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是一个字吗?!”大牙一副骚痒难忍的模样,要我赶紧讲一讲,我被他叨得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示意他别打断我的思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了年纪,手札里的内容显得很罗里吧嗦的,前面满满的一页多都是古老在自我检讨。
大致内容就是他愧对祖先,什么恰逢乱世,又遇突然变故,既无法保证族人安居,又将祖宗传下来的命根子给弄丢了,本当一死以谢列祖列宗,又怕无言面对众位老人家,所以苟延残喘,希望能够找回祖宗遗留之物。
到了这里,我也没太当回事。古人但凡祭个祖告个天什么的,总是先把自己贬得一无是处,似乎恨不得马上就一头撞死在地上。等磕完头,起来拍拍屁股,照样过得有声有色,所以对这种套路当不了真。
至于所说的乱世、保存族人什么的,也好理解,古老这岁数,倒退回去,壮年之时,应该正是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大运动时代,像他们这种世家,能够保条命下来那就不错了!
但是,接下去的内容就让我有些惊诧了,古老在有生之年,将残余的力量分成了两拨人,一拨各地走访寻找线索,希望能够找回祖物体;另一拨人则继续原有的使命,踏遍千山万水,希望能够完成历代留下来的遗愿。
大牙在一旁憋得难受,插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什么踏遍千山万水,说白了跟咱们一样,就是倒斗。不对啊,我说大小姐,你们古家该不会也是摸金校尉?胡、曹、贾、陈……难道你们是曹家或者贾家改姓的?”
这货的脑瓜子倒是转得快,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三国终归晋之后,司马家屠杀起曹氏来,那真叫一个心狠手辣,已经不是什么灭九族之类的,而是直接灭姓!
管你跟阿瞒同志有没有关系,只要是姓曹的统统砍了,导致曹氏后人不是躲到大山里,就是改成别的姓氏,这些人中,有些后来又改了回去,有些就干脆沿用新的姓氏至今。
不过要说古家也是这般改姓过来的,也是在太离奇了吧,果然古若蓝摇了摇头,说从未听过有这么回事,而且古家历代先祖族谱都在祖宅那边存着呢!
大牙就是个四处点火,过后就忘的人,听古若蓝这么一说,便捅了捅我,说:“别发愣啊,快说说,到底丢了什么东西?”
我摇了摇头,后面记载了好几次奇异的经历,都是一笔带过,但是可以看出都没实质性的收获,人马却一再折损。
随着时间的流逝,古老越来越感到不安,原本分支出去的一些族人也因为接受了夷邦思维,而对于祖宗的遗训开始不以为然起来,用古老的说法,深感“时不我待”。
在这种情形下,古老不得已联合其它力量,组织了最大的一次“明察”,在黑土之地,终于找到了一把钥匙。
我看了看古若蓝,很可能就是她说过以前见到古老把玩的那把青铜小件,看来还真的是钥匙!我心里一动,莫非我从女魅肚子眼抠来的那一把也是?到底是用来干嘛的!
大牙却说明察就是甩开膀子干,就像孙殿英那样直接光天化日之下拿炸药炸东陵,这可不是摸金校尉的做派,有些狗急跳墙了啊!
古若蓝还在一旁呢,这样当面诽谤人家前辈,我差点就一巴掌扫过去,只拿眼神狠狠的提醒他。
大牙说完也省过神来,尴尬的说:“大妹纸,我不是那个意思!……咳咳,我是说人多力量大,简单粗暴往往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这不找到了东西了吧!”
古若蓝微微的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恍惚劲儿,我继续往下读了下去。
古老得了那枚先青铜钥匙之后,异常欣喜,这也是他们先辈苦苦找寻的物件之一,没想到在他手里完成了。
只可惜祖上几经变迁,到了他这一辈,许多事情都消散在历史长河之中,他也只知道这是要找的东西之一,却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能靠自己摸索。
古老终归不是一般的人,在查阅了大量的古典秘料,再结合自己所知,终于让他发现了这把钥匙的用处!
大牙在一旁不停的催促道:“什么用处,你他娘的倒是快说说,急死个人!哥让你吊得肠子都快到嗓子眼来了!”
我怒道:“一边去,催命呢!我不比你还急?要不你来念!”
大牙瞧了一眼那满纸繁体小楷,嘟囔道:“行,我不插嘴了,你快点念吧!”
我烦躁起来是因为古老并没有明说钥匙的用处,而是话锋一转,又开始记录故事了,对之前的事再只字不提,这他娘的不是忽悠人嘛?!
古老看着挺厚道的一个老者,怎么也干吊人胃口这种缺德事……,我忍了忍,继续往下看。
古老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来破译那个钥匙的信息,后来就举族北上,前往大都,暗地里勘探经年,却一直未得其门而入。
当时的形势极为凶险,虽说乱世初定,百业待兴,官府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缉管,可算是外八门的一个小小顶峰,但是由于人种的问题,随时都有可能被迫害,只能明面上通过不停的勾稽逢迎地方官员,勉强保护平安,暗地里加大堪舆,以期早日找到地方。
读到这里,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丝明悟,古老所说的地方,极可能就是坤宫!只不过古老怎么还会用“大都”这个称谓呢,那可是元朝时候的事了!
这他娘的是老糊涂了还是怎么了?我吊着一颗心,继续往下读了下去!
古老勉强维持着,没想到地方还没找到,自己却渐渐的发现身体有了异常,到了后来已经举步维艰,手脚冰凉,形同僵尸,这才惊觉可能是随身携带的那把青铜钥匙在作祟,可是已经为时已晚。
为了不让祖业中断,不得已再次将古家分为三支,另外两支分别遣往广府、江州,自己留在了大都城外的一处宅院,仅余贴身侍从,慢慢养病,“是为之记,交付长房,以待后人……”
“咝!”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胸口像是堵了一口浓痰,憋得慌,却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