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宋长林终于心满意足了,而且经过他的不懈努力,媳妇也答应他三年后要陪他随军,想到三年后的幸福日子,他连去父母家告别,脸上都带着说不出的喜意。

宋母昨晚这心一直揪着,虽然闺女回来说长林两口子没事,但她还是不放心,一个屋里住了将近一年,二儿媳妇什么样,她比二儿子要清楚得多,就那针鼻儿大的心眼,有点什么事回家还能消停?她可怜的长林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就不能让他舒坦的待两天?

想到这,她又不自觉的埋怨上大媳妇,唉,她这是什么命啊,三个儿媳妇没一个让她省心的,这哪是养儿防老啊?纯属就是一堆讨债鬼。

可今儿早见儿子长林乐呵呵的走了进来,她这心终于放下了,特别是见媳妇巧芳也是笑着叫妈,她这心里更敞亮了许多。只要让她儿子走的安心,到了部队没有牵挂,她对媳妇就算满意了。

“长林、巧芳,你们俩没吃饭呢吧?早上我和你姐给你们包的饺子,让你姐给你们煮饺子去。”老人讲究上车饺子下车面,走时吃饺子,就是图个顺当。

见姐姐转身要进厨房,宋长林忙出声叫住:“姐,我早上在家也吃的饺子,你就别忙了,过来陪我唠会磕,一会儿我就走了。”坐早上的车正好能赶上晚班的火车,凡事赶早不赶晚,还是早走的好。

“吃了啊?”宋长霞看了眼兄弟媳妇,眼里有着满意。弟弟这两年还是第一次走时在家里吃的饺子,看来巧芳是长大了。

“东西都准备好了?”抽着旱烟的宋老爹终于出声了,儿行千里母担忧,虽然这儿子已经快三十了,可每次走他这心里都不好受。毕竟大儿子和三儿子一直在身边,只有这个二儿子,十八就参军了,这么多年聚少离多的,孩子吃了多少苦都不知道?

“爸您放心,巧芳都帮我准备好了,还带了些吃的到车上吃,没事的。”宋长林就要走了,这是不断帮媳妇加印象分呢。

又听父母叮嘱了会儿,见媳妇陪大姐出去烧水,他才凑到母亲身边,笑着道:“妈,巧芳还小,有些事做得不对您别往心里去,其实她心不坏的,就是有些人情世故不太懂,但谁对她好她还是知道的,昨天还问我怎么没让姐进屋吃饭呢,您看在我的面子上,别生气。”那边的两个大姨姐他是不敢指望了,那两位只要别来气他媳妇就好,自己常年不在家,只能求爹妈就近多照应了。

“唉,你就放心吧,再怎么说也是我儿媳妇,有些事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你那大嫂也不是省心的祸。”想起大媳妇说的话,宋母心里膈应,这没影的事让她一说跟怎么地了似的,儿子在外面哪能放心?他们又训练又干嘛的,真有个闪失可怎么好?想到这,她拍着儿子的手道,“巧芳性子是有点不好,但还是挺本分的,平日也就回回娘家,没见有什么事,你出去别想那么多,多注意点安全知道不?”

“妈你放心,我知道的。”宋长林现在是一百个放心,媳妇对他热情着呢,而且都答应三年后随军了,真有什么事,她哪能舍得走?

又聊了一会儿,宋长林终于在众人的依依不舍中走了。看了眼红着眼眶的媳妇,他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紧紧握了握媳妇的手。

“没事给我写信。”虽然巧芳的字确实不怎么好看,但至少能把事情写明白,这他就知足了。

“嗯,你多注意身体,不用替我担心。”红着眼给丈夫个微笑,看的宋母这个欣慰啊,比起前几次甩脸子好多了,至少儿子心里能热乎的走。

见到媳妇的笑容,宋长林心里确实是热乎了,再深深地看了眼媳妇,他朝母亲和姐姐挥挥手,拎着自己的行礼走了。

直到人拐弯了,宋母回头笑看着媳妇道:“巧芳啊,中午在妈家吃吧,大过年的还剩下挺多菜呢,你一个人回家也没意思。”宋母的准则就是,你对我儿子好,我就对你好,所以大儿媳妇再能闹腾,她还是挺宠着,就是因为她对大儿子好。

既然今后想好好过,婆婆的善意当然不能反驳,但她现在心里还有好多事,初来乍到的也想清静一下,所以笑着道:“好啊妈,不过我家里还没有收拾呢,我回屋收拾收拾,再看看炉子,中午过来。”反正两家这么近,几步道的事。

“行,中午过来啊。”宋母乐呵呵的跟闺女进屋了,宋老爹那是封建大思想,儿子走了他也惦记,但却不会出来送,当爹的送儿子,他觉得丢人。

张巧芳回到冷清清的家里,看着灰突突的墙壁,又觉得脑筋直崩,这屋里实在是太脏了,丈夫在家时,她一心在丈夫身上,毕竟那是她不熟悉的人,还马上就要回部队了,今天就剩下自己,怎么看这屋子怎么受不了。

掐起法诀就想来个清尘诀,咬了两下牙,她又放下手指,她已经不是修真之人了,身体里这点真气还是留着吧,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个什么事?再说一下子太干净了,也会让人觉得怪异。忍吧。

她知道自己只要忍到大年初七就好,到时候县里的商店都开业了,她就可以把家里的东西都换上一遍,这个家她至少还要住三年,当然要好好收拾一下。那原主其实是个挺能干的人,但似乎因为对这桩婚事不太满意,所以总是在做无声的抵抗,对方不满意,她很满意,她要好好的活着,即使是几十年的日子,她也要怎么舒服怎么过。

把家里简单的打扫了一下,看了看空空的厨房,她无奈的对虎子道:“你等我中午给你带吃的吧。”婆婆也说了剩下不少菜,估计怎么也能有虎子吃的东西。

中午在宋母家吃了午饭,她还见到那个已经十四岁的宋之孝,据说这名字是宋老爹给取的,就为了告诉孩子,他母亲照顾他不易,让他长大了要孝顺。但看着那埋头苦吃不太理人的宋之孝,张巧芳总觉得这事有点玄,毕竟在她那个时代,长幼有序,嫡庶有别,这谁都没上桌他就自己开吃的,还真是少见。

吃过了饭,把过年攒的骨头都给虎子拿了回来,发现这家伙骨头吃,对她仍然不近乎,她弄不明白也不研究了,转身回屋。

看看炉子里的火仍旧压着,她也没让它着起来,其实她的身体经过真气的洗涤好得很,不说力大如牛吧,也相差不远,现在外面的温度她都不觉得冷,屋里就更别说了。

刚想把原主的家当都掏出来,研究一下有多少私房钱,外面虎子叫上了。

探头一看,是这原主的娘家大姐,她来干嘛?

“你怎么来了?”皱着眉,冷着脸。原主就这态度,她也没准备改。

“还不是为了你,你说你个死丫头,说你几句怎么了?那不是给你丈夫听的?让他下次多给你带点钱?你倒好,一尥蹶子走了,剩下我们姐仨让挨妈的骂,大初二都没过好。”张巧娟边绕过虎子进屋,边没好气的说着。在她眼里,这妹妹就是一个傻,除了长相好看点,都没有四丫聪明。

进了屋,看着屋内这没有半点喜气的样子更是皱眉:“这大过年的,看看你们家这个冷清,哪有过年的气氛?”冷清不说还凉飕飕的,她也不用人让,自动脱鞋上了炕。

张巧芳无奈的把炉子捅着,又添了两锹煤,才转身进屋。

“长林走了?”张巧娟坐在炕头上,不见外的找了个小被儿披在肩上。

“走了,上午走的。”看着那墨绿色的小被儿,张巧芳决定今晚洗衣服,把所有自己要穿的衣服都掏出来洗一遍。

“我说你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男人一天天的不在家,有跟没有似的,当初和你说给你介绍个好的,你非听妈的话,嫁这么个当兵的,钱挣不回来多少不说,一天天家里连个人气都没有,看着都跟你糟心。”嘴里数落着妹妹,张巧娟见炕柜边上有个盒子,拽过来一看,里面有半盒瓜子,她掏出一把,就咔嚓咔嚓的磕了起来。

“听你的话,你给我介绍那男人都多大岁数了?还好意思说?”张巧芳记得,这姐姐当初就想把自己嫁给大姐夫的表哥,那男人三十多岁不说,还是个二婚,原主心高气傲的,哪能上门给人当后妈?

“什么多大岁数?”刚把瓜子咬在嘴里的张巧娟急了,含着瓜子,她伸出手恨铁不成钢的点着妹妹,“人家李国祥今年才三十三,比你家那没用的男人大了四岁,差什么啊?看看人家现在的日子过的,家里大砖房住着,大彩电看着,看看你,家里要啥没啥,连个男人都没有。”呸,一口爪子皮吐到地上,让张巧芳的脑筋又蹦了起来。

“长林不在家,我家里要有个男人那就见鬼了。”没好气的说着,瞪着满地的瓜子皮,张巧芳准备一会儿还要擦地擦炕。

“有个男鬼也比现在好,半年见一次,简直就是守活寡。”张巧娟撇着嘴,真不敢相信这么没脑子的妹妹,是和她从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

“说吧,你今个儿来到底什么事?”张巧芳投降了,这女人的嘴太厉害了,她还不会对骂,只能甘拜下风。

“还不是妈,昨天看你走了,把我们几个一顿臭骂,今天说什么长林走了,怕你心情不好,让我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明天回家吃饭。”提起这个她就来气,这丫头一个星期回家的次数比自己都多,让她来干嘛?这大冷的天,就她三闺女是闺女,自己这大闺女就不值钱?冻死她了,老太太真是偏心眼。