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过啊!我估计这家伙是信佛的,也不管人家喇嘛懂不懂咱这净土宗的口号,默念了一句“阿尼陀佛!”,手上却好像又扫到了什么。
还藏私呢?我将他盆骨端了起来,在屁股位置的破袍之下捡到了一张羊皮,翻开来也全是蒙文,直接就跟那腰牌给踹一起了。
又折腾了一会,确定再没有什么东西了,我这才盘腿坐到一边,吸着烟感叹,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没想到在这儿还能小小的发了一笔小财!
只是上面回不去了,就算没有那老红毛坐在洞口思考人生,光是三米来高的光溜溜的崖壁,徒手也爬不上去,万一弄得不好,直接就载谷底去了。
看来还是得另想它辙!
我将两片牛肉干掏了出来干嚼着,抬眼看着石壁上几个嵌着青铜链的槽口,海碗般大小,边缘磨得滑溜溜的,粗大的青铜链子也不知道嵌入里面多深,感觉十分牢靠。
像这样的槽口总共有四个,左右上下,有点像正方形的四个顶点,相隔大约都是一米多两米不到的样子,青铜链子虽然绿油油的发着铜锈,却也完好,垂下来斜跨过石台,从另一侧直垂到裂谷的黑暗中去。
难道下面是个悬棺?
从石壁的槽口间隔来看,也不大像是吊着棺木的样子呀。
对于我这种时不时就脑洞大开的人来说,坏处是容易发呆,好处就是发散性思维强、立体几何也不会差。
所以,没多久我就脑补出许多这些青铜链子可能的空间组合,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吊桥!
没错,如果把这几根链子都水平拉直,下方两根铺上木板,就是桥面,而上面两根则是扶手。
我回头沿着青铜链子的方向,望了一眼黑乎乎的裂谷,脑海中出现一道青铜吊桥,直通裂谷的对面……
对面会是什么呢?
人已冷静下来,再加上有了光亮,虽说只有豆大点的小红光,但人的方向感也回来了,我稍微顺了下进来的路径。
这个地方像是一座巨大的孤崖,中间就是供着青铜巨鼎的厅室,虽然看不到全貌,但感觉有点像是小城堡一样的地方,四方分别有狭长的门洞作为入口。
我们从离位那根巨大的乌木桥过来之后,经过瓮城跟九头巫阵,进到了中心,又被红毛那老怪物给赶进了这里。
一想到老红毛,我心里就一颤一颤的,抬头往上面看了过去,顶上一层薄霭,反倒比下面明亮,也不知道那老家伙是不是还在洞口看风景。
我站在下面,有点灯下黑,头顶上就有那么一只东西,这种感觉实在怪异。
生怕惊动它,我也不敢大动,缓缓的挨着石壁坐了下来,继续默默的在脑海中盘算着。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中央厅室的四个门洞应该分别通往不同的出口,而每个出口都有“桥梁”连通外间,眼前的青铜链子应该就是连接到对岸的“桥”,只可惜断了!
我看了看靠在身边的无头白骨,这哥们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对面爬过来的,心里一动,在骷髅身上撕下一片皮袍来,卷成一团,留了个尾巴点上火,用力的往对面掷去,终究是轻了点,飘飘的也没扔出去多远就散了。
看来这样不行啊,我想了想,对着骷髅道了声醉,捡起一小截腿骨,见皮袍撕开缠绕着,做成一个简易的火把,同时点燃了好几处,还特意稍等了一会,感觉火光旺了一些,这才一个垫步,往对面狠狠的甩了过去。
高速中,火势微微一滞,但也没灭,划着红色的弧线飞进黑暗之中。
这一次甩得极远,已能稍微瞥到对面黑压压的一片石崖,略微估摸了下,得有几十米,想过去那是没门的了。
不过,掉下去的火把却让我意外的发现,底下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深,只不过一片黑暗,所以感觉深不见底。
看来只能往下走了,希望这青铜链子能到地!
正想着,头顶上突然“咯、咯”响了起来,那老红毛可能是被火光给刺激到了,我有些叫苦不迭,心想老东西你权当看烟火得了,可千万别暴走!
一边念叨着,手上抓住青铜链子,试着拽了拽,下方也不知道还有多长,根本就撼动不料!
别无它法,爬吧!
我戴上武国华准备的鹿皮手套,这种薄薄的手套掌心处有颗粒,可以增加摩擦,只是我们不太习惯用这些东西,所以一直揣身上,这会儿倒是派上了用处。
嘴里叼着火折子,抓着青铜链子,双脚蹬着石壁,往下试了试,别的还好,就是一低头,鼻子眉毛被燎的火辣辣的。
没办法,只好熄了火,将火折子小心的揣怀里,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会,再次抓住铜链,跟个瞎子一样,别说周围了,就是近在眼前的手都看不到,只能凭着感觉,缓缓的往下吊。
崖壁都不能用陡峭来形容,几乎就是九十度角,腰间没有锁扣,全凭着双手的力气,十分的费劲,没多久我就有些把不住了,换了个姿势,四肢全绞在青铜链子上,一点一点的往下出溜。
青铜链子沉重厚实,跟粗壮的棍子一般,除了偶有晃动之外,不会像绳子那边打转扭动,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极度的静谧跟黑暗,我刚爬了一会就有些走神,只好不停的脑补着钢管舞的场景给自己提神,正想到血脉喷张时,突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赶紧停了下来,挽着铜链静静听了一会,头上隐约有种“沙沙”声。
我下意识的抬头往上看去,刚一抬头,脸上就“嗒”的滴到一液体,还有点黏稠,这它娘的不是水啊,像是什么动物的体液!
我心里一下就麻了,人僵僵的伏在铜链上,一道湿滑的液体,顺着后脑勺滴进到脖子后方,麻麻痒痒的……
“蛇!”我脑海突然一激灵,双腿立马就软了,绞着的劲头一松,人“唰”的直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