的实力,转眼间便可以将这群飞翼兽一剑劈死,或活活冻死,然而,现在的他,却只能眼睁睁等死。
这群飞翼兽疯也似地挥舞着利爪,扑扇着翅膀,强猛的气流吹得他东倒西歪。其中一只趁势欺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头顶一掠而过,探下的利爪猛地一划,顿时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裂口,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不堪目睹。
他惨叫着挥动双臂驱赶,却根本无济于事。那群飞翼兽仿如一只只饿了数天的饿死鬼,攻势越来越猛,将得他撕得体无完肤,浑身麻木近乎失去知觉。
眼看着就要成为恶兽的盘中餐,他挣扎着拍了下储物袋,从中飞逸而出一口丹鼎。由于神经已经麻木得失去了知觉,他没有再理会飞翼兽的撕咬,从储物袋中又拍出一颗丹药,丢进了鼎内。
立刻,鼎内火光一闪,威能自鼎身的晶斑透射而出。其中一颗与“北荒冰凰族盟”对应的晶斑立刻凸亮而起,继而沿着纵横交错经脉中的一条,朝着与租界对应的晶斑开进。俄而,鼎内出“嘭”的一声真气爆响,旋即尘扬而上一团金紫色粉屑,化形成一名面色威严的中年。
见到少年的那一刻,中年惊喜交集,但一见他惨不忍睹的面目,和那群疯也似地扑向他撕咬的凶猛飞翼兽,骇然失色,心如刀割般地问道:“孓笑,你到底怎么了,到底生了什么事?”
他来不及回答,便已经晕厥倒地。那群凶猛的飞翼兽还在疯狂撕咬着他的躯体。
鼎口之上,那名飘渺的由金紫色化形而成的中年,勃然大怒,仰天暴吼一声,浑身气势爆破,引惊天一声元力暴,宛如晴空响起的一声炸雷,瞬间将得飞翼兽震得五脏六腑爆裂而死,有的自内而外撕裂爆射开去,五马分尸一般。
不一会儿,鼎内火光再度一闪,借助金紫色粉屑,那名中年再度尘扬而起,焦急地呼唤他的名字。
数百米开外,隐隐传来一队人马杀近的声音,那是一股以河谷为根据地的某个组织分支,穿着富有种族特色的奇装异服,个个手中托着纳气法瓶,循着刚才的元力暴响冲到现场后,看了一眼满地的飞翼兽尸体,前排带队的头领恼怒不已,指着丹鼎之上的中年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闯入我传统药师阵营,还杀了我们的坐骑,该当何罪?!”
鼎口之上,那团由金紫色粉屑化形而成的飘渺中年,气冲天元,不由分说便是朝着这群传统药师阵营弟子暴吼一声,浑身气势爆破宛如一道威能集中的霹雳喷薄而去,明光一闪间,将这群传统药师阵营弟子劈了个四分五裂,身异处。
很快,鼎内再次尘扬而起一团由金紫色粉屑化形而成的那名中年,焦急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在刚才那声巨大的暴吼中,他再次苏醒过来,绝望地望着鼎口之上,近在咫尺的老爹身形。
“孓笑,你没事吧,一定要支撑下去!爹有办法,可以让你残缺的肢体重新育,毁坏的面容重新复原,断裂的筋骨重新接上,生骨长肉如获新生!你先忍着,爹马上给你补充真元,然后用我的神识引导控制你的肢体,修炼《太衍易形经》部,到时候,你就可以重新站起,回到爹的身边。”
“《太衍易形经》部!爹你是说‘本衍童子功’?不,我不想修炼这部,我要长得跟原来一模一样,我不想变成阴人。”
“孓笑,你听爹的话,修炼本衍童子功后,以后修炼其它功法就可以事半功倍,不仅可以替自己报仇,还可以实现你人生中最大志愿,继承盟主之位,让我们北方(荒)重新统领修真界北荒域,继而统一天下。到那时,天下功法皆归你一人所有,随时可以变回原来的自己!”
由于精气严重亏损,随时有可能毙命。命悬一线的他,权衡一番,违心地点头道:“好,我答应爹的建议,到时候,我一定会让爹重新坐上盟主之位!”
“爹不稀罕盟主之位,爹只在乎你一个,爹要助你完成心愿,让天下所有人臣服在你……孓笑,孓笑,你怎么啦?!”见儿子再次晕死在地,中年人急得大声呼唤,宛如热锅上的蚂蚁有些不知所措。指掐印结间,鼎口之上那团由纯元化形而成的飘渺身躯,携带神识立刻钻入北方孓笑口中,一方面给他补充真气,一方面凭借自身强大的修为引导控制他的肢体,紧急修炼《太衍易形经》部“本衍童子功”。
此刻,河谷已经完全陷入漆黑,隐隐还能闻见头顶之上,大型猛禽的高亢鸣叫,和振翅引的强猛气流运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