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巴山早已经筹划好对付关尚的办法,眼见就要生擒活捉,却不料他一声吼,五人皆伤。他离得远,没有看出五人是怎么伤的,只以为被狮吼功震倒,心下慌了,一时想不出如何抵抗,哼了一声,道:“今日放你们一马,明天咱们再决一死战。”说着一挥手,说道:“过去带上他们,先回去再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当先扬长而去。
天师道的鬼卒过来数人,见无人理会,战战兢兢的收起渔网,将五人扛着背着,逃之夭夭,比兔子跑的都快。
关尚不战而胜,心下大喜,在后面叫道:“我在这五个家伙身上,都种下二枚毒针,起出来谁也救不活他们。你们想要他活命,就拿解药来换。五换二,你们看着办吧。”
陆家宝望着他们的背影,笑道:“要他们乖乖的交出解药,就是与虎谋皮,只怕有点儿困难。”
关尚道:“说来惭愧,今天要不是陆兄弟出手,天师道这群疯狗,非将兄弟咬的体无完肤不可。”
陆家宝道:“关大哥不必客气,眼下的头等大事,就是想办法让天师道交出解药,医治兰兰和毕静儿中的毒。”
诸葛少云道:“你不是学会了针灸之法,深得陆立三的真传,又何必去求他们?”陆家宝道:“她们中毒已久,只怕治标不治本,要想不留下病根,还是得有解药。”
关尚道:“天师道的人,即便鬼卒,也是非富即贵,他们的命都是非常值钱,只要他们相信我的话,就不敢冒险,必定乖乖的拿解药来换。”
陆家宝道:“如此当然最好,但也要作最坏的打算。事不宜迟,我还是追踪下去,确保万无一失。”关尚道:“双管齐下,陆兄弟要小心。”
陆家宝道:“我和他们打交道,不是一回二回,我心中有数。”诸葛少云道:“我还是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红袍怪道:“对,我们跟你一起去,张守一手下的鬼卒,数不胜数,你一人怎么能行?”黑白双熊道:“人多力量大,将天师道杀的落花流水,稀里哗啦。”
陆家宝心下寻思:这些人没有管约,还不翻天了?当下道:“这样吧,二日以后,不管拿不拿到解药,我们都在广陵相聚。关大哥,你说好不好?”关尚连连点头,道:“好,我先回去,让吴王放心,二日后,我在广陵等你,再好好的喝上两杯。”当下挥手而别。
陆家宝望着关尚夫妻远去的背影,回头对诸葛少云道:“人多目标太大,我一人先去探探情况,你带着他们,在后压阵。”诸葛少云道:“你嫌我碍手碍脚吗?”陆家宝道:“不是,眼下拿到解药,救人为第一要务。这些家伙都是好勇斗狠之人,不怕他们打草惊蛇,就担心他们帮倒忙,越帮越忙,要是将惹怒天师道了,来个一拍两散,那就糟了。”
诸葛少云想想也是,只得道:“如此也好,你小心才是。”陆家宝点了点头,诸葛少云又道:“我不担心他们明刀明枪,只怕你中了阴谋诡计。”
陆家宝笑道:“不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是还有你吗?我的金丝雀,你说是不是?”诸葛少云啐道:“呸,我好好的一个人,可不是你的金丝雀。”举手欲打,陆家宝作势躲开。
诸葛少云酸溜溜的道:“你为了红颜知己,出生入死,遇上什么危险,找她们去,我可不管。”陆家宝道:“就怕你舍不得。”诸葛少云脸上一红,再也不言语了。
陆家宝见她如此,心下一慌:“她生气了吗?不应该,我怎么疯言疯语的胡说八道?”立即道:“我先走一步了。”不等她说话,如飞而去。这逃之夭夭,一走了之,是他拿手绝技。
陆家宝寻着天师道的去路,飞奔而行,一人无拘无束,无所顾虑,这一迈开脚步,宛如流星,行走迅捷,所谓的大步流星,说的就是他了。
一个多时辰,远远地望见一个镇子,当下放慢脚步,走进小镇,来来往往也有不少人流,陆家宝向行人打听,是否见过一大群人过去。
有一行人道:“有啊,还抬着几人,在大善人郭东来家歇脚。”陆家宝大喜,想起在宣州时,他们也是不住客栈,而在一个道下的弟子家歇息,想来这什么大善人,也是天师道的人。当下谢了那人,又打听郭东来家的住处。郭东来是当地的名人,一问便知。
这时候太阳渐渐西下,一大片云团犹如翻涌的潮水,将太阳湮没其中,天一下子就暗了。陆家宝心下寻思:“既然知道他们的落脚之处,就不怕他们飞了,还是再等一会儿,等到天黑再去,以免泄露了自己行藏。”见不远有家面店,走进去,要了二碗混沌,细嚼慢咽,消磨时光。
这家面店是一对老夫妻经营,老公公颤颤巍巍的过来,道:“孩子,看你不是本地人,有什么落脚的地方,赶紧去吧。”陆家宝笑道:“老公公眼神还不错,一看就知道我是外地来的。不过不急,再吃二碗,大不了在外过夜。”
老公公道:“不可以啊,今晚可能要刮大风。”陆家宝微微一惊:“这话里有话,莫非他竟然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看出我的意图?”随口问道:“老公公,你怎么知道啊?”
老公公颤巍巍的指着落日,道:“孩子,你自然看到了,乌云接太阳,所谓高接风,低接雨,今夜当然有风。出门在外,这点常识还是要有的。”陆家宝恍然,原来老公公依靠多年的经验,好心提醒,倒是自己想多了,笑道:“多谢老公公提醒,我吃饱了就走,没有事的。”
当下走出面店,在小镇外转了一圈,找一个僻静之处,睡了一觉。天刚到初更时分,果然渐渐的起风了,而且越刮越大,陆家宝不由被惊醒了,暗自佩服老公公的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