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一将双手一摊,无可奈何的道:“百花掌门,我天师道在外漂泊已久,的的确确是回家,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陆家宝见他还是一味的抵赖,笑道:“好,就算你回家,可你怎么跟周四哥在一起?你还说不是你设下圈套,抢走藏宝图吗?”
张守一暗暗叫苦,叫屈道:“我们只是巧遇,你可别误会。”陆家宝道:“是吗?又是巧遇?也太过巧了吧?”张守一道:“周四野,你说句实话,我们有无关系?”
周四野见为首之人是陆家宝,心下一慌,不由面红耳赤,当初陆家宝以礼相待,当他是朋友,平起平坐,可自己猪油蒙蔽了心窍,竟然抢走他的藏宝图,如何还有脸见他?急忙躲在陈大掌柜的身后,生怕被他看见,可怕什么来什么,陆家宝还是提起他,还叫他一声周四哥。最可恨的是张守一,竟然还点名叫他出来作证,退无可退,只得硬着头皮道:“陆兄弟,我对不起你,偷了你的东西,你要打要骂,我???我这个???你要打就动手吧,要骂就开口好了。”
陆家宝笑道:“周四哥,你抢了藏宝图,可找到了宝藏?”周四野道:“我就是一个穷命,宝图还是物归原主吧。”说着从怀里取出藏宝图,托在手里。
兰兰道:“藏宝图是我爹爹赏给陆家宝的,人家的东西,你不告而取,不觉得脸红吗?”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藏宝图。
周四野手指一翻,扣住了兰兰右手的脉门,笑道:“我虽然是穷命,但没有人甘心穷一辈子。陆家宝,你要宝图,还是美人?”他本来想交出藏宝图,也就算了,可来取图的人竟然是一个小丫头,心下不禁一动:“我将她扣为人质,陆家宝便要伤我,也必投鼠忌器。”将如意算盘打得山响,脸上露出得意之笑。
兰兰叫道:“你这人干什么?快放开我!”想要出力摆脱,但半片身子都麻木了,一动弹,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陆家宝一见周四野所扣的部位,便知兰兰已经落入他的手里,即便武功高出兰兰十倍者,此时也已无力抵抗,唯有听由周四野宰割。当下笑道:“周四哥,我也没有说要藏宝图,你不想给,拿去就算了,何必多此一举?”
周四野道:“你当真放我走吗?”他将信将疑的看着陆家宝,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陆家宝道:“你们还在门外,我就让你们走,是你们自己偏偏硬要进来,我拦都拦不住,是不是?”
兰兰道:“放开我,你想走就赶快走吧。陆家宝顶天立地,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谁像你言行不一,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周四野全不理会她言下的讥讽,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麻烦你送我到门外吧。”只要到了门外,天高任鸟飞,自己轻功了得,只要撒腿一走,天下可没有几个人能追的上。要是逃离这是非之地,立即隐姓埋名,隐居起来,过了风头再说。
他眼望着陆家宝,一颗心也在他的身上,一步步的后退,防止陆家宝突然暴起救人。忽听陈大掌柜的叫道“小心,有人偷袭。”周四野一惊,只见吴巴山已经欺近身来,扣住了兰兰左手脉门,不由大怒,喝道:“你这老儿,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既然来送死,我就送你见阎王。”举掌拍出,直击吴巴山的脑袋,突然间后颈上一凉,一件凉冰冰的利器已经架子他脖子上,一个声音冷冷的道:“想走可以,将藏宝图留下来。”
周四野只顾着前面的陆家宝,可没有防备身后的张守一,待要出掌护身,却慢了一步。张守一喝道:“再不放开,这一剑便斩下去了。”他见陆家宝已经误会了,立即主动出击,一来表明不是一伙的,二来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藏宝图溜走。
周四野松指放开兰兰手腕,向前跃出数步,转过身来,说道:“张守一,姓周的不会忘了今日之事,必定跟你天师道没完。”
张守一道:“从你抢走宝图的那一天起,天师道便和你势不两立了。”周四野呵呵冷笑,道:“当我怕你天师道吗?不论出什么题目,姓周的借着便是。”
陈大掌柜的道:“既然势不两立,择日不如撞日,索性就今天将恩怨了了。”突然间挥动算盘,哗哗作响,横过兰兰的头顶,砸向吴巴山的肩头。
这一击又快又很,吴巴山万万没有想到他隔着一人,铁算盘说到就到,来不及拔剑抵挡,只得后退,避其锋芒。这一退恰到好处,刚好避开算盘的敲打。他艺高人胆大,早已经算好了距离,退这一步,陈大掌柜的算盘说什么也够不上,虽然匆忙躲避,兀自不肯放开兰兰。到手的肥羊,怎肯轻易让人?
陈大掌柜的道:“你这家伙已经老大不小了,竟然要美女不要性命。”铁算盘果然够不上他,却突然间弹出一颗算盘珠子,正击中吴巴山的肩头。
吴巴山疼得一哆嗦,手上无力,放开了兰兰,又惊又惧,叫道:“如意算盘?没有想到你这家伙竟然有这本领?”陈大掌柜的道:“我是陈家老店的掌柜,打的就是如意算盘。”
兰兰一得自由,立即撒开双腿,惶惶如漏网之鱼,想尽快跑离这是非之地。陈大掌柜的道:“哪里走?我救你脱险,也不说声谢谢,就想回去,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铁算盘抖动的哗哗作响,一招“龙战于野”,跟着一招“风雪茫茫”,两招混一,向兰兰递去。
兰兰面前全是黑乎乎的铁算盘,好像一团团乌云旋转,一时间不知如何招架,不由一退再退,只盼能退到安全之处。
陈大掌柜的一伸手,拉着她的胳臂,交给周四野,道:“兄弟,送你一美人,就看你有无福分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