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三位需要点餐吗?”披萨店的老板亲自上前询问。
这桌戴口罩的女人已经静坐了很久,之前服务员上前问她要不要点餐,女人没出声,而在她面前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一行字——我在等人,谢谢。
这会儿又来了两个人,考虑到有聋哑客人,老板便亲自上前服务。
“你是老板?”季节起身出去给迟俊打电话,祁夜寒沉声问道。
老板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笑着点头回道:“请问需要推荐吗,本周我们……”
“把店里的人都撤出去。”祁夜寒不等他说完,就冷声道:“尽快。”
老板一脸莫名其妙,带着几分火气道:“您几位如果不点餐,麻烦把位置让出来,现在是就餐高峰期!”
季节打完电话进来,二话不说就冲老板亮出了一张警员证。
她精致绝冷的容颜与分外强势的神色,让老板惊呆:“你…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你不要紧张。”季节把迟俊给她应急用的警员证收起来,尽量冷静的对老板道:“店里有炸弹……”
“什么?!”老板的表情骤然僵硬,吓得呼吸错乱,脸色惨白如纸:“炸……”
季节上前一步狠狠盯住他的眼睛,低喝:“冷静!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现在你们全部撤出去,我保证什么事情都没有!”
老板吓的身子都软了,双腿打颤眼看着就要跪倒。
门外,警车已经到了。
迟俊带着黑子和赵小林下车急冲而来,三人都是满脸焦急。
警察进门,立刻疏散了人群。
季节和祁夜寒控制住了唯一知道实情的老板,而他也被赵小林单独带走与人群隔离了起来。
此刻,大门紧闭的店面里,只剩下祁夜寒季节,还有迟俊和季芊芊。
季节亲手给季芊芊摘下了口罩,那张白无血色的脸上,被黑色的胶布封死了嘴巴。
“你别动。”季节控制着语气安抚她:“坐好,剩下的我们来。”
季芊芊早就已经被吓的全身瘫软,连发出声响的力气都没有。
她冲季节极缓眨眼,泪如泉涌。
脱去季芊芊身上的宽大外套,众人看到了绑在她腰间的炸弹。
她双手向后被束缚,双脚也被绑在了一起。
“迟队!拆弹组的人到了!”黑子带人开门进来。
祁夜寒和季节退到一边。
“你们都出去吧。”迟俊对两人道:“这里我看着就行。”
“在里在外都一样。”拆弹专家来了,他单膝点地蹲在季芊芊腿边,一脸凝重的注视着放在她腿面上的炸弹:“这个东西一旦爆炸,门外的那些人都得死。”
迟俊白脸急声道:“赶紧拆!”
拆弹专家深吸一口气开始,从工具箱里拿出工具开始动作。
迟俊在旁边给他帮忙。
季芊芊突然动了一下,被迟俊一把按住:“乱动什么!老实坐着!”
季芊芊定定注视着季节,眼影睫毛膏糊作一团,像是污泥遮眼,涂满了眼眶。
“有话说?”季节在祁夜寒怀中低声问她。
季芊芊含泪点头。
为了不让她影响到拆弹,于是迟俊没有摘了她嘴上的胶布。
“想活命就别胡闹。”迟俊虽然厌恶季芊芊,但好歹这会儿她身上绑着炸弹,心生怜意,他说话也温柔了些。
季芊芊又点了点头。
迟俊小心翼翼的给她揭去了嘴上的胶布。
“……我听到他给你打电话了。”季芊芊的声音就像是被钢针扎破了嗓子,嘶哑难听。
季节见她是对自己说的,便追问:“然后呢?”
“这东西有遥控装置!”拆弹专家突然开口。
季芊芊笑了,笑的绝望而撕心,她依旧注视着季节,眼中的泪水似洪水开闸倾泻而出:“季节,你真厉害……我爸,我妈,都是被你害死的,现在……连我也得因你而死了……”
“别哭了!”拆弹专家急道:“眼泪引起炸弹短路怎么办!”
迟俊立刻从桌子上抽了两张纸,按在季芊芊的眼睛上揉了两把:“你放心吧!好人不长命,坏人总是死不了!”
迟俊这句话,可谓是很扎心了。
“既然有遥控装置,那他一定就在周围!”季节根本不在乎季芊芊的话。
“我已经见过他了。”祁夜寒握着她冰凉的手,眸色幽寒:“那个喝醉酒的胖子。”
“怎么还带定时的!”拆弹专家把手里的改锥扔进工具箱:“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那说明,遥控器就在这里。”祁夜寒拿起季芊芊之前穿着的那件驼色风衣,他摸了摸衣兜,从里面掏出一个灰色的小盒子扔在桌面上。
季芊芊也惊了。
“现在老老实实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季节质问季芊芊,整个人染着一股骇人的杀气。
“我不知道遥控器在我兜里!”季芊芊又惊又怕,哭花的脸上满是惊惧:“我发现被人跟踪就打迟俊了,迟俊不接我的电话,然后我就打给你了!”
迟俊一听这话,脸上一阵青红交错:“你天天给我打骚扰,我哪儿知道你今天是真遇上事儿了!”
之前季节给他打电话说炸弹和季芊芊被神秘人控制的事,迟俊才反应过来季芊芊那一连串的电话是在跟他求救。
“然后呢,继续说。”为了转移众人对于炸弹的注意力,季节将此刻的关注点全部引导在季芊芊与神秘人相遇的事情上。
“他从背后袭击我……带着口罩帽子,在我身上绑了炸弹,然后给你打电话……”季芊芊抿了抿冰冷干涩的双唇,艰难咽了口吐沫,皱眉道:“我总觉得我听过他的声音……”
季节和祁夜寒对视,两人均是一愣。
“你听过?确定吗?”迟俊也惊了。谁都没想到季芊芊会成为破案的关键!
“就……”季芊芊停顿下来,话锋骤转:“我凭什么要告你们!”
迟俊气的差点一巴掌扇过去。“怎么,我知道的这个信息很有用?”季芊芊突然变了一张脸,没有了绝望害怕,又变回了从前那张惹人厌恶的嘴脸:“那不好意思,我刚好忘了,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