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丽娅的死一定会使得这内奸警惕,连蒹葭和海鸥都非常清楚,但这埃丽娅留着若是说漏了嘴,还不如直接找个理由去掩饰她的死。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埃丽娅被海鸥拉出去活埋了,很多人其实都在打听,而即便是海葵知道的就是,这连蒹葭的侍女找不到了,似乎是被这埃丽娅给杀了,之后似乎是审讯了这埃丽娅。

但是这话还没往外说,这惊蛰便重新出现在了这众人的面前,可以看见她脖子上有深深的掐痕,而她若不是还面色红润,很多海国人都会认为自己见了鬼了吧。

“惊蛰大人,您似乎和那被圣子大人拉去活埋的女人……有点关系对吗?”这一个胆子大一点的小侍女,在惊蛰给连蒹葭准备热水的时候偷偷地跑了过来。

“你问这些做什么?不知道知道的东西多了,你就容易死吗?”

那小侍女毕恭毕敬的说道,她们只是这下等的侍女,但是这惊蛰可是连蒹葭的贴身侍女,就算不是这海国海神殿的大人物,她们还是得向她低头,称呼一声大人:“不是的,是……惊蛰大人也知道,主子的脾气谁都摸不透,我们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被拉出去活埋的人啊,若是您知道点什么,跟我们说说嘛!”

惊蛰盯着这正在烧的水,一点都不让别人接近,冷冷的回答道:“那天在车上埃丽娅向我打听你们圣子和我们家小姐的关系,当时我不过是说了一句以她这等舞娘的身份没资格打听我们家小姐的事情,便被她掐晕了过去,她以为我死了便在休息时偷偷的将我丢到了这戈壁的一个小坑中,等我回来一路顺着路走到了这里,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小姐。”

“啊……是这样的啊,那我们就放心了,毕竟这种错误,我们还是不会有得。谢谢惊蛰大人”

海葵同时也接到了这海鸥的命令,找她来打听的都是这海鸥的身边人,而她给出的答案却和惊蛰的完全不同。

“这埃丽娅是荒国的公主,借圣子之手将荒国国宝从荒国叛徒手中夺回,又想重新从圣子手上偷回被圣子发现,圣子震怒,将其除以活埋之刑!”

无论听到了哪一个,对于真正的自己人来说就是要防备的事情多了一条罢了,但是在那内鬼的耳中,确实让他从头顶寒到了脚心。到底是埃丽娅隐瞒了秘密还是这海鸥在隐瞒已经知道真相的事情呢?

在和田城带了两天,众人继续启程赶往博尔拉城,这继续启程一举比任何的理由都能安这内鬼的心,只要这海鸥等人还是要去取药材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到达博尔拉城时已经正式的进入了这西域的初夏,毕竟西域是几乎没有春天的,这西域的太阳可比这庚明国的要热辣的多。连蒹葭自然也是懒得出门,但这并不代表这连蒹葭就没有在做事情了。

天权替她找来了这很多关于西域的书籍,好在这西域和华乾通商已经很久了,这两国跑商之人都在互相学习对方的文化,这很多的书籍都是汉文的。

惊蛰推开门,将刚刚知道的消息告诉了连蒹葭:“小姐!海国圣子在找的巨蜥之爪被马贼抢了!”

“什么?”这马贼什么时候凑热闹不好,偏偏是这种时候,为了个不要的东西还要兴师动众,连蒹葭将手里的书一丢:“走!”

“小姐,等一下。”惊蛰轻轻扯了一下连蒹葭的袖子:“小姐似乎越来越浮躁了。”

连蒹葭微微一愣,是啊……自己最近确实是有些不够小心,有些浮躁了:“浮躁……应该是因为来了葵水……”

但这个答案,惊蛰有些怀疑,这连蒹葭却是来了葵水,但是之前,可从未见她这么浮躁过。

“小姐想离开海国圣子身边了吗?”惊蛰这个问题未免有些犀利。

惊蛰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小姐为什么一定要帮助海国圣子,但是刚一开始,惊蛰看得出来,小姐是非常想帮助他的,但是到了今日,惊蛰也看得出来,小姐现在已经不想在为这件事情苦恼了。”

连蒹葭看着惊蛰,要不要跟她说实话了算了:“我的烦躁……是因为,我感觉海鸥过去不这一劫,他又会消失在我面前了……谁都可以……他不行!无论是死是变,他不行。”

“小……小姐?”惊蛰大惊这天权和开阳都在隔壁,这话……未免有几分给汝鄢祁木戴绿帽的嫌疑啊。

“就算是当这汝鄢祁木的面,我还是会这样说,人命债,我欠不起了。”连蒹葭认真的看着惊蛰,她却是是慌了,这海鸥如今面对的敌人真的是一个桀族伪装的大长老吗?

连蒹葭这几日一直在看这西域的部族变迁,桀族是非常好战的民族,他们曾经征服了不少西域部族,但从未发生过***女的事情,但偏偏这海国的商人第一次出现在那里就发生了这件事情。

海鸥的性子现在阴晴不定,但是唯有连蒹葭知道,海鸥的在那世界,在成为白鸿兵之前,可是看着自己的父母被讨债的人活生生打死,没有人比他更害怕死亡,他每一次在执行义父的任务后,都会把自己泡在水中至少五个小时,就连皮肤都浮肿皱褶了,他才会出来。

但现在完全不同了,那天他下令活埋埃丽娅的时候,可一点犹豫都没有,也那天晚上,连蒹葭才去让天权找那些关于西域的书。

这件事情就像是在逼着他向恶一样,在腐蚀着他,希望他能变得冷血无情一般。他是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是……什么人把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连蒹葭突然坐下了,越跟海鸥接触,她越能发现,现在的海鸥不过是一个长着白鸿兵的脸有着白鸿兵记忆的陌生人罢了……上一次他死在自己面前……而这一次他还是要消失了,不过消失的不是生命,而是……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