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蹙眉。

白流冉对他的感情,他不是不知情,这也是为什么他想赶紧治好白流冉,跟她划清界限的原因。

所以在那晚他和封盈争吵的时候,他一度怀疑封盈是不是知道了这件事。

现在看来,远不止如此。

“还有呢?”

“没有了!”

白流冉慌忙摇头,见池宴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她一下子拉住了他的衣袖,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冤屈。

“我真的没有再说什么了,我只是对封盈姐姐说你对我很好很照顾,一时冲动之下,说出了我喜欢你的事情。”

“我也知道,在你心里我只是妹妹,我从来没有想过破坏你们的关系。”

“你相信我!”

她哭的梨花带雨,泫然欲泣的低泣更是格外惹人怜爱。

可惜,却没有引起池宴一丝一毫的动容。

白流冉神情悲痛,还想再说什么,就在这时,她右手捂住胸口,身体正要软软的滑倒在地。

这时,一只骨节修长的手凭空伸出,扶住了她。

“你好好休息吧。”

池宴把白流冉扶在床上,没有再问,准备离开。

白流冉却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湿漉漉的眼神仿佛被抛弃了的小动物,可怜兮兮的。

“宴哥哥,我虽然喜欢你,但我绝对不会当一个坏女孩,何况我也活不了几年了。”

“冉冉。”池宴拂开她的手,面色平淡如水,“我欠你一条命,我会还你,但封盈不欠你什么。”

白流冉眼眶微红。

他的话犹如在他们之间划下一条天堑,瞬间拉开了距离。

明明没有疾言厉色,可里面蕴含的警告之意却那么明显。

他甚至直截了当的表示出他对她只有亏欠。

“宴哥哥……”

她喉咙里溢出一声破碎的哽咽,再次想抓池宴的手。

可这一次,池宴躲开了,再也没有看她一眼,长腿迈开,径自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忽然,他听到白流冉冷幽幽的问道,“封盈姐姐在你心里真的很重要吗?”

“重如我的命。”

留下这几个字,池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重如他的命?

白流冉面色一变,身体软绵绵的倒在了床上,一手捂着胸口,神情极为的惨败。

“那我呢?”她苦笑,“我又算什么?”

他们青梅竹马,彼此守护了半生,她为他缠绵病榻十多年,最后却只能得到他的愧疚?

可是,她要的,从来都不是他的愧疚啊!

……

又过了半个多月,封盈出院了。

这一次她差点丢掉了小命的事,除了几个好友,封盈并没有告诉父母。

军区医院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加上她不时给自己治疗,恢复的情况比医生估计的要快很多。

“终于不用住在医院了。”

封盈满足的伸了一个大懒腰,感觉像坐了几年牢一样。

她兴致勃勃的看了池宴一眼,“我们晚上去外面吃饭,好好庆祝一下吧?”

“好。”池宴浅浅一笑。

封盈躺了一个多月,身体都快生锈了,现在哪怕坐在车里,也是不安分的四处乱动。

一会儿和展扬八卦,一会儿又腻在池宴怀里,对他动手动脚的。

可惜,对于她的兴奋,不但池宴没有半点反应,连展扬也是罕见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