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一直在奇石内操控冰化异象,异象毁灭导致经脉受损,出来是为解救杨二姐。

将一颗化形丹递给负伤的杨二姐后,狂龙渐近昏迷,嘴里却是痛苦地喃喃道:“邪毒功法,让人生不如死。若非山穷水尽,绝不可染指!”

“你怎么了?”见对面这位凤姿龙表的公子突然昏迷,杨二姐从错愕中回转过神,花容失色道,接着从化形丹上扳下一小块,塞入他嘴中,待他慢慢醒来后,方才紧急给自己疗伤。

此时刻,狂龙依然神志不清,不断出警示性的感概:若非穷途末路,万不可修炼邪毒功法,不然,一旦反噬,便会痛不欲生。天地正道虽沧桑,却是唯一出路!

经过一番运功疗伤,杨二姐自觉无大碍。考虑到此地较为偏僻,她不敢滞留,瞻前顾后了一番,泛红着脸,搀扶着狂龙沿着林间道,朝直系斗院方向行去。

途中,一只翼展宽达5米的白鹤,突然毫无征兆地俯冲而下,只扑狂龙而去。此时刻,杨二姐心思凌乱一地,对危险的警觉性下降了许多。加之搀扶着狂龙,即便现异常,恐怕也难以作出有效抵抗。

直到身边的神秘公子突然脱离搀扶倒飞上天,她方才惊觉,骇然失色间,回转过头,施展驭气飞行术,追了上去。

夜色深深,大雾弥漫,白鹤扑扇了几下翅膀,便消失在了杨二姐的视野中。

送上来的肥肉,被不之客从眼皮子底下叼走。杨二姐顿觉天旋地转,哭丧着表情,恍恍惚惚地朝直系斗院方向行去,嘴里喃喃道:”申氏家族催婚甚急,难道我这一辈子,注定要做人家偏房么?“

近日,申氏家族的那几位长老,正在催促三长老答应将杨二姐许配给申公无极做偏房。而且他们已经许诺申公无极帮忙办妥此事。这几位长老,在题名盛典上亲眼见证唐烧香(杨氏家族的养子)踢伤申公无极,此次回去不好交差。为了挽回面子,他们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除此之外,关于唐烧香擅学高等功法,擅闯无极苑偷盗功法的事,都成了申氏家族长老层层施压的砝码。

杨二姐是租界人族,属于中等人族,按照人族等级制度,在取得人族升跻证之前,只能做高等人族的偏房。

……

大鹤叼着狂龙,飞往大江东畔的天幕广场,天幕广场西侧。邻近东渡桥,此处江雾弥漫,能见度非常低,

落地后,白鹤化作齑粉,随着一股气势涌入一只储物袋内。居于白鹤心脏位置的嫦厢月,现出身来,然后从储物袋内拍出一面火焰形镶边的三角旗帜(传送幡),挥了挥,虚空涡洞洞开,现出一座小型院宅。

院宅背靠大江,处于江雾的层层笼罩之中。她喜欢这儿的环境,可以与沙鸥贴身为伴,喜欢在最为烦乱的时刻,倾听它们的歌唱。

用传送幡将狂龙转移至厢房内后,嫦厢月给他吃了一颗化形丹,便离开了房间。

此时的她,仍旧戴着一副冰雪面具,打扮一新。

第二天,狂龙从昏迷中醒来,望着床前一道身着白袍的少女背影,不禁暗吃一惊,想起了同修法阵时的情景。仔细分辨了一番,未能一眼认出少女的身份。但一想到昨晚那只白鹤,便不由自主地将她跟嫦厢月联系起来。

“多谢姑娘相救,请问你是?”

“呃,你醒了!昨晚你我二人修完法阵,在打道回府的途中,突然间我现你被一只白鹤给叼走了,情急之下,将你给解救了下来?”泛红的脸上含着一抹讪笑,嫦厢月转过身来,关切道。

“哦,是吗?那太巧了……呵呵。”狂龙讪讪笑了笑。氛围顿时缓和了许多。然而,刚说完,便是捂着胸口一阵难受。内伤的恢复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尤其是修炼了邪毒功法后,一旦经脉受损,造成的损伤更是让人难以承受。幸亏昨晚少女相救,不然早就冻死在冰洞了。

“你还是安静躺下吧。待会儿派个侍童来照顾你。”说完,嫦厢月转身离开了房间,然后运转修为,化作一道“飞梭”,朝直系外院方向飞去。

狂龙尚未来得及劝阻,**撕裂疼痛,便是让他倒了下来。

约莫一个时辰后,门外隐隐传来熟悉的声音。躺在床上的狂龙,浑身打了个激灵,翻身坐了起来。是潘安,他唯一的兄弟,那只体长近两米的玄黑大龟。与它随行的貌似还有一人,听声音也有些熟悉,貌似那位在大江渡口洗衣服的女侍童。

快要抵达大门时,潘安的鼻子,翕动了几下,惊喜道:“是师兄的味道,很久没见到他了,这回终于可以重聚了。”

然而,进门后一看,潘安的龟脸上,当即拉下几道黑线,眼前这位公子貌似从未见过。顿时失望地喃喃道:“倘若师兄在多好,我就能吃到中古级品质的化形丹了。不然,我就不可能这么快突破到气化形二阶。”

女侍童见到狂龙后,愣了好半晌,那张稚嫩的小脸上,终于突然绽开朵朵天真无邪的烂漫桃花。接着她便是从储物袋内拍出熬制汤药的器具,忙活了起来。

期间,女侍童和潘安闲聊时,无意中提到杨二姐:“听说杨二姐要被许配给申公无极做小老婆了,这下她该享福了。”

闻言,狂龙暗吃一惊,心头莫名涌出一股酸楚。他跟杨二姐好歹是名义上的亲姐弟,姐姐的终生大事,怎会不引起他的特殊关注。虽说二人间有隔阂,但毕竟朝夕相处了十余年,多多少少培养出了一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关系。

就在狂龙暗自嗟叹之际,从房门外闯进一人。数双目光齐齐聚焦而去,顿时大吃一惊:杨二姐。

“你想干什么?”女侍童伸展双臂,用她那娇弱的小身躯,挡在狂龙面前。

杨二姐阴沉着脸,二话不说,将小侍童往旁边一推。那侍童倒下便哇哇大哭。潘安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它可是最怕杨二姐的存在了。面对杨二姐的气势汹汹,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见侍童哭得厉害,潘安暗暗自责,觉得前半生活得太窝囊了,爬到大门边,立起巨大的龟躯,堵住房门,脑袋缩进龟壳内。

它的防御力是堪称恐怖的,别说是气化形五阶的杨二姐,哪怕是临空境的强者,也未必能破掉它的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