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鄢祁木回到王府,听到这连蒹葭去了连府一个下午了,连家现在明显是陷入了什么事情中,连蒹葭这种时候去,不是要帮忙就是要落井下石,前者他应该去看看自己能做什么,后者也要过去接一下,不然真有点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连蒹葭坐在椅子上喝着茶,这鸿奕真的很淡定,刚刚本来准备回来了,但是谁想到了这鸿奕尿了一襁褓,若是别的小婴儿怕是都哭闹起来了,结果这小鸿奕反倒是咯咯咯的在笑,这郭秀娥若不是觉得有点奇怪,看了一下,都不会发现。
奶娘给鸿奕处理的时候,这连为苍醒来了,结果连蒹葭就干脆再留一会,问问这前因后果。
连为苍已经恢复了过来,他一点都不记得自己中蛊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但他身边的侍女还是很忠心的,将这些事情全部都告诉了他。
他也是聪明人,虽然不像是连蒹葭一样能一样就看明白这事情的真正目的,但是他也能发现,这事情绝对是有什么大的阴谋藏在其中的,而且是很针对针对连家的阴谋。
“大哥。”连蒹葭看着捂着后脑勺走进来的连为苍微微一笑。
“蒹葭?是你帮了我吗?”
“我哪儿会如此的东西,自然是请来了高人。”
若水坐在一边喝着茶,听到这话,轻笑道:“师嫂,高人这个评价,在下可承受不起,今日若是师兄前来,哪怕是这天权摇光他们也都是可以解决的。”
“真是多亏了若水公子了,不过大哥,能不能详细说说这事情是从何时候开始,在这期间林家有没有暴露出什么异动?”
“我也不记得,我最后记得的事情是跟着这校尉佘腾去了香凌酒家。”
“老爷!八王爷来接大小姐。”
“爹,让王爷也来听听这件事情吧,我这儿呢,也没什么人脉,真要解决这件事情还是要看王爷的。”
连虎啸点了点头:“我去迎一下八王爷。”
连蒹葭看着连为苍,连为苍脸上现在都是茫然还有一些诧异,看得出来似乎是对这些时间内的事情是没有记忆的,这样其实对于最后对质的时候是很吃亏的。
汝鄢祁木走了进来看见若水就:“你是准备给蒹葭当护卫吗?”
“师兄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心眼啊。”
“总能看到你随便插手她的事情。”汝鄢祁木很自觉的做到了连蒹葭的身边。
连蒹葭挑了挑眉:“王爷,你知道一句话吗?”
“什么话?”
“人吓人吓死人,这头上的步摇突然响了起来,跟闹了鬼一样。”连蒹葭从袖中拿出了方才乱蹦乱跳的步摇。
汝鄢祁木挑了挑眉:“这不是为了以防万一吗?只要有蛊虫被放出来,离你一丈之内,都会有所反应,其实不仅仅是这一个,我给你的那些都是可以探测这些小东西。”
“算了,不过王爷,还是多亏了若水公子,替大哥除掉了这迷情蛊。”
“迷情蛊,哼……”汝鄢祁木挑了挑眉:“其实本王七夕时便觉得有些不对,着手调查这件事情很久了,迷情蛊在苗疆其实是不存在了”
“不存在,这样的蛊很适合控制人,怎么会不存在?”
汝鄢祁木拉住了连蒹葭的手,大有一副给她一个人解释的意思:“过去有一个寨子的首领的女儿,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迷情蛊,结果附近的寨子都因为继承人被她迷惑而被灭,所有存活下来的人报复了他们,而且报复了所有用过迷情蛊的人。苗疆自那以后再也没有这个蛊。”
若水注意到这汝鄢祁木说完了就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领悟到了这汝鄢祁木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在青国也一样,有人用这迷情蛊逼良为娼,追溯源头却找不到,最后只能搜捕然后抹杀所有用迷情蛊的人,所以无论是青国还是苗疆至少三十年以内根本就没有再出现过这个迷情蛊。”
汝鄢祁木点了点头:“每当出现迷情蛊的时候,都代表着一个大族要因此而亡啊……”
连蒹葭捏了捏汝鄢祁木的手:“王爷不必如此说,其实爹娘也都清楚啊,所以,王爷觉得我们是否还有机会……”
“我的意思是,用它的那一族会亡。因为这子蛊死了就死了,但是这母蛊若是死了……使用母蛊的那个人也会暴毙身亡,所以只要你用过它,就根本没有解释的余地,这是优势。”
“林家看起来是并不知道就用了吧……还是说他们已经知道了,就是要和连家同归于尽呢?”
连虎啸皱着眉头:“林家也没有遇到什么啊?那林钊一天到晚还是那样狂妄,怎么看都不像林家出于劣势啊。”
连蒹葭和汝鄢祁木对视了一眼,连蒹葭都没听这汝鄢祁木说过详细的,但是现在汝鄢祁木才是最大的一派,无论是这连虎啸一边的武将,还是林家的文官,其中半数都已经臣服于汝鄢祁木、只能说,两家还是旗鼓相当,不过是一起被削弱,林家注意到了,而连虎啸还没有注意到。
“谁知道呢,不过,爹,他们已经如此狠毒,我们也没必要在留情了吧,我们就来商量商量如何送他们上路,而我也的确觉得,连家自开国以来都一直兴盛,乘机退了吧,就像是凤家,安家那些家族一样,先藏起来。”
郭秀娥坐在一边,看似是在抖鸿奕,但是也听着他们在哪儿你一言我一语的汇集情报,郭秀娥抬起头看着别样认真的连蒹葭,她每每提出的关键点都是这周围这么一群大男人所无比认同的。
连蒹葭是连家是异类不说,即便是拿去了这以精明著称的郭家,也是一个绝对的异类,小的时候是太过安静,长大后是城府太深。
郭秀娥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女儿,但是任何一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女儿在变得厉害的同时也同样变成了阴险狠戾的人,这心里必然是很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她想了很久,最后得出的一个结论是,至少连蒹葭现在是在保护连家,以保护之名,或许这样的行为是可以被原谅的……大概吧。
“鸿奕,外祖母带你去花园走走,你们慢慢说。”郭秀娥抱着这鸿奕出了门,眼不见心不烦,听不见这心里也就不会有些烦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