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祁夜寒抬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在她最僵硬的时候。

摄像师也在引导,让季节笑的再开心一些。

可季节就是笑不出来,并不是因为不愿意,而是……卖不来笑。

“我欠了你钱,嗯?”

耳边,性感的嗓音响起。

季节顿时噗嗤一声笑出来,脸上僵硬的肌肉也放松了下来。

“很好!就这样!保持住!”摄像师突然兴奋大喊。

季节本就长着一张笑唇,所以面容自然的时候,便是微微带笑的。

咔嚓一声,摄像师很满意。

“简直就是绝配啊!”

这句话有三分恭维,七分真实。

不多时,两本结婚证就交到了两人手中。

然而祁夜寒直接从季节手里拿走了她的结婚证。

“那是我的。”季节不明所以。

“放在一起。”

季节嘴唇张合,好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有意见?”喑哑的嗓音夹带着几分挑衅。

季节轻哼一声,大步往外走去。

这个男人,你真的不能完整确定的去定义他。

因为他偶尔会有的幼稚举动,让你恨不得揪着他的耳朵再拧两圈!

在车前停下,季节转身,就见那道颀长的身影正缓步下着台阶。

俊美的脸上带了几分邪肆,双手插兜信步悠闲。

“你走快点行吗?”季节都被气笑了……

好端端的摆什么造型,你走的是民政局的台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祁大少爷踩的是时装周的红毯!

车子再次发动,季节理所当然的就以为祁夜寒会送她回家。

结果驶出一段,她突然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

“去哪里?”季节疑声询问。

“试婚纱。”

这么快?

不是昨天才定下婚事吗?

看出了她脸上的惊讶,祁夜寒语气淡淡地解释:“祁氏集团有自己的服装品牌,也有专门的造型室和服装设计师,所以不需要等太久。”

说实话,季节对祁氏集团的了解不深。

只知道祁氏集团在国外有多家分公司,而且业务链涉及很广。

甚至祁氏集团目前的整体架构中,有百分之三十的主体结构都是祁夜寒接手总裁位置后急剧而成的!

她皱着眉,让祁夜寒以为她是不愿意去试婚纱,就道:“不想去就送你回家。”

“没有,不是不想去。”季节转头看他,犹豫片刻道:“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祁夜寒嗯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进公司的?”

“五年前。”

季节环臂,一只手托着下巴微斜脸,“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经商的?”

“十二岁。”

季节樱唇微张。

十二岁……

十二岁的时候她在干嘛?

上初一,每天抱着书本埋头苦学。

季父是老师,起初教中学,后来入职大学晋升为教授。

季母也是高材生,退休之前是国企会计。

所以季节算是出生在书香世家。

很多孩子学习是被迫的,而季节学习却完全是自己主动。

别人家的父母都是催着孩子看书学习,而季父季母却是催着女儿放下书本出去玩儿。

所以十二岁那年,季节基本上就已经自学了初中三年的所有科目。

季父本就是理科老师,而季母虽是会计,文科知识的储备却很深厚。

于是家里两位父母都是季节最好的老师。

初二的那个学期,季节向父母提出跳级的建议。

季父亲自给女儿出了一张试卷,季节答出满分。

于是季父去了趟学校,给女儿办了跳级的手续。

初中三年,季节两年就毕业了。

十二岁,她学的是书本上的死知识。

同样是十二岁,祁夜寒却在学习生存本领。

“我听你妹妹说,其实你回国时间不久。”季节突然想更多的了解祁夜寒,就接着说。

“嗯。”祁夜寒开车时喜欢单手靠在车窗上,慵懒的样子,优雅的气质,让人怎么看都不会厌倦。

“我之前在国外留学,后来去了M国的分公司。”

季节在心中推算了一下时间,“你十八岁就进公司了?”

祁夜寒削薄的唇勾起几分弧度,“爷爷给的成人礼。”

其实祁夜寒没说,那不只是老太爷给他的成人礼,而是给他的一场试炼考核。

那段时间,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M国的分公司情况很不好。

老太爷只给了他一句话——救活这家分公司,整个祁氏集团都是你的!

于是十八岁的祁夜寒经过整整一周的不眠不休,生生力挽狂澜将频临倒闭的分公司救了回来。

那年,他载誉回国。

老太爷让位的时候,所有股东没有一个提出异议,毕竟祁夜寒的能力已经清清楚楚的摆在了他们眼前!

说话间,车子也停在了一幢大厦前。

精美的玻璃门上挂着艺术名牌——秦蓦然设计工作室。

秦蓦然?

好熟悉的名字。

季节下车,自然的在祁夜寒曲臂的同时挽住他。

设计工作室……设计师……

好像有一个鼎鼎大名的设计师就叫秦蓦然,她在杂志上面看到过。

而这一次见,却不是通过薄薄的纸片,而是……肉眼所见。

一头长发染成了酒红色,脖颈细长,仿若美丽的白天鹅,肌肤光洁润滑,令她倍显高贵。

妆容适中,不显沉重,却又娇美惊艳。

气质逼人的著名设计师迎面而来,伸手到季节面前,红唇微勾:“你好,我是秦蓦然。”

“你好,我叫季节。”季节落落大方的笑着,却没有回握对方的手。

旁边男人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一把捉住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里。

秦蓦然这才收回手,莞尔一笑,“原来夜寒喜欢的是你这种类型。”

她的目光流连在祁夜寒肃冷脸上,说了句:“我很意外。”

看样子,和祁夜寒很熟。

季节有职业病,喜欢推测和观察,于是她不过分的打量了秦蓦然几眼,脑中信息混杂。

这个秦蓦然,有可能和祁夜寒是旧友或者同学,毕竟祁夜寒曾经出国留学。

再或者,两家是世交?

等等!

季节低头懊恼勾唇。

季节啊季节,你还真是随时随刻放不下你的职业病!

祁夜寒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小心思,变换手上动作和她十指相扣。“婚纱呢。”他冷声询问面前的秦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