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虽然沿海,但是房价一直居高不下。
季家条件虽然不错,但是远没到能够在海边买一幢海景房的地步。
季节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因为她很矛盾。
这幢房子有多贵,她大概也能估算出来。
祁夜寒说,这里是以后她和他要一起生活的地方。
那也就是说,她将以祁夜寒妻子的名义住进这个她憧憬的城堡。
这一刻,她觉得他欠了祁夜寒的。
婚姻里,她站在了亏欠者的位置。
其实季节很想说,买房子的钱,我们一人一半吧。
然而祁夜寒下一句话,让她彷如被带着冰碴的冷水从头淋下。
“附近三公里的海岸线我都买下来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
海岸线……
季节笑着抬头,原本想说的话被堵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祁夜寒低头看她,修长的手轻抚在她头顶。
“祁夜寒。”她开了口。
“嗯。”
“你听说过门当户对吗。”
甚至于这一秒前,连季节自己都没有门当户对的概念。
不讨厌,就是喜欢。
能接受,就是恋爱。
喜欢,恋爱,就可以结婚。
她没有想太多,放任自己过的简单轻松一些。
然而现在,她却被赤—裸裸的现实一点点拔出了理智。
祁夜寒的眸子幽暗深邃,薄唇轻挑,邪妄而不可一世:“听说过,不在乎。”
季节看着他,就这么笑出了声。
“我本来想说,这幢房子的钱我和你各出一半。”她像个无助的孩子,明明在笑,却让人心疼,“可是现在,我付不起了。”
附近三公里的海岸线,换言之就是三公里的土地。
有地才有房,所以……光是地价,就已经超出了房价的几倍。
祁夜寒从她的眸子里看到了挣扎,也看到了感动。
他忘记了,他看上的女人,有多么的要强。
于是他用力将她抱紧,在她耳边低语:“我只要求你一点,从现在开始,不许拒绝我。”
不许拒绝,就代表绝对的接受。
房子也是,地皮也是,还有……爱情也是。
祁夜寒说只要求一点,可这一点,几乎包括了所有的一切。
季节哭了,无声,却是泪流满面。
她不知道自己落泪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只知道此刻自己的心里很难受,就像是一口气吃了几百个红薯,喉间哽噎,胸口闷的似要炸开一样。
这晚,两人睡在了一张床上。
季节没有逃避的理由,也不想再逃避,她想,她动心不是假的。
这个男人,已经一点一点地侵占了她的心。
祁夜寒抱着她,就只是抱着。
房间里不但家居一应俱全,就连洗漱用品换洗的衣物都样样齐备。
两人穿着同款睡衣,一黑一白。
季节背对着祁夜寒,这是现在她能给自己的唯一自由。
这晚,其实两人都没有睡着。
祁夜寒是闭眼通宵,而季节是睁眼凌晨。
一场煎熬,总算是到了天亮。
季节像是被施了魔法后解禁,一下从祁夜寒怀中坐起。
整晚没有动一下,她的右臂已经全完僵硬酸麻了。
祁夜寒也缓缓起身,冷峻的脸庞散发着难言的气势。
一双幽深的眸子被额发半遮些许,令他更添几分性感。
“我先去洗漱!”
季节顾不上酸麻的手臂,连忙下床。
突然腰身一紧,她被大力拽了回去。
倾身后倒,她直接倒在了祁夜寒身上。
一抬眼,她就坠入了那双如深渊一般的眼眸。
“下一次,我不会再像昨天那样放过你。”
他之所以对季节动情,就是因为某一刻,他发现他会心疼她。
与对妹妹的疼惜不同,对于季节,他有一种自己都无法克制的占有欲。
他想看着她,每时每刻都想让她存在于自己身边。
于是他对迟俊抱有很大的敌意,一种难以抑制的敌意。
他的东西,决不允许别人碰一下。
季节微愣。
是啊,只要结婚,终究是躲不过的。
于是她强迫自己释然,抬手勾住了祁夜寒的脖子,“那就等到那一天再说~”
昨晚,祁夜寒没有强迫她,她不感动是假的。
她甚至清晰的感受到了祁夜寒所起的生理反应,可他纹丝未动,连手指也没有乱放过。
她需要尊重,而祁夜寒给了她这个尊重。
洗漱完毕,季节进了厨房。
季母的厨艺很好,季节当然也跟着学了不少。
冰箱很大,也被填的很满,所有厨具都是新的,有些甚至都没有拆封。
季节的嘴角情不自禁上翘,勾出了笑容。
她一直以为自己和浪漫是绝缘的,却没想到,居然也会有被浪漫感动到鼻头发酸的时候。
早饭是杂粮粥,搭配速冻小汤包和季节自己拌的小菜。
住在一起,季节才知道了很多祁夜寒的生活习惯。
比如他习惯起床后先去运动。
三楼有一间运动室,放着祁夜寒需要的运动器材。
季节做好了早饭,祁夜寒也赤—裸着上半身出现在她身后。
转身看到他,季节的眼睛差点没看直了……
这男人的身材……简直好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身材比例完美,小腹结实,小麦色的肌肤,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关键是……真真正正的八块腹肌!
人的腹部自带肌肉纹理,有些人是六块纹路,而有些人是八块。
所以你能练出几块腹肌,并非是完全取决于你的运动基数,而是取决于你有几块腹肌纹路。
大多数人都是六块,所以八块……
祁夜寒嘴角噙着笑,伸手抓住季节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
刚洗过澡的皮肤还沾着水,凉凉的又带着些许灼热,季节迅速收回手,慌张到破音:“你干嘛?”
祁夜寒周身萦绕着一股好闻的浴液清香,闻声邪气勾唇,“你一直盯着,不就是想摸?”
季节轰的一声炸了脑子,她白眼翻飞:“自恋!”
祁夜寒的头发还没干,一滴水渍落在了他的胸膛上,缓缓流下……
这下,季节的眼睛又直了。
目光无意识的盯着那个水滴,一点点滑落到祁夜寒的小腹上。
“好看吗。”邪肆慵懒的嗓音,带着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