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鄢祁木是白天待在连蒹葭那里,晚上则是会去找步雪,这一来二去的就是两个月,若是这步雪还是没有消息,那汝鄢祁木可就丢眼死了,总归是在这入冬前,测到了这微弱的喜脉,不过众人也都不太敢确定,所以汝鄢祁木还是要去。

连蒹葭这段时间,总是很烦躁,这种烦躁就连最为蠢笨的惊蛰都看得出来。

“雪莱,扶我去御花园走走。”

惊蛰却很意外的一点都不想出去,她感受得到连蒹葭的恼火,总是有事没事的躲开连蒹葭。

连蒹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愈演愈烈的烦躁是哪里窜出来的邪火,雪莱却好像是能看出来一点的样子,她刚入宫就跟着这林氏,林氏那时候做了和现在的连蒹葭一样的事情,不过和连蒹葭的初衷却不同,林氏是为了不让自己盛宠太过。

但是这件事情还要连蒹葭自己察觉才行啊,雪莱想了想,连蒹葭应该是在陛下和这步雪怎样之前就已经有点烦躁了,还是追溯源头的好。

“娘娘已经一个多月都么有找太医检查过了……”

连蒹葭根本不想搭理雪莱,雪莱也乖乖的闭了嘴,又走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娘娘现在总是烦闷,可是有什么心结,若是心结不尽早解开,怕是会愈演愈烈。”

雪莱这句话让连蒹葭相信了,连蒹葭看着她:“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理由,担起因就是那骨肉离的毒。”

“娘娘可有没有考虑过或许就是这元浩国的公主所为呢?”

“最不可能的就是她,她现在不得圣宠,可以说是就是寄人篱下,虽然是以妃子的名义,但是实际上也就是跟质子没有什么区别的。而且非要用这元浩国才有的毒药。”

雪莱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的时候才小声道:“为什么娘娘不考虑是否是因为她第一次害人,所以就从未考虑过这些事情呢?”

连蒹葭摇了摇头:“那这个琴的来历又是那么滴水不漏。”

“娘娘,若是你相信我,就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来调查如何?”

“不必了,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是她,我们也动不了她,雪莱可知道我是在担心这件事情是谁做的吗?”

“太后娘娘?”

连蒹葭摇了摇头,雪莱继续猜:“娘娘可是连海国的人都怀疑了?”

“但现在我最怀疑的一个人……或者是两个人……是凤家姐妹。”

“怎么会?”

“凤家高调还朝,来势汹汹,凤家过去就是因为他们这一群没有实权的文臣都能依靠自己的势力来制衡皇权,怎么可能不引得这皇帝担忧,才主动离开自求败落的。”

雪莱是一点都听不明白,但是也敢打断,好在连蒹葭看到了她脸上的疑惑,认真解释道:“之所以是元浩国的毒药,就是为了让我们怀疑元浩国,如果他们真的有反意,那也一定是在等陛下拿下了这片大陆的时候,他们好渔翁得利”

雪莱立刻就明白了:“也就是娘娘的怀疑目标是这些人的目标根本不是娘娘自己,而是煽动两国开战?”

“陛下已经征战了两年,多少将士都不能解甲归田,甚至连回家都不可以,自然是会有些民怨的,对他们这些喜欢摆弄是非的文臣来说这些事情还是容易的。”

“那娘娘你怎么还能一直查这件事呢?他们的目标不就是让娘娘在意这件事情,然后迟早有一日,娘娘会找到这元浩国公主那边啊。”

连蒹葭半天没说话,雪莱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连蒹葭鼓了鼓掌:“一语点醒梦中人!”

不再想这件事情,连蒹葭的情绪果然好了,但是开心了没两天,连蒹葭又烦躁了起来,雪莱这一次确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而且这一次的烦躁还和之前的有些不同……

惊蛰终于是受不了了,偷偷摸摸的跑去了这御书房。

“陛下!您别再去步雪那里了!”惊蛰是进来就说,也不管这旁边人的眼神。

惊蛰是很任性,很随意的人,连蒹葭当时也就是因为这个才选的她,而汝鄢祁木也是因为不喜欢她这种性子所以才这么大方的就送给了当时还不怎么喜欢的连蒹葭。

“为什么?”

“这凤翔宫都要变成醋缸子了!娘娘现在动不动就心烦,尤其是每次陛下离开后。”

汝鄢祁木听到这个消息,这心里一动:“你说的是真的?”

“不知道……”

“大胆!不知道还敢来这里乱说!”摇光声音不大,但是却很有威严。

惊蛰对摇光是有些惧怕的,嘟起嘴:“我是不知道,但是陛下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娘娘现在整日生闷气,气结于胸,容易生病的!”

“看得出来她应该是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连你都感受到了,朕今日就好好问问她。”

晚膳后,汝鄢祁木却决定今日不去这步雪那里了,连蒹葭却没有生出哪怕是一丝丝的想要劝他过去的想法,坐在那里当做不知道他留下来了。

汝鄢祁木走了过去,坐在连蒹葭身边:“惊蛰来给朕告状了,说皇后娘娘这段时间在凤翔宫酿醋……”

“什么意思?”

“你让朕去找着步雪,然后现在自己却因为朕在她那儿过夜而感到不高兴……听说还撕坏了几本书呢。”

连蒹葭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却隐隐感觉哪里特别对,干脆不说话了。

连蒹葭的反应哪里像是一个当了娘的人,就跟这情窦初开的小孩子没什么区别,汝鄢祁木走了过去,默默了她的肚子:“你也是很会给自己找麻烦,非要选在这个时候……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厌烦吧。”

连蒹葭点了点头,嘟着嘴:“我自己都不知道,陛下怎么可能知道。”

“医者难自医,现在的你和你那时候告诉我在病榻上的连伊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在她卧床不起之前就跟现在的你是一样的,这就叫嫉妒。”

连蒹葭低下了头:“其实我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只是这种东西应该是连伊人那种十分天真的小丫头才会有的……”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朕的呢?”

连蒹葭摇了摇头,但是突然想到了:“不知道,但是至少是在鸿奕出生后……”

“这就对了,其实你比起她,更青涩……”

“这种事情难道还能怪我吗?”连蒹葭突然有些垂头丧气。

汝鄢祁木笑了,揉了揉连蒹葭的头发:“难道不怪自己吗?在你让朕去步雪那里之前,朕已经提醒过你很多次了……”

“我……”连蒹葭说了这个我停了很久,汝鄢祁木没有等到下文,但是连蒹葭能有这样的表现,他已经特别的满足了,迟钝点是迟钝点,毕竟她的聪明才智都不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