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蒹葭的话语不容反抗,而这晴姑姑似乎是也因为听到了自己儿媳妇儿的求救声音而更加的犹豫不决了,似乎是这种声音太过折磨人了,这晴姑姑终于是在忠心和家人之中选择了后者。

“奴婢的确是连家分族的子弟,但是也确实是晴姑姑,这件事情的始末奴婢并无隐瞒,从始至终奴婢没有欺瞒王妃的想法,这件事情确实是如这份口供上所说的,但是奴婢也知道,就算是今日被王妃放过了,若是是这主子追究起来,奴婢必然会成为一个牺牲者,奴婢的家人也会被连累。”

“你是连家分族的人啊……芙姑姑和你是什么关系?”

“姐妹关系,但是我们自小就跟着不同的人,所以并无经常见面,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联系,之所选中我,是因为老太爷说,我是唯一一个忠于他而且还能显得我和大小姐您有仇的一个人了。”

连蒹葭依旧没有让那边停止,而是继续用纸卷敲着手心,一副不甚满意的样子:“继续。”

“老太爷本来是准备赐死奴婢的,但是他觉得王妃娘娘应该是没有办法越过重重的守卫,而且在明明是陷阱的情况下,将奴婢从这庄子里抓出来的,所以将奴婢丢在了庄子里后,便也没有多问了”

“这个藏字诗,是为了表达你被祖父和本妃两个人威胁吗?”

“是的,因为奴婢无意中听到了老太爷和廉政亲王之间有来往的消息,想着这件事情会不会最后是这位大人物来处理。而且奴婢当时就确定了大小姐您身边你的人必然有非常厉害的,所以奴婢根本不可能躲过去,所以那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这样的一份有藏字的口供。”

连蒹葭点了点头这么说倒也是合情合理,但是这连天明的想法也是非常的奇怪,在知道这样的情况下,还是要试图求援,而不是站在某一边。

“祖父有没有吩咐过你,如果你被抓之类的你该如何抵抗之类的消息和想法?”

“并没有,老太爷并不是在意细节之人,所以这件事情在吩咐的时候也只是吩咐奴婢大概要怎么做,具体的一些细节和实际上确定人选,以及要说的话,这些都是奴婢自己确定的。”

连蒹葭想到了那个大海捞针的画师:“那两位大臣的孩子是你所选择的,但他们的画像是如何到手的?”

晴姑姑频频去看那关着的门,心痛的在滴血,但是还是要保证自己吐字清楚,一个儿媳妇儿没了就算了,但是自己的儿子被如何处置了,她还不知道:“那画像是奴婢的一位画师友人画的,并不是购买之类的,这位画师是翰林书院的绘画先生的徒弟,所以是在给他们上课的时候,画下来的。”

“但是背景并非是学堂,而是一个类似花园的地方是什么原因?”

“奴婢当时考虑到了若是这知画是假意协从,那有可能就会使得这一系列的计划全部暴露在人前,这样奴婢必然是会被老太爷给赐死的,所以刻意让他重新画了一幅。”

连蒹葭给了雪莱一个眼色,雪莱去敲了敲门:“安静”

细节越多,这件事情的真实感就越强,连家老人这一次是稳输了,连蒹葭微微眯起眼睛:“你说的每一句话,我希望都有东西能证明,所以那副书院里得画可还保存着?”

“那两幅画,应该还在那位画师的手里,但若是他销毁了这两幅画,奴婢……奴婢也……”

听她在这里解释的有点烦了,连蒹葭挥了下手:“不要絮叨了,这过程是真实的对吗?”

晴姑姑赶快闭了嘴,连蒹葭冷哼一声:“带上这些细节,重新写三份给我。不要做藏字的事情了,不然倒霉的人我保证不是你的儿媳妇儿。”

这一次学聪明的晴姑姑是认认真真的将哪怕是所有细节的东西都给写了下来,连蒹葭让汝鄢祁木也看了一遍,确定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连蒹葭爱让人打开了门。

“从一开始本妃就没有动过你的儿媳妇儿,不过是让她配合我们演这么一场戏。”

“王妃仁慈,奴婢……奴婢感激不尽。”

连蒹葭看着似乎是被她折服的晴姑姑,她可不是什么善人啊:“不过因为你之前骗了本妃的关系,或许本妃应该让你知道一件事情。”

晴姑姑的儿媳妇儿似乎是听出来了连蒹葭的意思:“王妃娘娘,您不能言而无信啊。”

“但是你没用啊,言而有信又如何?”连蒹葭抖了抖手上的三份口供,让雪莱把准备好的信封拿了出来,信封上写的名字是廉政亲王,她只给廉政亲王一份,而另外一份,摇光拿走了,最后一份自然是要保存下来。

“你可知道本妃派人去请你的儿子儿媳的时候,正值你儿子当值,而你的儿媳妇儿给我们多准备一个客人在她的房中。使得本妃现在不得不多处理一个人。”

晴姑姑的脸色大变,一下站了起来,飞快的跑到了她儿媳妇儿身边,伸出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我早就知道!你个小贱蹄子在搞这些恶心的东西。若不是老娘儿子阻止,老娘早就扒了你几层皮。”

“婆婆,不,你误会了,这是假的……”晴姑姑的儿媳妇儿泪眼朦胧的,好不可怜的样子,试图辩解。

“你以为我儿子什么都不知道吗?若不是他怕挑明了,你就上杆子的去给那个李贺当妾去了!你以为你还能在我们家呆这么久吗?”这说着话又是一个耳光,打的她儿媳妇儿是头昏脑涨的。

这儿媳妇儿起先是试图解释,但是后来也被惹毛了,就回了一巴掌:“你儿子是什么东西!若不是因为他跟连家有点什么鸡毛蒜皮的关系,我怎么会瞎了眼嫁了他!”

这婆媳两个人是扭打在了一起,连蒹葭摇了摇头,让那些人都出来了,关了门,放她们两个在里面打。

“现在就算是解决了这件事情了吧。”汝鄢祁木摊了摊手,还真让连蒹葭给算出了点麻烦的事情,虽然和她所担心的不一样,但是若不是多此一问,还真容易被连家老人找到了细节给逃掉了。

“这只是开始罢了,虽然祖父应该已经答应了让母亲回府的这个要求,但是应该还没有这么容易,还有寒霜,我也想送回府中。”

“你自己呢?”

“我必然是要回去连家的,不然连家的军权,以后是不好解决的一个大麻烦,虽然到目前为止这连家的忠诚都能够保的住这连家,但是也不一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