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三月阳春般的含笑目光,顾鸿生却觉得周身如同被冰雪冻结了一般,竟硬生生地冷得他打了一个寒颤。

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自她的嘴角溢出,虽然很淡,却如同被恶魔扼住的嗓子,让他呼吸困难。

旁人尚不知道顾鸿生的处境,只是痴痴地看着顾辰溪的侧脸。

本就明艳得不可方物,此时悠然一笑,却如花仙子般灼灼动人,只是一眼,便让人欲沉醉在她的浅笑之中。

转过头,她对一旁的香茗轻斥了一声,“有贵客临门,你怎不叫醒我?”

香茗微微一愣,却很快反应过来,对太子跪福道:“家主是臣,殿下是君,君要见臣,奴婢本应不该阻挡,但家主风寒过重,奴婢仰慕殿下许久,实在不忍殿下被家主过了病气过,方才多有得罪,还请殿下赎罪!”

香茗这一番话,说得言辞恳切,且处处为太子江懿轩身体健康做考虑,再加上她眼神清澈,神态尽显钦佩仰慕之色。

太子口中憋着一口气,一时竟有些不好发作。

所为悦己者容,女子得意于男子石榴裙下的跪倒,男子也同样自豪于女子的仰慕,更何况香茗娇滴滴的一个大姑娘,要模样有模样,要气质有气质,若不是身上那一身丫环的服饰,就是与一般的官家小姐相比也不枉多让。

果真是孺子可教!

顾辰溪暗自给香茗竖立了一个大拇指,转头之时又办为难半暧昧地看向了太子江懿轩。

紫樱雪翻了一个白眼,对于顾辰溪和香茗主仆二人的眉来眼去,只觉心中鄙夷,

瞧顾辰溪这个样子,那是感染了什么严重的风寒,分明健康得很嘛,瞧瞧这脸蛋红的,就跟刚熟的水蜜桃似的,哪里有生病的迹象?再说,感冒风寒什么的,一记中级妙药便可解决,哪里需要在屋子里趟三个小时?

紫樱雪扫着两人,目光在落及太子江懿轩身上的时候,也毫不遮掩地表现出了不屑之色。

什么玩意儿!

还太子呢,平日什么美女没见过,竟然被一个丫鬟堵得说不出话,真是丢人!

紫映雪不动声色地侧移了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顾辰溪不动声色地将紫映雪的反映收入了眼底,只觉有趣,默默地打量了两眼,却并没有在脑海中找到关于这个,似有精神洁癖的美人的相关信息,只得作罢。

“太子你看这事儿...”歪着头,顾辰溪笑盈盈,那暧昧的小眼神,没差直说:‘太子,这事儿就算了吧!人家也只是因为喜欢你,才把你拦下来。’

太子自然也没紫映雪想的那般好糊弄,只是眼下等了那么长时间,认罪的又是一个小丫头,太子自然没有心情与之计较。

抬头状似不经意地扫了魏楼等人,太子冲顾辰溪摆了摆手,端着一张和蔼可亲地脸道:“哦,呵…顾家主何必这么严苛,香茗姑娘也只是一片好意,本宫看,不如这责罚就免了,顾家主还是速速与本宫进宫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