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蒹葭不是一个盯着某一件事情就不放的人,海菱不见了归不见了,因为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不能说这海菱是出了事情,虽然这样的想法很不负责,但是连蒹葭总感觉这海菱是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就是不准备留下跟自己打一个配合。

下午的时候,连蒹葭留下了惊蛰在屋中,这惊蛰跟清明学的无比擅长隐藏自己,而开阳则是跟随她从这城北一路闲逛到了城中的街道,她身上的衣服还是有些脏兮兮的,这头发也没有说专门打理过,就用一根木簪子随意的盘起,她身边路过的女子多半都是很利落的,看到她们两个都是很好奇的但是有一副我明白的样子看着她们。

“两位姑娘。”

连蒹葭停下了脚步,她今天第一次听到这虞城的人说完整的话,抬头一看是一个看起来跟自己年龄相差不多女子,手里拿着三套成衣,这女子走过来,将衣服塞给了她们:“不合身就来改。”

“这不妥,我们不能收。”连蒹葭赶快拒绝,她看到这些成衣,感觉有些微妙,谁会见第一面,就给对方送衣服啊,就跟那白捡来的房子不是一个样子吗?

“收下吧,收下吧!”那女子将衣服塞了过来。

“可是为什么要送我们衣服呢?”开阳有些呆愣愣的开了口,但是那送衣服的女子跑了过来一下捂住了她的嘴!

连蒹葭和开阳都是吓了一跳,送衣服的女子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在这儿不能问问题。”

听到这句话,开阳却有点憋不住想要再问一句为什么,但是连蒹葭拉了她一下,然后微笑着看着那送衣服的女子:“谢谢姐姐。”

“诶!这就对了!”

连蒹葭抱着这两套衣服,继续向前走,似乎是她的样子一看就是这刚来的外乡人,这街边的小摊贩都凑了过来,卖香囊的送香囊,卖首饰的送首饰,但是唯一一样的那就是,这里的东西都是一式三份……

连蒹葭和开阳拿着这东西走到了这街的尽头的时候,连蒹葭看着这些东西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一式三份……这是什么意思?是因为现在那个屋子里只有她们三个吗?

“海菱是在别的地方寻了一处房子吗?”连蒹葭低声道……

“不知道,娘娘是怎么想的……”

连蒹葭眼尖的看到了这身边路过的人:“方才成衣店的姐姐说不能问问题,卖花的姐姐说不可以衣衫不整,也不得脏兮兮的,我们快些回家打理自己吧。”

“好。”

连蒹葭脸上挂着这虚假的笑容,从这闹市街区离开,两个人走到了这人烟稀少的地方,不约而同皱起了眉毛,这里的事情真的是太奇怪了,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些人明明就是在送给她们东西,而且还很和善的提醒了他们的无心之失,可……诡异的让人无法放下心来。

等到了这晚上,连蒹葭还是没有见到这一大早就出门去了的海菱,但是她也不能确定这海菱是出了事情,还是不愿意跟她们一起,才不见了,毕竟现在她看得见的两个人是完全没任何事情的。

这城中似乎有很多的规矩,等到了这晚膳前,一个中年女子提着菜篮子进来了,连蒹葭看到了她,走了过去,这中年女子掀开了菜篮子:“拿”

连蒹葭皱起了眉头,那中年女子就是站在那里,连蒹葭看了看这菜篮子,都是当季的蔬菜还有这肉,而且似乎不拿这女子就不会离开,连蒹葭只能随便拿了些东西,果然拿了这菜后,这中年女子就离开了。

连蒹葭皱着眉头将这东西暂时放去这厨房中,结果这厨房又吸引了连蒹葭的注意力,连蒹葭看着这桌面上的各式调料。

连蒹葭将这惊蛰叫了过来,因为连蒹葭记得这不能问问题的规矩,但还是要问,耳语道:“这些东西是什么?”

“今日娘娘离开后,有两个中年女子进来了,我在她们进来后就一直躲着,她们两个在厨房放了这些必须的东西后就离开了。”

连蒹葭皱着眉头,怪,实在是太怪了。

“惊蛰,这城中有古怪,这海菱随她去,但是你和开阳,必须要听从我的吩咐,在这里做任何事情都要经过我的同意!”

“是!”

等到了半夜的时候,连蒹葭换上了这藏在包中的夜行衣,她还是选择了开阳和她同行,开阳毕竟是有轻功,而且还很厉害的人,带着这连蒹葭就出了院子,绕过了院墙到了旁边的院子,旁边的院子安安静静的,干干净净的,但是却并无什么人存在,就这样一排一排的看了过去,都是如此。

终于在街道的尽头,她们看到了这么一户有人的人家,那屋中的油灯似乎忘了灭,连蒹葭和开阳立刻翻到了这一户人家的屋顶,连蒹葭没有什么内力,感受不到这周围又没有人,但是这开阳却是可以感受到,似乎有什么人在这院中。

开阳拉着连蒹葭到了这屋檐的外斜面哪一边,比划了一下自己感受到好像有人的方位。

连蒹葭给开阳比了一个到对面的手势,而她自己则是蹑手蹑脚的从这屋顶的屋脊走到了这院墙的旁边,连蒹葭看着这院子里面,方才这开阳指的大概方位很黑,一看就是这视觉看不到的地方,连蒹葭想了一下,从袖中拿出来了这连寒霜给她的虫子,这很多虫子都极为少见,但是少也代表着珍贵,若是这能力弱小,怕是也没人会宝贝它。

连蒹葭看着这彩色的绳子,刚准备用,却收了手,这是冬日,她才刚来怎么能给自己找事情呢?连蒹葭突然眼尖的看到了这院墙的一样,若是连蒹葭没有记错,她记得今天早上似乎是下了雪的,这院墙为什么有一部分是没有雪的呢?

这夜色太黑,连蒹葭看不到这院墙更多的细节,蹑手蹑脚走了过去,这厚厚的砖墙,此时却比这钢丝还难走,连蒹葭走到了那一块闭上眼睛听了听周围,她就算是不会内力什么的东西,但是她还是能用耳力去听的,尤其是这冬日,没有什么虫鸣鸟叫更是方便了她去听这呼吸声。

确定了那儿没人,连蒹葭翻了下去,连蒹葭在即将落地的时候,选择了趴进去,这双腿着地到是可以,但是她怕这院墙边的灌木丛根本就不够高,根本藏不住。

连蒹葭到了那里,她趴在那里定格了很久,她左右看了看,然后移动到了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哪一边,当她一让开,她注意到三个脚印,但是她下来的实在不是地方,其中一个脚印只剩下一个边,一个被压下来的雪盖了一小部分,而最后一个留下了她的手印。

连蒹葭没有说话,左右看了看,这另一边房顶的玉衡看得见这穿着夜行衣却在雪里趴着的连蒹葭,立刻过来,拉着她就翻出去,根本就不给藏在这院子里的人什么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