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少云被迫无奈,小声的道:“我们就陪着他们一起玩玩,让他们开心一下,你不当真,我不当真,我们还是假的。”虽然口上说是假的,但事关终身,还是羞得满面通红。
陆家宝见她娇羞无限,不禁呆了,道:“你当新娘子,必定十分好看。”心下一动,突然觉得拜天地,可从来没有玩过,也是挺好的一件事。
张守一见他二人已经默许了,心下大喜,道:“好,我这就叫人下去准备。”
黑白双熊等一众人等,见大局已定,纷纷道贺:“四位同时举行婚礼,别开生面,再由张天师亲自主持,想不成佳话都难。”
独孤飞燕听他二人语带讥讽,气不打一处来,喝道:“好大的胆子,敢笑话我,不要命了?”举手轻轻一挥,黑白双熊只觉得一股厉风扑面而来,躲避固然不能,抵抗也是有心无力,身体一轻,大叫一声,倒飞起来,从窗户里摔下酒楼。
他二人皮糙肉厚,虽然重重的摔在地上,却混若无事,沾地即起,从原路返回,跳入酒楼里,叫道:“前辈,你是新娘子,新婚三日无老少,我们闹洞房,你怎么打人?”独孤飞燕道:“我们的洞房,谁敢胡来,小心狗命。”黑白双熊喃喃自语:“天下哪有不让闹洞房的新娘子?太凶了,太凶了,不解风情,就是一头母老虎,怪不得这么多年来没人敢娶。”低声咒骂,却不敢理直气壮的反驳。
独孤飞燕耳聪目明,还是听见他的嘟囔,上前一步,说道:“你们说什么?”手一扬,作势要打。黑白双熊已经有了提防,早早的躲到一旁去了。独孤飞燕见他二人怕了,得意一笑。
天师道毕竟见惯了大世面,再加上财大气粗,办起事来,有条不紊,张守一为了讨好独孤飞燕,又加意布置,挂喜帏子,铺上红地毯,点上一对高高的红蜡烛,显得特别隆重,到了晚上,已经一切就绪。
当天晚上,吉时已到,二对新人一齐登场,张守一亲自主持,唱道:“一拜天,二拜地???”二队新人毕恭毕敬的,依言拜了天地。张守一长声道:“夫妻对拜???”他将语气拖得长长地,要等着二对新人对拜后,话锋一转:“???礼成,送入洞房。”
郝通、陆家宝二人相视一笑,转身和新娘子面对面,正要对拜,忽听一个声音冷冷的道:“且慢,你们不能拜天地。”声音飘忽不定,若有若无。
陆家宝一惊,道:“谁?诸葛无双吗?”他这时候和诸葛少云拜了天地,虽然闹着玩,但外人可是不知。话又说回来,要是至亲之人知道,说不定更加的暴跳如雷,是以最怕的人,自然就是诸葛无双,不由紧紧地抓住诸葛少云的手,左看右瞧,却看不出声音的来处。
诸葛少云给盖头盖着面,虽然看不见,但耳朵却好使,道:“别怕,不是我爹爹。”陆家宝道:“当真不是?”诸葛少云点了点头,陆家宝立即来了精神,只要不是诸葛无双,他最怕的就是鬼了。
郝通也四下张望,道:“大师兄,是你吗?”
那声音道:“你还记得我?可怎么忘了答应我的事呢?”郝通道:“我没有忘,可这些年来,你没有让小师妹幸福,我不能因为一句所谓的承诺,而让自己喜爱的女人,受苦受难。”
那声音道:“这么说来,你决意背信弃义了?”突然间一股怪风而入,一根红蜡烛从中而断,那声音叹道:“蜡烛断了,不吉利,兆头可不太好啊。”
张守一心下暗恼,叫道:“前辈光临舍下,张某不胜欢喜,请现身喝杯喜酒。”那声音突然没了,人好像走了。
张守一让人赶快换上一根新蜡烛,暗地里让郭东来将闹事之人找出来。这根蜡烛刚刚点燃,那根蜡烛突然又断了,郭东来喝道:“朋友,鬼鬼祟祟的,没有脸面见人吗?”他围着客厅转了一圈,突然扑向墙角的一个人。
这人伏在桌面上,酒不醉人人自醉,显然喝多了,醉成一堆烂泥。郭东来飞身扑到他身前,伸手抓人,想将他抓出去,却好像一头撞在一堵墙上,倒飞出去,重重的撞在照壁上,半天没有动弹一下,也不知死活。
众人忽啦啦乱成一团,吴巴山喝道:“朋友是什么人?我天师道待客之道,来喝酒的都是朋友,闹事就是敌人,起来吧。”
那人喃喃自语:“一群拍马屁的小人,小心马蹄踢死你。”慢慢起身,抬起头来,赫然便是死去多时的隋基。
陆家宝大吃一惊,一把抓住诸葛少云的手,叫道:“鬼,有鬼。”诸葛少云掀开红盖头,道:“鬼呢,在哪里?”陆家宝指着那人,结结巴巴的道:“他???他???借尸还魂???就是鬼。”诸葛少云道:“一个小老头子,不是鬼。”
陆家宝道:“没有错,没有错,他是隋基,我明明看见他已经死了,人死了怎么能复生?”诸葛少云道:“别怕,他就是一个人,天下向像的人很多,他们只是长得象而已。”陆家宝道:“是人就不可怕了。”细看这个人,虽然和隋基有点儿向像,但年纪可老了很多,眉宇间有一种高傲之态,可二年多没见,人是有变化的,还是越看越像。
他二人的声音虽然很小,但那人还是听了去,身影一晃,已经到了陆家宝面前,道:“新郎官,你刚才说什么?”陆家宝见他好像一溜烟一般,不由往后退步,道:“没有说什么,没有说???”那人道:“你认识隋基?是不是?他怎么啦?小孩子不可以说假话,快说!”突然欺近,伸出一双瘦骨嶙峋,如同鸟爪般的手,抓向陆家宝。他虽然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但身形又高又大,双手如同鹰爪,这一扑居高临下,大有老鹰抓小鸡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