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我身上也没多少钱,之前分的钱还完债,基本都差不多了,这一次的大牙那货还没给我呢,亲兄弟明算账,我这都还没跟他算,简直比亲兄弟还亲啊,怎能不救呢?!
这货倒好,也不知道要多少!
我摸了下口袋,几十块钱,咬一咬牙,妈的,这货也就值这么多了,再想多要,一分不给,谁爱看上那货抓去好了!
急匆匆的告别杨伯,沿着大牙给我发的地址导航,火急火燎、风驰电掣的出了巷口,融入四九城滚滚的车流之中,左塞右塞的,等到了地儿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看着眼前一座废弃厂房,我心里一抖,耽搁这么久,大牙那货该不会已被剔骨磨牙了吧……
荒草萋萋,破落的红墙残铁,刺激得我满脑子都是血淋淋的场面,一哆嗦,不敢再想下去,见破墙那头的荒草丛中有人再招手,赶紧顺着一条窄小的水泥小径开了过去,跟着那人的指示厂区里绕来绕去,心里暗自戒备。
四周全是残砖断垣跟锈迹斑斑的钢梁铁柱,拐过一面几人把守的水泥大墙,眼前一亮,后方一片宽敞的空地上,停着不少豪车。
一看这架势,不像是绑架现场,该不会又是黑市拍卖会吧?特么的也不说清楚,把我这一通吓的!
我停好车,心里憋着一股子气,从跟过来的一个小伙子说,我是找“胡说”的,就是长得尖嘴猴腮,丑得一塌糊涂的那货!
穿着深色马甲的小伙子笑得十分灿烂,说:“晓得哩,里面已经交代过了,请跟我来吧。”
果然是服务业的,我心里彻底落了下来,锁上车子,跟着他就往里面走了进去,穿过一个简洁的阔廓,迎面的大门里摆着巨大的长条鱼缸,足足有五米多长,里面蓝光绿草,各色热带小鱼五彩缤纷。
后面铺满地毯的大厅四周摆着几处环形沙发,有点酒店大堂的意味,往里走,有两个看起来十分高档的小电梯,我们进了其中一个,随着往下走了大概一两层就停住。
在里面就隐隐的听到外面传来人声,等到电梯门一开,我就被满眼的金碧辉煌给晃了一眼,这特么的也太富丽堂皇了吧?
虽然我以前不经常去拉斯维加斯,不过也一样就看出这个是赌场,满眼的设备装饰比金沙跟威尼斯人都高档,规模中等。
这种地方自然不会有老虎机之类的东西,宽敞的中央大厅,就一个大桌台,围坐着不多的几个人,大呼小叫的激情四射,全是武胖子那种又土又豪的家伙,图的就是个热闹。
四周全是隔开的厢房,我跟着那小伙子走到编号为甲三的厢房,推开厚厚的****木板门,里面顿时显得有些冷清。
中间一个弧形赌桌,中间站着发牌人,几个人坐在弧线外侧,一看就是玩二十一点!除此之外,靠墙的沙发上还坐着几个花格衫大汉。
听到响动,齐刷刷的扭头看来,其中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位置上跳了起来:“嗨,跟你们说你们还不行,这不,我兄弟来了!”
这特么的不正是大牙么?原来躲这儿玩来了,害我白担心这一路,真是他娘的岂有此理,我双目一瞪,还没说话,这货已经蹦我跟前:“怎么样,老吴,带了多少钱?”
“什么钱?”我随口糊弄着,看了一眼四周,赌桌上的人倒没什么动静,坐在沙发上的那几位可都站了起来,架势看起来有点不对头啊,劫色可以,劫财可不行!我掏出口袋里几十块零钱:“我这就这么多了!”
“艹!你丫可别逗我!”大牙后退一步,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不是跟你说多带点钱么?”
“你又没说多少!我这不是急着赶来救你么?!”我见那几个花格衫已经围了过来,不由得暗暗叫苦,这特么是在地下,连跑都没地儿跑呀。
妈的,关心则乱,也怪我一时情急,早知道就拉上杨伯了,也不会现在被人包了饺子!
“反正我全部身家都在这了!”我心一横,将一把毛钱拍边上的酒水柜上,“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嘘!轻点,别吵到各位大哥!”大牙扭头冲赌桌上的人歉然一笑,拉着我跑到角落里嘀嘀咕咕的,总算是把事情给说明白了,原来这货是跑到这赌场来,输光了让人堵在这儿……
我艹!早知道就让这货留在这卖菊花算了,我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是输光了么,怎么没被人拉出去狠揍,还坐在赌桌上嗨?”
大牙嘿嘿一笑,说:“人这是文明人呢,不搞那些粗暴的事情!总还得给人留点翻本的念想不是?”
这货还真是大言不惭,我却听得心里一凉,拉过他,低声问道:“你丫该不会把我们的份子钱都输光了吧?!”
“哪能呢!你牙哥是那没轻没重的人?”大牙瞪了我一眼,咬着耳朵道:“哥也是会理财的!那钱你不肯放贷,都存财富宝里买了月结长期了啦!”
我心里一松,问道:“那到底输了多少?”
大牙顿时有些低眉臊气的,将手里的筹码往我手里一拍:“你就别问了,就剩下这么多,还欠着十来万呢!”
我一看手里零落的筹码,顿时起不到一处来,这妈的也不知道够不够一千块钱了!这货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总不能留下来卖菊花吧?我看了看赌桌上,咬了咬牙,问道:“是不是BlakJ?”
“什么姐?”大牙一脸懵懂:“是二十一点!”
“嗯!”我点了点头,往赌桌上走了过去,随口问道:“是不是武国华那个死胖子带你来的?”
这货虽黄,却向来不沾赌毒,跑到这里肯定是被人带坏了,就我了解,估计也就武胖子了,只是怎么没见到他人。
大牙支支吾吾的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懒得理他,脑海中不断盘算着二十一点的玩法,走到赌桌边上,特意跟坐在最末位的那哥们换了位置。
正好一局刚过,荷官示意众人下注,我摇了摇头,手指划了个手势,示意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